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一時竟也無話，自己心中明明有那麽多的疑問：京城怎麽辦？北狄的疫癥可控製住了?太後最近可安分？邊境三城是否劃歸到大啟版圖了……

腦海糟糟的，可這些問題在邊繞了又繞，最終化為一聲沉沉歎息，“五哥，我也想你了。”

趙君玄的子一僵，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狂喜，這瞬間，空的腔終於被填滿，巨大的喜悅翻騰著，充斥著全。

多日來奔波的疲乏焦躁，在這短短的幾個字中消失殆盡。

眼眶泛，將臉埋進的頸肩，近乎貪婪地深深嗅著，許久才出一個，“嗯。”

秦念之也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哽咽，猶豫片刻，手環上他瘦的腰，安似的在他後背輕輕拍了拍。

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心神繃。

盡管不認同宣和帝的做法，可不得不承認，有他在，秦念之像是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卸去了子上的重擔。

困意襲來，忍不住推了推死死摟住自己趙君玄，可那人卻置若罔聞，像隻黏人的八爪章魚……

許久直到趙君玄終於平複了心境，卻發現懷中人異常安靜，早就沉沉地睡著了。

忍不住輕笑，“就對朕這麽放心?”

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兒，此刻終於落在了自己的懷中，終於有了真切的實。

目落到那水潤的紅上，忽然想到離京前在萬千煙花下的那一吻，眼神逐漸變得晦暗，又克製移開目……

……

門外風雪哭嚎，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上思站在院子裏，直勾勾地盯著哥哥暫住的廂房。

直到廂房的燈火忽然熄滅，他似乎怔愣了一瞬，很快殺意彌漫，幾乎抑製不住，快步走了上去……

廂門被輕輕推開，趙君玄腳步輕盈，眉眼間總是揮散不去的沉鬱之，如今也不見了蹤影。

往日迫十足的冷峻麵容，現在卻帶著濃濃的笑意，在刺骨寒冷的冬夜，顯得格外紮眼。

夜影和周斯守在暗，看著遙遙相對的兩人，周斯忍不住咬起了耳朵，“陛下現在跟腥功的貓一樣，樂不可支。

就是著上大人，看見咱們似乎……不太高興？

特別是他看陛下的眼神，怎麽?陛下抄過他的家嗎?”

夜影依舊板著一張撲克臉，沉默得像個石雕。

忽然旁的周斯一手拳，一手掌，猛地一擊，語氣有些興，“我懂了！上大人和陛下……”

夜影略微挑眉，難得帶了幾分探討，“怎麽？你也發覺上思他對秦大人……”

周斯一臉了悟的神，“這不就是小舅子看姐夫，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嗎！了解，非常了解！”

夜影抿了抿薄，又恢複了往日的高冷模樣，將目投向院子中的二人，冷笑一聲，“你了解個屁！”

……

趙君玄不舍地從廂房出來，一轉便和上思打了個照麵。

亦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上思嗓音清冷，寒意人，“陛下之前不知道哥哥的真實別，如今既然知道了，便該時刻注意些。大半夜出哥哥的廂房，實在於禮不合。”

趙君玄嗤笑一聲，“我和念之之間，哪有你置喙的餘地。

於禮不合？簡直是笑話！念之十歲便宮伴讀，這多年相伴，我和早就親無間，朝夕相伴，也曾徹夜長談，抵足而眠……”

趙君玄說話的時候語速放得很慢，像是怕他聽不清，又像是在炫耀……

上思藏在寬袍大袖中的拳頭，早已得“咯吱”作響，恨不能一拳砸碎麵前這張可惡的麵容。

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勉強出一抹笑，“倒是臣多慮了。”

“確實多慮。”

趙君玄收起臉上笑意，“你對念之抱著什麽心思，朕不想知道，也沒興趣了解。

隻有一點，念之當你是弟弟，那你這輩子就隻能是的弟弟，你最好恪守本分，千萬不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妄念，讓念之為難！”

趙君玄說著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話語中滿是警告的意味。盡管沒有挑明，可眼中殺意盡現，黝黑的深眸像是窺破了他心深的……

直到趙君玄健碩的背影消失在風雪中，上思依舊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

這一夜，或許除了秦念之，再無人眠。

蔣年因為不小心勘破了恩公的真實別，此刻依舊麵泛紅，神也微微扭，眸灼灼，熠熠生輝。

“恩公怎麽會是子呢？

那樣名滿天下，風霽月的神仙公子，竟然是個郎。”

蔣年喃喃自語，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欣喜。輾轉反側，夜不能眠。

可滿腔熱，的歡喜，在想到那些令人作嘔的過往時又猛地褪了個幹淨，躁的心最終又重歸平靜……

翌日

“參見陛下。”

趙君玄淡淡應了一聲，看不出喜怒，“此事你做得很好，朕自會論功行賞。”

蔣年神平靜，“屬下不敢貪功，一切是秦大人……”

“陳希，井江龍已經緝拿獄，你在陳希埋伏許久，對永州政務也頗為悉，這幾日便暫且理永州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