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惡劣，可上思卻沒錯過剛剛哥哥因疼痛發出的氣聲。

背對著，上思溫地再次詢問，“哥哥到底傷到哪裏了？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能放心離去？”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上思四下去，卷起屏風上的披風，扔到秦念之上。

“哥哥裹好，我抱你起來！”

“不必，不許過來！出去！”秦念之神戒備，很是不滿。

“哥哥，你難道想在地板上坐上一夜？一會讓景明過來看看，聽話。”

見神閃過猶豫，好在沒有繼續反對，上思心中憂慮更甚，看樣子哥哥摔得不輕……

一手攬住哥哥的後腰，一手穿過哥哥的彎，將人輕輕抱起，見哥哥子僵，試探地問道，“磕到腰了？

秦念之微微點頭，輕微地轉腰，“嘶，不礙事，沒傷著筋骨，緩一緩就好了。”

瑩白如玉的一截小在披風外麵，秦念之麵上惱，張地蜷起腳趾，催促到，“你快些將我放下。”

上思麵不斜視，好似沒注意到哥哥的窘迫，快步走向床榻，將輕輕放下。又迅速地拾起床榻裏頭的被褥，將捂得嚴嚴實實，珍珠似的玉白小腳很快也沒在棉被之下。

厚重的被子裹在上，秦念之這才稍稍有了安全，鬆了一口氣，語氣生道，“多謝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見頂著一頭漉漉的秀發，上思微微歎息，“你著頭發怎麽行？如今天寒地凍，若是生病可就遭了。”

說著不顧的勸阻，拾起巾帕細細地為絞著漉漉的秀發。

“不必！”

秦念之心煩意，這樣親昵的距離讓心生不快，神帶著不滿，“男有別，此舉於禮不合。”

上思一愣，接著竟低低笑了起來。“哥哥若是不說，我都忘了哥哥是子了……

抱歉抱歉，要不我去給你找個使?就是這天寒地凍的，怕要多等些時候了，不如我去問問夜影，隨行的影衛中可有子……”

秦念之被他笑得有些著惱，本就困乏的厲害，又見他神坦，沒好氣地背對著他，“那不必麻煩了，快吧。”

上思眼中滿是溫的笑意，手指穿過的發，輕輕拭，細細絞幹……

等到次日醒來，輕飄飄的小雪花，已經變小雪粒，撲朔朔地下個不停。

秦念之著自己的作痛的後腰，神有些恍惚，奇怪，明明昨夜摔得很重，今日倒是不太疼了……

還沒來得及多想，門外傳來夜影的敲門聲，秦念之穿戴整齊，一行人麵凝重聚在了房間。

“秦大人的擔憂是正確的，永州十幾年前確實也有過類似的況。

才過中秋，氣溫驟降，九月飛雪，大雪整整下了五個月，凍死死的人畜無數……

難怪昨日街頭上竟有那麽多賣孩子的人家，看樣子他們都是十幾年前那場雪災的幸存者，才如此敏銳……”

景明著藥箱，神有些困，“他們既然預到要發生雪災，為何不趁早離開此地?”

上思嗤笑，“都是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有沒有通關路引，離了這兒，又能去哪呢，難不做個流民，四遊？”

“永州的地方呢？難道不知道事的嚴重？為何還不采取些救災措施？”

景明憤憤不平地罵出聲，“難道真的要等到凍死、死了人，才上報朝廷，等上頭派人救援嗎？”

景明一語道破真相，在場幾人眼中皆閃過暗，夜影微微歎氣。

“永州本就貧瘠，地方管理鬆懈憊懶，這些員大多都是混跡場多年的老油條，又升遷無。

大多數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寧願不做不錯，也不願意冒百分之一的風險，承擔判斷失誤帶來的後果。

所有他們在等，等到小雪變大雪，等到雪災已至，窮苦百姓被活活凍死，才敢層層上報。

等到消息傳到陛下手中，撥下賑災款糧，再到達永州時，又不知能剩下幾，那時又有多人被活活凍死……”

秦念之神肅然，“夜影，此事不能再拖了，現在就前往知州府衙，商討賑災之事。”

“不可。”

“不可！”

夜影和上思同時開口阻止。

“秦大人，我知道你憂國憂民，昨日屬下已經將永州境的一切告知陛下，陛下收到急報，自有定論。

而屬下的任務是盡快護送秦大人前往西戎求醫，絕不能耽擱。

今早已經派人查探過，路麵積雪已經有半尺高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很容易被困在此地，耽誤行程。”

上思也開口勸道，“我知道哥哥擔心百姓，可也要為自己考慮。

天子劍和假的秦念之都留在了渝州養病，你去了知州府，如何證明自己的份?

沒有陛下的旨意，你想讓地方員配合你提前賑災，用存糧，不啻於癡人說夢。

可你一旦證明了自己的份，便會招來天朝聖教的不死不休的追殺……”

秦念之自然知道事的棘手，可當下也管不了許多了。

“從這裏到皇城，哪怕十萬裏加急至也需要十天。十天?我們等得，永州的百姓卻等不得！”

夜影等人也是窮苦人家出，自然明白底層百姓生活的不易，如今見秦念之堅持，當即跪倒在地，“屬下聽從秦大人調遣！”

見兄長神堅決，上思隻能悠悠歎了口氣，他這位兄長慣是這樣，麵冷心熱，一旦下了決心便很難更改……

到底是咽下了邊的話，輕笑著，“哥哥想要勸永州知州開倉放糧太難太大，倒不如來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