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抬手把抱進懷里，收的手臂作有些僵，像是怕還沒從剛才那種狀態中離出來、怕弄疼了。

他手掌輕輕覆在后腦，帶著靜靜的安意味。

“別怕。”他輕聲道。

溫書瑜思緒恍惚地靠在他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眼淚無意識地溢出眼眶后了臉頰上變冷的水痕，直到蹭到他口的布料時臉頰才應到涼意。

大概是剛才被嚇到，然后又突然看到他來了……

茫然地想著，腦海里毫無預警地閃回剛才的畫面。邋遢的男人、隨的腳步聲、奇怪的歌聲與笑聲，還有那些神經質又惡心的話——

溫書瑜渾無意識地抖了抖，驀地抱面前的男人，頭埋在他前。

還好，還好……

還好他來了，還好有他在……

眼眶迅速熱了起來。

梁宴辛作頓了頓，手又安地將抱得更，“別怕。”

回應他的，是懷里輕輕的泣聲。

……

人很快被警察帶回了警局，一查才知道尾隨的男人并不是初犯，此前他已經在附近區域做過同樣的事了。

——尾隨，故意發出奇怪的聲音或做奇怪的舉進行恐嚇，然后再對獨的下手。

到了警察局后溫書瑜按照流程回答了一些問題，梁宴辛后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也暫時不太想問。

梁宴辛目沉沉地看著側的小影。

正裹著他的風，閉著眼在旁邊的樣子像睡著了一樣。

但他知道沒有。

原本他出于考慮想問今晚要不要住到自己在英國的住所去，但考慮到了驚嚇，換到陌生的環境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只能下念頭。

車開到公寓樓下，梁宴辛沒讓司機手，自己繞到車的另一側準備打開車門。開之前他看一眼跟著下了車的司機，“車留著，一會你就可以走了。”

“梁，您不回住休息嗎？”司機詫異道。

他了眉心，淡淡道：“我留下來守一晚。”

守一晚？司機心知對方讓自己將車留下就絕不會是要留宿公寓的意思，所以這是要在車里坐一整個晚上？

可還沒等他再問，男人就已經打開車門俯下。

梁宴辛剛彎下腰準備將人抱起來，卻見裹著風的人已經睜開了眼。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此時正著他。

“我抱你上去？”他輕聲問。

搖搖頭，抿著垂眸，“又沒傷，我自己可以的。”

他形頓了頓，最終后退兩步，護著頭頂讓下了車。

上了樓，溫書瑜走到門前拿出鑰匙，低頭認真地開著鎖。

梁宴辛站在一邊看著，視野里都是垂著的眼睫和微微抿著的，被他風包裹著的形明明纖弱，卻又像花一樣兀自立著。

門開了，兩人一前一后進去，他站在后看著低頭放好鑰匙和包，又有條不紊地換鞋外套。

“想做點什麼？”他忽然問，“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他倒寧愿繼續害怕地像幾小時前一樣埋在自己懷里哭，或者和自己說當時到底有多害怕。

想到這，梁宴辛一顆心像被狠狠攥住。

他不該讓一個人走過一條那麼長的通道。

而不肯一直在自己面前展脆弱的一面，還是不夠信賴的緣故吧。

他呼吸像忽然不通暢了，只好閉了閉眼默默緩和。

“好像是有點困了，”溫書瑜扯了扯袖口，“可能要睡一覺了吧。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是說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嗎？”

整個人像是被空了似地沒神，一方面是因為驚嚇，同時也是因為……想起剛才自己在他懷里的樣子，總覺得不自在。

他的懷抱第一次給了怦然心以外的覺。

安全。想到這個詞，心里竟然鉆出貪和依賴。這也讓有點惶。

梁宴辛看著，“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公寓很安全的，”抬頭輕輕看他一眼，又很快垂眸，“我也不會隨便給別人開門，而且很快就睡覺了。”

半晌，他下頜線了，最后微微頷首，“好。”

…

門被輕輕關上了。

溫書瑜手還攥著門把，因為離門板很近，所以能約聽到男人離開時的腳步聲。

悵然若失地慢慢轉，慢吞吞地朝客廳里走了幾步。

可就是簡簡單單一個轉和這幾步的距離，悉寬敞的公寓忽然變了一個空曠安靜得可怕的空間。

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廳，周圍安靜空曠得像能起回聲。

掩著的廚房門變得讓不敢再多看，耳中似乎還能捕捉到一些細微的靜。

就像從前看了鬼片一個人待在家里的覺……可是卻更可怕，因為那件令害怕的事是幾個小時前真實發生的。

沒什麼好怕的。溫書瑜深呼吸默默安自己，慢慢走回臥室拿了居家服，然后走進浴室。

關上門，打開花灑放熱水。

水淅淅瀝瀝地隔著浴簾落在地上，連同浴室門一起形一道隔絕浴室外聲音的屏障。

失去對房子里其他空間的關注與知讓有點沒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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