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軒連忙哄道，自以為是的甜言語在嘉敏公主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嘉敏公主微挑眸，似真似假地嗔著，“賤皮子……”

獨孤軒早已習慣嘉敏公主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渾然沒有瞧見眼底的那沁骨髓的冷意。

反倒是將摟得更，“王嬤嬤派人來傳話，說是母後不適，明日一早我便進宮……”

“母後病了？”嘉敏眼底閃過寒，語氣卻十分張，“哪裏不適？我要進宮去侍疾！

隻是上次我惹得母後不快，不知道老人家氣消了沒。

聽聞一直睡不好，我還特意問了醫，做了個清心靜氣的香囊，有助眠安神之效……”

獨孤軒著的青，眼底閃過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你呀，平日對我吆五喝六，可一提到母後，你倒是孝順乖巧得。”

嘉敏語氣有些委屈落寞，“可是我的母後啊，雖然從小就不喜歡我親近……”

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拿出一個的香囊，遞到獨孤軒鼻下，“你聞聞看，母後會喜歡這個味道嗎？”

一臉期待的小模樣，讓獨孤軒心頭酸，“真香。

你的子逐漸重了，也不方便進宮，明日我幫你把這香囊送上，保證母後會喜歡的。”

“當真？母後真的會佩戴嗎？”嘉敏似乎很是欣喜，難得給了獨孤軒一個明的笑臉，主在他的側臉上印上一個香吻。

可似乎又有些迷茫，嘟著紅委委屈屈地埋怨，“明明我才是母後的親閨，可是我覺得母後對你，比對我和善多了……”

獨孤軒子一僵，忍不住仔細觀察嘉敏的神，生怕察覺到異樣。

懷中蠻橫的小公主卻猛地揪住他的臉頰，狠狠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

獨孤軒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忍不住輕笑，“是是是，還是公主殿下聰慧，可不就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嗎？”

嘉敏得意一笑，目自然下垂，落到了獨孤軒腰間那個青的荷包，著自己的孕肚，笑得越發開懷。

隻需要再忍耐些時日……

……

翌日

獨孤軒早早進宮給孝仁太後請安。

剛進大殿，太後便迫不及待地將殿侍奉的宮人屏退。

這才看向獨孤軒，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哀家還以為你貴人事忙，想不起我這個母後呢？”

獨孤軒眉頭一皺，還是耐著子哄著，“母後這說的是哪的話？隻是最近教中是忙，兒臣一時……”

“忙？

哼，我看你是被嘉敏那個小賤蹄子絆住了腳吧！”

獨孤軒的心頭升起怒氣，“母後，嘉敏從小也是您看著長大的，雖然驕縱蠻橫了些，可對您卻是一份純然孝心……”

“你閉！當初那麽折辱你，這才多久，你就全忘了？

還有這麽些年，哀家為了你，為了我們獨孤氏，忍辱負重，犧牲了多，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大好局麵！

你卻為了區區一個人，和我頂！”

獨孤軒越發不耐煩，這些年母後但凡有些不順心，便要一遍一遍提及自己的勞苦功高。

可笑，在宮中錦玉食，究竟還有什麽不滿足?

自己和一眾教徒，在外拚搏廝殺，難道還比不得一個婦人？

礙於是自己的母後，他這才一忍再忍。

獨孤軒歎了一口氣，從懷中出香囊，遞了上去，“聽聞母後夢多覺，夜裏總也睡不踏實，這個香囊裏的藥材是心調配，有清心助眠的功能，母後不妨隨攜帶……”

孝仁太後一愣，心頭一暖，忙手接過，放在鼻尖輕輕一嗅。

“這香氣清新淡雅，還帶有淡淡的藥材香氣，果然不錯。我兒有心了，這裏麵的藥材可是你親手調配？”

獨孤軒下意識的沒有否認，生怕母後知道這香囊出自嘉敏之手又要大發雷霆。

孝仁太後沒注意到獨孤軒的不自在，著香囊不釋手。

“好好好，我兒一片孝心，我今後定日日隨佩戴，今夜就寢便將它放在枕頭邊上，定能睡個好覺……

對了，那是賤種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他公然叛變，劫了那批軍糧送給宣和帝？”

獨孤軒眉頭皺得更，此事他已經嚴令封鎖消息，可母後還是知道了，想也知道，在自己邊安了眼線。

不耐煩地抿了抿，整個人越發的浮躁，語氣也有些生，“母後，此事我自會理，您如今年事已高，就不要心這些事了。”

此話一出，孝仁太後臉一僵，“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現在不需要哀家的幫扶了，便覺得哀家礙手礙腳了?

當年要不是我著教中那群老不死的，你真以為你聖子的地位能坐得這麽穩當！

你是不是忘了，那個賤種的裏也留著我們獨孤氏的脈。

要不是因為哀家還有些用，就那幫偏心的老不死，早就奉獨孤星月那賤人生的賤種為主了，那教中哪還有你的位置?”

獨孤軒終於克製不住自己的火氣。

“從前從前從前！您能不能不要老翻舊黃曆了！

現在教中以我為主，您要是真有本事，怎麽當年沒殺了上思，反倒留著這麽個禍害給我……”

“你……”

孝仁太後氣得心髒突突翻騰，一旁的王嬤嬤慌忙給順氣。

“誒喲，聖子殿下您這說的是什麽話?

當年教中老臣執意要保上思，要不是孝太後略施小計讓他自願服下絕嗣藥，斷了那幫老臣的念想。

殿下你又如何能坐穩如今的位置，再說那人在經商上頗有頭腦……

如今他突然叛變，我們也始料未及啊。”

獨孤軒渾然不領，對著王嬤嬤劈頭蓋臉的一通責罵。

“既然大錯已經鑄，現在又有什麽臉來邀功。左右不還是要我自己收拾爛攤子。”

說完又對著孝仁太後作揖告退，“母後，兒臣還有要事要理，最近事忙，暫時沒法進宮給母後請安了，母後還是好好修養，不必在手兒臣的事……”

這話意有所指，孝仁太後氣得不上來，可獨孤軒已經毫不留地掉頭離開。

孝仁太後看著他瀟灑的背影，竟留下了渾濁的淚水，“真是造孽啊，我的軒兒，怎麽會變這樣？

我關心他難道有錯嗎？當年要不是我護著他，他以為他能在教中安穩長大，那些老臣看似忠心耿耿，一心複國，實則各懷鬼胎。

我若不看著點，他早就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現在他翅膀了，倒嫌哀家多事了……”

一旁的王嬤嬤連忙著的口，給順氣，一邊安著，“太後多慮了，殿下最是孝順，肯定是最近事忙，積鬱已久，這才說錯了話。

您看，他還是孝順的，不然怎麽知道您睡不好，還特意調製了著清心安神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