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國運，朕馬虎不得，還需思之慎之。”

秦念之目如水，歪頭淺笑著看向趙君玄，“陛下為了這一天，已經做足了準備，隻等一個名正言順的發兵機會。

往年冬日，北狄人總是不安分，不是調兵遣將，在邊關演練行兵，就是時不時地小規模擾邊境的百姓，掠奪財，屢不止。

先皇在世，總以安為主，年年以賞賜為名送上黃金糧食，隻為安北狄。卻將他們的野心和貪婪越養越大，年年進犯，擾邊關百姓。

可朝堂反戰者極多，主戰者寥寥。

我知陛下不甘此辱，我亦支持陛下，主戰！北伐！”

年容貌秀麗，明明單薄纖弱的軀，偏偏有著鐵男兒的殺伐果敢。

“此次去西戎，正是聯盟的好時機，西戎已經是大啟的附屬國，若能聽從陛下的調令，到時雙麵夾擊，定能殺北狄王一個措手不及。

若一切順利，要不了兩年，便能將北狄收歸大啟版圖……”

趙君玄靜靜看向，腔充斥著滿滿熱豪氣，縱使天寒地凍，亦不能阻止周熱沸騰。

看向秦念之的眸是不加掩飾的欣賞和慕，“念之所說正是我心中所想，此次西戎一行……”

……

兩人的站在屋外的雪中，雪花薄薄地積在了秦念之的肩頭，趙君玄手輕輕替撣去，兩人相視而笑，低聲探討，看上去是那麽合拍默契。

上思側頭便瞧見這幅景，一時心中五味俱陳。那日趙君玄的警告還猶在耳邊，眼眶發酸。

抬頭看向沉沉的天空，克製著衝上前將哥哥打包帶走的衝……

陳希多年來貪汙賄得來的黃金，很快被清點完畢，封存庫，眾人再次忙碌起來。

秦念之在宣和帝的三申五令下，總算卸下了上的重擔，在李湘禾的嚴加看管下，安心靜養。

可永州的大雪還在繼續，在炸中慘死的人們要安葬，傷的人要，難民的安置點也要從新安排。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井江龍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裏還在不停地嘶吼，“放了我！放了我！不然整個永州都要給我陪葬。”

淒厲的慘幾乎要將陳希瘋，可他依舊強裝鎮定，一聲不吭，直到宣和帝踏進了這間灰暗的牢房。

那日夜宴太過混，陳希隻知道在刺客擊殺秦念之時，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從天而降，救下了秦念之。

可當時還沒來得及看清，宣和帝便帶著秦念之退出了混的大堂。

陳希看著眼前麵容清俊英武的年輕帝王，心下大駭，神態不負之前的冷靜，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罪臣，陳希參見陛下。”

宣和帝嗤笑一聲，“你倒是沉得住氣，怎麽料定你藏在佛堂裏的黃金，無人知曉?

還是確信你的親信已經帶著你那寶貝獨子離開了永州?

隻簡單兩句話，瞬間擊碎了陳希的心防。他嚇得麵如土，抖若糠篩，依舊強裝鎮定，“陛下在說什麽?臣不知道。”

夜影在一旁冷颼颼地補刀，“說來還要謝井江龍，要不是他不住刑罰，出佛堂有古怪，我們也沒法及時發現那麽大批黃金。”

陳希聞言愕然抬頭，麵容逐漸變得鐵青，“這……這不可能，阿龍最講義氣，他知道那批黃金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絕不會出賣我。”

夜影點點頭，表示了解，沉穩的麵容格外可信，“說來也怨不得井校尉，可就是鐵骨錚錚的漢在我們監察司的手下走過一遭，也要化為一灘鐵水，更遑論井校尉也隻是個凡胎……

所以他沒能得住考驗，已經將一切都代了。”

陳希痛苦地闔上雙眸，接著又膝行幾步，涕淚泗流，“還請陛下開恩。我多年貪汙來的銀錢盡數藏在那佛堂，這麽多年來，我一分都不敢多花。

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饒我一命，我願將功抵罪，告知井江龍剩餘的火藥藏在何。”

夜影眸一喜，小武在山上砍柴時曾經見過井江龍上山，奈何井江龍警惕極高，小武也隻能指出個大概方向。

如今大雪封山，更是毫無頭緒，單憑一個模糊的方向想要找到井江龍的大本營無異於癡人說夢。

若是能從陳希口中得到藏匿火藥的真實位置，永州之難便可迎刃而解。

宣和帝眸沉沉看不出喜怒，“陳希，朕隻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能令朕滿意……”

陳希抖著抬起頭，英俊拔的年輕帝王冷冷一笑，卻不帶一溫度，隻是抬了抬手。

後的影衛瞬間會意，很快鐵鏈撞的聲，伴隨著小孩的哭鬧聲從遠傳來。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這些壞人！我爹爹是永州的知州大人！你們竟敢對我無禮，我回去我就讓我爹殺了你們！”

一聲聲的哭喊，像是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陳希心中最後一僥幸也被打破，他抖地抓住欄桿，拚命用手搖晃欄桿，哭嚎慘，“陛下，陛下，稚子何辜啊！求陛下開恩啊！”

夜影嫌惡地一腳將他踹翻，“你也配說這四個字？"稚子何辜"？

怎麽隻有你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你自己兒時飽窮苦，深知底層百姓生活的不易。一朝翻，一方的父母，不思為百姓謀福利，反倒是更加嚴酷地剝削和迫害那些可憐人。

冰雪災害時不想著救濟百姓，反而聯合米商惡意屯糧，哄抬米價。

得百姓不得不賣兒賣，謀條活路！

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真想把你的心肝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宣和帝冷眼看著麵前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上去滿心悔過的陳希，嗤笑道，“朕隻給你一次機會，若能將功贖罪，找到那批藏匿的火藥，朕便網開一麵，留你兒子一條命。

否則，朕一定將你那兒子剁碎了喂狗。”

陳希終是頹喪地垂下了頭，眼底腥紅，痛苦掙紮後，徹底喪失了鬥誌，“是！罪臣多謝陛下，絕不敢有所欺瞞……”

深夜

陳希攙扶著“井江龍”，跌跌撞撞地在永州城外的山脈不停徘徊。

走了大半個雪夜，幾乎快要凍僵的時候，山上終於下來了幾個蒙頭的匪氣大漢。

那人先是試探地說了幾句暗號，見陳希對答如流，這才匆匆下山。又問道，“龍哥怎麽不說話？”

陳希凍得直抖，啞著嗓子，“被宣和帝用了刑，隻怕況不好。”

那幾人一聽，立刻飛奔而下，罵罵咧咧道，“龍哥？竟敢這麽欺辱我龍哥？的，看我不炸了他們老窩！”

潛藏的暗衛這才跟上了他們的據點，總算將他們一網打盡，繳獲了幾百斤簡易火藥，徹底消除了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