【王八蛋，你說好放過我的，我欠你的錢跟我媽無關，如果還不上，你要我坐牢我認的，你為什麽要對我媽下手】

【靳承川，我媽要是有事，我恨你一輩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和尹星月】

微信消息發送過去，聊天窗口立刻亮起紅歎號，下方一排小字【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

靳承川也把拉黑了。

虞心口揪，麵慘白，指尖抖得險些拿不穩手機。

三個月不曾來往，以為真的能跟靳承川再無瓜葛，沒想到他一出手，就這麽狠？

手腳冰涼，想到靳玉執說過的話，越發坐立難安。

實在心慌得厲害，又給靳玉執發消息。

【今天出了點意外，我媽被氣暈，進急診室搶救了，會不會……有事？】

沒兩分鍾，虞收到回複。

靳玉執：【如果隻是氣發了心髒病，搶救及時的話，應該沒事，隻要那顆人工心髒沒有損】

虞這才鬆了口氣，張阿姨說是氣暈，人工心髒應該是沒問題的。

張阿姨有點擔心的況，“虞小姐，您母親還在搶救，您千萬要冷靜啊，不能倒下。”

虞努力調整呼吸，“我沒事，我不會倒下，我媽也一定會沒事，答應過我會長命百歲，從來不食言。”

張阿姨點頭，“您母親都多次從鬼門關救回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

“嗯。”虞堅定點頭。

半個小時了，急診室的燈依然亮著。

顧苒苒回來了，表嚴峻，緒不是很好。

“阿，監控室的人說，那段走廊的監控正好壞了，什麽都沒拍到。”

虞諷刺冷笑，“那還真是巧。”

顧苒苒不太甘心，“張阿姨，如果把那一男一帶到你麵前，能認出來嗎？”

“當然能！”

有這句話，顧苒苒才消氣了點，又給仲嘉澤打電話。

這家醫院是仲家的，讓仲嘉澤來幫忙調查，速度肯定比們自己查更快。

仲嘉澤來得很快，二十分鍾就到了醫院。

張阿姨努力把自己看到的經過，講述給他聽。

“好，我大概知道了。”仲嘉澤緩緩走到虞前，蹲，認真安：

“小，一男一不一定就是靳承川和尹星月，這件事給我，我會……”

他話還沒說完，急診室的燈滅了。

幾人立刻起，圍到門前。

醫生打開門，歎氣：“患者的人工心髒搭橋被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這個噩耗來得太突然，門前的幾人全都沒反應過來。

顧苒苒急得眼睛都紅了，“什麽人工心髒搭橋被斷啊？不是說是被氣暈的嗎？”

張阿姨也慌了，“我我……我當時不在病房，等我回去的時候，虞琴士躺在地上，人還是清醒的，被那群窮兇極惡的人氣得直抖，是當著我的麵暈過去的，我就以為是氣暈的，我也不知道……”

顧苒苒想砍人：“他媽的！一群畜生，這明明是謀殺！快報警！立刻報警！”

仲嘉澤拉了拉的胳膊，眼神示意看虞，不要再說了。

虞垂著眼，眼圈深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反應有些遲鈍，眉頭輕皺，仍在消化醫生的話。

好一會，才輕笑一聲，“我沒聽清，你剛才說的是——節哀？”

昨晚才跟有說有笑的人，還承諾要活到一百歲，要看著的寶寶長大，怎麽就……突然要節哀了？

憑什麽節哀？

靳玉執明明說了，媽媽不會有事……

扭頭，看向早已淚流滿麵的顧苒苒，不甘心的確認：“苒苒，要我節哀的意思是，我媽……沒有了？”

顧苒苒抓住的雙手，泣不聲：“阿，你還有我，還有肚子裏的小寶寶，我們都會陪著你。”

張阿姨照顧虞琴幾個月了，畢竟也有些，驟聞噩耗，也坐在椅子上直哭。

連仲嘉澤都紅了眼，緒低落。

走廊上一片哀慟。

但虞一滴眼淚都沒流，轉就走，淡淡落下一句，“我不信。”

顧苒苒擔心出事，追著出了醫院。

不哭不鬧，也不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回了昭和公寓，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沒出來。

半夜，顧苒苒聽房間的靜，有很輕的啜泣聲。

會哭，說明沒事，至沒有悲傷到暈厥。

虞在房間裏躲起來哭，顧苒苒就靠在門外哭，默默陪著。

隔天早上，顧苒苒憋不住了。

“阿，我知道你的心有多痛，但你要趕振作起來，虞阿姨的……後事，還需要你理，還有你肚子裏的寶寶，下個月就要預產期了，你要保重自己。”

“我做了你吃的蛋麵，賞臉嚐嚐好嗎？”

門從裏麵傳來解鎖的聲音。

顧苒苒一抬頭，就看見虞慘白的臉，眼圈深紅得厲害，瞳仁卻平靜得如一汪死水，頓時心疼得要命，“阿……”

“我沒事。”衝顧苒苒笑了下，“走吧，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麽？你不舒服？”

“接。”

“……”顧苒苒的眼眶又是一熱，見虞沒哭，生生將淚意咽了回去。

就存放在醫院停房，蓋著白布被護士推出來。

仲嘉澤和顧苒苒陪著，一起把送去了殯儀館化妝。

兩個小時後，虞再次見到虞琴，母親如自己記憶裏那般明豔人，好似從來不曾老去，不曾被病痛折磨。

的緒很穩定，耐心替虞琴梳頭，陪虞琴坐了大半天。

葬禮的相關事宜，是顧苒苒和仲嘉澤幫著辦的。

葬禮當天。

虞一通電話打給了尹明德，“帶上你全家，來我媽的葬禮。”

尹明德歎息：“小，你媽的事……我才知道，這是個意外，我很憾。”

“真替憾，就帶上你全家和靳承川，給陪葬吧。”

尹明德一噎。

虞語氣冰冷：“一個小時之，我要是看不見尹家人全到場，關於你拋妻棄、原配當三的新聞，會衝上熱搜，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