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月著腳，走在淩晨無人的街頭。

心中有怨，有恨，有委屈，更有絕。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著，抬手了一次又一次，哪怕眼睛哭得紅腫，腳下的步子，卻依然不能停。

“，晚，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我以為我能做到的，我能把你們都安排好，然後剩下的一切，我自己來承擔。”

“可我太自信了，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他們的手段。”

如果，如果沒有蘇家人在半路把截走，那現在是不是已經功了？

又想到蘇芷嫣半夜帶著王總來抓，蘇零月就知道，把程經理也連累了。

連累了這麽多人啊，欠了這麽多人的債。

走得好累，也活得好累。

如果早知如此，當初是不是就不該從孤兒院被接走？

還記得那一天，春三月，鳥語花香，程媛帶著滿臉慈的笑，一邊喊著寶貝，一邊把接走的時候，以為自己以後終於有爸爸媽媽了，以後也是有爸爸媽媽疼的孩子了。

可是沒想到，進的，是一個似乎永遠都跳不出的牢籠，也是一個永遠都走不出的地獄。

也更沒想到，平日裏疼如親妹一樣的蘇芷嫣，原來是那麽恨，甚至恨到不惜給下藥，來毀了！

一步一步走著，路上不知有誰摔了瓶子，碎渣也沒有清理幹淨，一腳踩上去，鮮從腳下流出。

鑽心的疼，讓猛的打了個哆嗦。

咬了咬牙，坐在地上，把腳上的碎渣拔出來，然後接著走。

沒有東西包紮，那就隻能忍！

“蘇零月，你不能倒下，你要堅持住，為了，為了餘晚他們，你要堅待住！”

清晨的街頭，蘇零月一步一個腳印，堅強的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距離，看到前方有警車在閃著燈，詫異的看過去，好像是剛剛那輛出租車出事故了。

現場有些淩，司機已經被人抬走了。

腳路過的時候，聽到幾名警察在低聲議論：“這怎麽手腳都斷了？不是簡單的事故吧？”

“監控剛巧都壞了，那就隻能等他醒來再詢問了。”

幾人小聲說著話，有人一抬頭正好看到蘇零月腳走路，連忙出聲：“你好，我們是這片派出所的，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蘇零月停下了腳步。

腳下的疼痛，到了現在似乎也已經麻木了。

轉往後看，燈衍出的街頭，走出的腳印，也不太那麽明顯了。

可沒時間想這些。

開口，聲音極致沙啞：“麻煩問一聲，現在幾點了？”

警察看著的眼神充滿了不確定，試探的道：“現在已經是淩晨五點鍾了，這位士，你確定不需要幫忙嗎？”

連鞋都沒有，腳上還了傷。

上的服看起來也髒，似乎從地上滾了幾圈似的。

頭發更顯淩，臉也不太好。

這樣的狀況，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不了，謝謝。”

蘇零月搖頭，繼續往前走。

天快要亮了，要加快速度才行。

“別走，等一下。”

警察卻不放心，一把握住的胳膊，“士，我看你這狀態真的不太好，是出什麽事了吧？來來，你別怕，我們是警察，安全是有保障的。你跟我們上車，你要去哪兒，我們送你。”

蘇零月慢慢回頭，看著午夜淩晨的街頭，再看著警察那張充滿關心的臉，堅持了一路的那口氣，終於散了。

眼睛脹脹的越發的難，聲音也更加沙啞：“我要去心海公寓，能，能麻煩快點嗎？”

天邊已經了一魚肚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