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杯酒好杯酒好！小周總這提議不錯……”

有人習慣地就跟著附和，等話出口了才發現似乎有哪里不對。便閉了，有些訕訕。

包廂里一時安靜下來。

霍霄顯然對這個提議很興趣，他看向的眼神從深沉淡漠轉變了炙熱且充滿興味。那樣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冷眼旁觀著陷困境的弱小凡人苦苦掙扎，并以此為樂。

南笙原本因為喝了酒而略顯緋紅的面頰，一點點白了下去。從進到這個包廂里開始，第一次覺到手腳發冷。

以為眼前的男人不過是要給點難堪，出口氣。是錯了。他想要的從來沒有變過，而也必須以他目的為意志，完全屈服聽從于他。

是個三觀正常的人都該明白，喝杯酒這種事不是隨便能拿出來打趣一對年輕男的。霍霄是男人，怎麼都不會吃虧。而不一樣。

這樣曖昧的段子，今天要是識時務地照做了，那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是打上了霍霄標簽的人，那樣就是間的小趣，沒什麼。要麼，就了可以被隨意輕賤的人，以后在圈子里不會再有什麼好的風評。

若是不識時務……那華藝以后在圈子里就不會好混。錢國宏明天就能把直接開除也說不定。

榕城就這麼大。今天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即便沒人給介紹，心里也大概有數的。

胃里又開始作痛，而且還多了幾分燒灼。

南笙眼窩發熱，說不出的委屈。

就是不想就范啊。不是不懂人世故，也可以為了口飯吃低服做小。但不包括把自己的人生搭進去。

和霍霄比起來，是螻蟻沒錯。但不想被人擺布著生活。憑什麼呢？

南笙努力忍下眼眶里的意，笑得冷淡又矜持：“小周總別開玩笑了。要是一杯霍總覺得不夠，那我再自罰三杯。”說話間，已經自己的杯子倒滿酒。然后還不等眾人反應，又是仰頭一口干下。

霍霄臉徹底變得冷。

周澤浩也沒想到南笙這麼剛，遞過來的梯子都不下。他本來以為兩人就是小鬧鬧分手，可這姑娘寧愿如此也不肯就著臺階復合，看來不是小問題啊。

南笙這時已經倒了第二杯酒。

周澤浩在桌子下面踢了踢霍霄，示意他趕出聲阻止，別作大死。

可霍霄正在氣頭上。他不但沒領會小伙伴兒的好意，還踢了回去。

行，你牛！周澤浩默默地運了口氣，心想他也不管了。法力再高深的菩薩也度化不了非要作死的傻。

南笙三杯酒下肚。這下不是胃里又疼又燒，連腦袋都有點發暈，應該是空腹和急酒上頭了。

強撐著的不適，直視著霍霄，微笑道：“霍總還滿意嗎？不行我就再喝三杯。”

“霍總……”錢國宏終于瞇不下去，出了聲。南笙緒和狀態都不太對，他怕再裝死事兒徹底大了，“霍總，我敬您一杯。”說著，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完了還將杯口沖下空了空，“你大人大量，小南要是有什麼不對的，我替擔待。”

你是他什麼人你就替擔待？你擔待的著嗎？霍霄強忍著把這話回肚子里，哼笑了聲道：“多大點事兒。”說完和旁邊的人談笑起來，不再理會南笙。

眨眼間，屋子里便又是一片觥籌錯。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出現過。

南笙緩緩坐回椅子上。頭暈的覺比剛才好了些，但胃里卻疼痛依舊，還一陣陣地直犯惡心。

一杯溫熱的大麥茶放到面前，周澤浩沖笑笑：“暖暖胃。”

“多謝小周總。”南笙上道謝，卻并沒有那杯茶。現在一口東西都不敢再多咽了，水也不行。

周澤浩以為因著霍霄的事遷怒，不愿意喝他遞來的茶，便也沒多說什麼。點開手機繼續回復消息。

南笙微低著頭，一手捂住胃，只想等著不適快點過去。

口袋里的手機這時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錢國宏的微信：【找機會你先走。】

南笙松了口氣，回復他：【好的，謝謝錢總。】

反正霍霄不作妖，這屋子里沒人會在意。又坐了大概十來分鐘，南笙悄無聲息地起離開屋子。

大家談興正濃，沒人注意到離席，又或許是注意到了并不在意。

霍霄余里一直留意著的作。見人出了門，他眸微閃，也起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