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你在好好想想，是答應和親，還是一輩子老死在這五臺山上。”

……

康親王府

康王世子趙允，無視門口的守衛，大搖大擺地推開朱紅的大門。

門口的侍衛麵麵相覷，卻不敢阻攔，陛下下旨幽康親王，無召不得出，可沒說不準康王世子進府啊。

康王府曲徑通幽，繁花似錦，不勝收。

趙允置其中卻隻覺得反胃作嘔，這裏曾是一演武場。

如今的康王府再無母妃在世時的模樣，那幫人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將母妃存在的痕跡鏟除了，一一毫都不曾留下。

閉上眼似乎還能見到母妃的音容笑貌。

那糲的手掌，帶著厚厚的繭子，刺拉拉地過自己的臉頰，那時的自己還很年，整日纏在母親旁學習舞槍，希有朝一日，馳騁疆場，為像母親那般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那時，自己不懂母妃的言又止，不懂的鬱鬱寡歡。

如今卻是懂了，母妃太過優秀，陪著高祖南征北戰，高祖曾不止一次歎息母妃若是男兒，大啟江山則後繼有人。

正是因為有了母妃的威和扶持，才能使得各方麵資質平庸的趙子顯功登上帝位，了臭名昭著的慶和帝。

說來可笑，母妃盡心盡力輔佐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可當慶和帝坐穩皇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母妃的兵權，甚至將三十萬紅英軍打分散，更換駐地，由其他將領接手。

又“心”為母親挑選夫婿，迫使母妃留在京城，與無異。

母妃心灰意冷，收起了所有的鋒芒，在皇城做起了相夫教子的貴婦人。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慶和帝始終忌憚母妃在軍中和百姓中的威。

……

“兒？你怎麽進來了，陛下派來看守的侍衛，怎麽也不攔著你？”

趙允回過神來，衝著康親王挑眉一笑，“父王，我來看看您。”

康王趙楚一時有些恍惚，像，實在太像了。當年安平長公主一襲男裝，也像今日這般站在花叢中衝著自己遙遙一笑。

這一笑便讓自己魂牽夢繞了多年，隻可惜一對佳人……終怨偶。

思緒回籠，康王看向趙允的眸越發溫，“兒，咱父子倆也許久不曾坐下來好好用膳了。今日不妨留下來，陪為父小酌幾杯。”

“好，一切都聽父王安排。”

……

宣和帝這幾日一直稱病不上朝，可朝堂卻暗流湧，各方勢力都加快了腳步，異頻發。

孟堯奉宣和帝的詔令，暗中調查老國公百裏寒的長子百裏文舒。

李襄江在府中抱病不出，可皇城風言風語，都說他是遭了刺客，負重傷，命不久矣。

李湘禾聽到消息自是不信，他那大哥，天生便是個人，他不算計別人就不錯了，如何得到別人算計他。

自從東都城回來還未曾回府，日日與秦念之廝混在一起，不去想這些糟心事。

可偏偏自己這大哥竟夜尋上門。

秦念之隻覺得頭大心塞，自己明明想避開這些人，遠離朝堂，可天不遂人願。

自己在別莊靜養這幾日，竟每日都有訪客登門，竟比自己從前任職時，更為煩擾。

冷著臉坐在花廳，湘禾已經和李大公子吵了一通，兩人針鋒對麥芒，戰況愈演愈烈。

“李湘禾，你如今可還有半分統！隨便留宿在外男家中，規戒都學到狗肚子裏了，簡直愧對李家列祖列宗。”

李湘禾嘲諷回擊，“你居然對一個青樓出的子談規戒！你我二人究竟誰更可笑?”

“湘禾，當年事並非……”

“當年事我不想提，也不想聽，我隻知道，你如今能幹幹淨淨的站在這兒，全是爹娘用命換來的。你也沒資格管教我！”

“我沒資格?誰有?他嗎?秦念之?”

秦念之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剛想開口辯解幾分，這二人卻毫不給機會。

玉白的眸子亮得驚人，蹲在門口的樹杈上，支著耳朵聽著正起勁。

“你以為你丟的是誰的臉！是李家列祖列宗的！我李家怎麽會養出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李襄江像是氣急，口不擇言的試圖罵醒，“之前便不知地整日跟著孟堯到轉，敗壞閨譽，如今又跟這個小白臉拉拉扯扯曖昧不清！

李湘禾你真該找麵銅鏡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

“嘭！”的一聲，秦念之將茶盞重重砸在案幾上，站起來將李湘禾護在後，怒目而視。

李襄江亦滿臉怒容，“秦念之，你自己一債，私生活七八糟，還想帶壞我妹妹！

我警告你，這是我的家事，還不到你手，我沒去衙門告你，拐帶舍妹已是仁至義盡！”

秦念之隻覺得自己冤枉的，還來不及辯駁，李湘禾已經忍無可忍，將桌上的茶水，潑了李襄江滿。

“夠了！你大可以開宗祠將我逐出府去，我寧願做個孤魂野鬼，也不願再同你李襄江有半分牽扯！

還有我們之間的事和念之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罵他！”

李襄江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怒喝道，“李湘禾你簡直是冥頑不靈！總之，我不同意你和這小子在一起，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說著就要上前來拖人，李湘禾會些拳腳功夫，形靈活，輕鬆躲開，“我要和誰一起，你管得著嗎？”

轉便捧住秦念之的臉，像是故意氣他一般，“吧唧！”一聲。

全場寂靜。

秦念之呆滯地抿了抿朱，瓣上染上了湘禾的口脂，更顯豔麗。

李湘禾猶覺不夠，又在秦念之的臉上“吧唧”“吧唧“吧唧”連親三口，紅豔豔的印赫然印在白皙的臉頰上，著旖旎的，煞是好看。

玉白驚恐地瞪大雙眼，妖啊，往日你們在房間裏卿卿我我也就算了，自己便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如今竟當著眾人的麵，堂而皇之……

更可怕的是，蹲在樹杈上的玉白，忽然到脖頸後那駭人的涼氣，巍巍地轉過頭，便瞧見那抹悉的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