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幾道黑影悄悄躍上牆頭，小院燭火寥寥，幾人對視一眼，便分別往幾個方向飛奔而去。

可剛一落地，暗中出的箭雨，便將他們了個對穿。

還在屋簷上的幾人對視一眼，“不好，是陷阱！”

猶豫的瞬間，就被夜影帶的人團團圍住。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撥人馬很快便起手來，天朝聖教龍衛對上監察司的暗衛，兩方人馬各有損傷。

玉白夜影等幾人始終牢牢地守在秦念之的廂房前，時刻關注這場上的廝殺，謹防敵人暗中襲擊。

李湘禾聽著屋外的靜，張地握手中佩劍，門外傳來敲門聲，上思和景明推門而。

“這幫人是瘋了嗎，什麽仇什麽怨？至於這麽拚命？”

景明微微開開窗戶，看見不斷從房頂掉落的黑人，忍不住唏噓起來。

“正常人發現中了埋伏，早就保全己，倉皇而退。

可這幫人倒好，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念之撅了他家祖墳又滅了他們滿門呢！”

“叮！”

正說著一隻流箭在了窗框上，嚇得景明“誒喲”一聲驚，慌忙關上了窗。

“他們是死士，完不任務，回去也是個死。”

上思坐在床榻邊上，溫地開哥哥額前碎發，見眉頭微蹙，睫羽輕，睡得很不安穩，輕輕地拍打著的後背，眉眼間滿是心疼。

李湘禾疑地打量了上思一眼，“你怎麽知道？”

上思作一滯，“猜的，這不是很明顯嗎？”

李湘禾還想問些什麽，卻被景明匆匆打斷，“誒呀呀，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糾結這個？

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然趁早逃吧，要是陛下的影衛抵擋不住，我們……我們……豈不是全都要死在這？”

上思掩下眸底的流，“放心，監察司暗衛的實力不容小噓，再加上早有準備，定能護我們周全。”

景明麵上帶著遲疑，“可是我們出來時帶的人手有限，這才剛到渝州，這……接下來的旅途實在是堪憂啊。”

李湘禾也麵帶焦慮，“敵暗我明，確實不是個辦法……”

景明看著還在昏睡的秦念之更是氣不打一來，“誒喲，倒是舒坦，睡得這一個香！

哼，真要是出了事，在夢中被人抹了脖子，倒也算痛快。”

話音剛落，“鏹”的一聲響。

李湘禾腰間的利刃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條線緩緩浮出，“再胡言語咒我哥哥，我現在就一刀了結了你。”

景明慌的抬高雙手，“別別別，我……和你哥哥多年，我就是一張就胡說八道，你……你先把劍放下，放下……”

上思這才冷哼一聲，接著眼前銀一閃，寶劍歸鞘。

李湘禾心頭的不安更加明顯，上思什麽時候竟有了這麽好的功夫，竟能在一瞬間奪走自己腰上的佩劍……

阿念到底對這個弟弟了解多？

似乎到李湘禾的不安，上思對著挑眉輕笑，“我也不能總是等著別人來救我，花些心思在拳腳上，對敵時也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你說對吧。”

李湘禾咽下心頭的疑問，“還是先想個辦法，我們這麽一大群人，明晃晃地招搖過市，就像個活靶子一樣。

不如明日我們喬裝打扮，改頭換麵，分批出城……”

“這主意倒是不錯，可人員分散，那麽隨行保護的暗衛也隨之分散，實力便會大幅度下降。

沒有被發現還好，若是像今天這般引來大規模的敵襲，後果不堪設想……”

上思停頓一瞬，又接著說道，“再說，這批暗衛是陛下特意撥給哥哥，保護他去西戎，隻怕不會那麽容易聽命拆幾隊，到時你們的安全又由誰來保護呢？”

“這……”

……

幾人正思量著，門外的戰鬥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夜影等人已經開始清點傷員，麵上閃過痛，這一戰輕重傷者六人，戰死四人。

這些暗衛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看著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如今變一冰冷的首，夜影和玉白的心變得十分沉重。

“傳信給陛下，說明況，讓陛下及時派人增援……”

上思打開門神如常看向二人，“天快亮了，我們是休整幾日在起程，還是現在就走？”

夜影當機立斷，“一切以秦大人的安危為重，等天亮後，便先去知州府求助。

敵人來勢洶洶，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實在是有些詭異……”

上思沉聲道，“夜影大人倒是果決，隻是如此勞師眾，哥哥未必會同意。

再者渝州知州心如何，部有沒有天朝聖教的滲，都未可知，貿然前往若是遭了算計，又該如何？”

夜影眸中閃過探究之，“不知上大人有何高見?”

……

南書房

“屬下經過調查，上大人並無特別之。他在書院求學時，人緣很好。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哥哥，他每每提起，便笑意融融。

至於陛下所說的那幅畫，屬下已經調查過了，上思早就買通秦府老宅的管家，每隔半年月便會有一副秦大人的丹青送往蘇州。

上大人便會照著原畫臨摹，屬下悄悄潛上大人在蘇州的書房，確實有許多秦大人的畫像……”

說著又呈上一幅畫卷，宣和帝緩緩打開，正是秦念之帶著碧璽佛珠，抱著一大株梨花站在樹下淺笑。

隻是這幅畫像更為刻板，完全沒有上思臨摹的那副靈活潑。

周斯接著說道，“上大人求學的書院，考核嚴苛，若是無故曠課三日，便會被勸退。

可京城往返蘇州，一來一回至要十天以上。上大人在學院時，表現優異，那授課的夫子對上大人印象很深，說他就連生病也不曾缺課。

至於上大人從學院退學經商之後，所走的每條商路都有跡可循，實在找不出。”

指尖輕敲桌麵，宣和帝眉頭微蹙，可麵上確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是朕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