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請李公公代為通傳，我有要事稟告啊。”

給事中類似于史，不過史大人主要是勸諫國事，給事中就偏向于帝王的家事，這個時辰，他來做什麼。

猶豫好奇的同時，蘇明嫵忽然想起自己的裝扮，不端莊地戴個披風，披風下穿個薄，中宮皇后怎能那副模樣來擾皇上。

大殿空空，新帝不喜歡多余擺設，太監們搬的連道屏風都沒有。

符欒留意到的慌張，跟著的視線，“皇后在找什麼。”

蘇明嫵蹙眉左右張，趁男人不留神，倏爾彎腰鉆進了他的案桌底下，“皇上快宣他進來，臣妾蹲一會兒就好了。”

符欒看的作，瞬間不悅，“朕不會召見他，你快給我出來。”

“皇上不見，不就是臣妾擾了你的正事，那我往后不來了。”

“...”

符欒著實不懂有什麼好躲的，然而他深知莫名其妙的倔強，煩道：“李泰慶，讓他進來。”

“謝皇上。”

陳禮安躬走進，他跪下行大禮，符欒重新看了眼蹲在他邊的可憐的妻，心里又悶又心疼，“有話快說，說完就出去。”

“是。”

新帝和慶安帝同樣不喜多言，陳鴻安沒覺出不妥。

“陛下，有關選妃一事，禮部尚書和臣等準備完畢，想問問何時進行？”

“十日后。”

陳禮安從袖子中拿出奏折，“這是名冊，請陛下作定奪，有關宮廷，臣實在不敢自行篩選，劉老他們幾個都這個意思。臣等依從陛下的想法，不勞師眾，而是出自諸位大臣世族，禮部列出的名單里，包括有...”

蘇明嫵蹲在桌下，總算聽明白了，符欒在暗辦選秀。

沒忍住，拉扯男人的擺，符欒往下看去，蘇明嫵用口型問他，“選妃？”

“嗯，剛定下，忘了跟你說。”

陳禮安說到一半，抬起頭，“陛下，您說什麼？”

“沒事，你繼續。”

“是，”

...

陳給事中得了圈好的冊子，高高興興地撤出殿外。

蘇明嫵蹲的小發麻，符欒將托起，整理被桌角撞歪的發釵，“知道累了？下次還敢不敢躲，他算誰，要你給他讓路。”

“你沒告訴我。”

蘇明嫵答非所問，覺得日子過得太舒適，居然忘了符欒的份，他現在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后宮只一人，怎麼可能。

符欒的小臉蛋，“真的忘了，不高興？”

“不敢...”

“若是不選，老臣們會害怕，所以，朕想到了——”

蘇明嫵訥訥，“其實我曉得，皇上想說您不會們嘛。”

符欒作為新帝，為了安舊臣，不得不做些妥協，難道那些臣子不清楚帝后在涼州的誼麼，不過想要份承諾與紐帶罷了。

不需太多，幾個為首的朝臣，家里的嫡出進宮為妃，人心馬上就穩了。

自古以來，這都是最快的方法。

“皇上，臣妾困了，先回去了。”

“朕還沒說完。”

“我不想聽。”

這種話，任誰說了符欒都會生氣，唯有蘇明嫵說的他越聽越想笑。

他不是那種為了看心之人吃味，就故意親近其余人的子，但他又很喜歡看蘇明嫵吃味，所以的胡思想了難得的機會，并且顯得十分有趣可，他不想點破。

“皇后記得，十日后親自到場，陪朕挑選。”

“我不去！”

符欒聽完，大笑了好幾聲。

蘇明嫵懶得揣測他，悶悶地離開了養心殿，符欒拉都拉不住。

...

回到長春殿。

一路上，蘇明嫵想了許多，蕙香替切好果盤，“娘娘，奴婢笨，沒有綠螢姐姐會說話。”

“奴婢在涼州，眼見過那段日子里的皇上，連暖室的花都不舍得凋謝一朵，現下更是原封不運來京城，擺在殿外...”

蘇明嫵點頭，“嗯，他對我好，我不是不信他。”

“只是，進宮的子不可憐麼。”

且不說衰弛，符欒面對無數新面孔會否搖，即使符欒心里只有，那麼那些妃子呢，原本或許可以擁有琴瑟和鳴的夫婿，如今為了家族留在冷冰冰的宮。

符欒移，難過，符欒不移，得看著們難過。

“娘娘，您別郁結，奴婢以為，世上之事沒有十全十的。”

“是啊，你說得對。”

符欒不想要也不，那些大臣塞都會想塞進去，不如想開點好。

蘇明嫵咬了口脆果，“蕙香，我想通了，替我備水沐浴。”

“是，娘娘。”

...

***

十日轉瞬即過，蘇明嫵在殿午后休眠，養心殿的小太監張兮兮地跑來。

“皇后娘娘，皇上喊您過去，靜怡軒里頭馬上要選秀呢。”

蘇明嫵很驚訝，以為符欒那天是隨口一說，竟然真的喊去。

皇上選妃，去作甚。

“不想去。”

小太監簡直要嚇哭了，“娘娘，您不去，奴才會死的！”

蘇明嫵也就隨口抱怨一句，作為皇后不比從前，怎麼可能真的不聽符欒的話，小太監不悉的脾，才會被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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