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機械的聲回在耳畔，男人皺起濃眉。

他掛斷電話，稍等兩分鐘后，再次撥了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您的電話……”依舊是占線提醒。

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扣手機邊框。霍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掛斷通話退出頁面，然后進微信，點開唯一置頂的那個頭像，給對方隨便發了個表過去。

果然……

“南笙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

艸！

這人……真是夠可以了啊！

霍霄恨得咬牙切齒，卻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此刻心。

站在一旁的前臺沒得到大老板命令，一直拖著個行李箱杵在那沒敢離開。這會兒見高大英俊的男人臉黑了鍋底，渾散發的冷氣比大堂的空調溫度還低，不由心里發慌。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下來，以降低存在，生怕礙了大老板的眼，要倒霉。

后悔了。不該借機會和老板搭訕的，把行李箱給樓上書室不就好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正想到這兒，大老板就轉頭看向了。

男人眉宇間帶著幾分燥郁，眼神銳利如刀鋒。漂亮的前臺一，差點原地坐下：“霍……霍總……”

“手機借我用一下。”低沉的嗓音冰冷，但語氣卻克制，并沒將緒發泄給。

“啊？”前臺一時沒反應過來。

霍霄不耐煩地皺眉：“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哦哦！”前臺趕從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機遞過去，到老板手里錢還不忘解開屏幕鎖。

南笙的號碼早已爛于心，霍霄在前臺的手機上快速摁下數字，又一次撥了過去。

等待音響起的那刻，仿佛有一只大手攥住男人的心臟，狠狠著。郁氣凝結在口，攪得他不得安生。

霍霄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找。明明不用證實，就已經知道答案的。

這人送回了他的行李，拉黑了他的聯系方式。要徹徹底把他從生活中清除掉。

等待音一聲接一聲，一直無人接聽。霍霄固執地舉著手機，直到太久無人接聽，被自掛斷。他冷笑著，摁下重播。

兩聲長音后，電話終于接通了。

人輕的嗓音傳了過來，語氣疏離又禮貌：“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霍霄卻沒有說話。

“喂？喂？”那邊的人聽不見靜，疑地又問了遍，“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嘁……”男人嗤笑著，直接掛斷電話。

他將手機遞還給前臺，道了聲謝。又指了指手里的行李箱：“給樓上書室。要是有人問你，就說沒收到。”

說完大步走出辦公樓。然后開門上車，利落地掛擋打方向盤，直奔南笙家的方向。

…………

南笙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排等著托運行李。

前面的人快要結束了，眼看就到。于是男人那聲嗤笑，完全沒有注意到。只當是無聊的擾電話。

來的路上兩次沒上地鐵，耽誤了些時間。辦理好托運，再排隊過安檢，剛到候機大廳就聽見廣播里通知這個航班開始登機。

南笙趕快走兩步，站到隊伍后面。

航班不是直達的，中間要經傳，用時有些久。等到飛機升到穩定高度后，南拿出手機，點開顧妍妍發給的節目資料看。

南笙以前也是《互空間》的觀眾，現在說是改版了，其實差別不大。只是從字面上看是這樣。

原來的容，千篇一律都是老舊小房屋部改造，改造對象由節目組選定。相比之下，新版容倒是富很多，新人的婚房，爺爺的老屋，城市社畜的蝸居公寓，甚至還有一些小微創業者的店鋪，農家院落之類。而且為了增加互，新版裝修改造對象。由節目組初步篩選后，會放到網上。再由網友票選決定。

南笙對那個店鋪裝修心了。如果真打算跳槽轉型，這節目對的事業是有好的。

把手機上的資料反復看了兩遍，飛機廣播里傳來空姐甜的聲音，提醒大家夜班飛行，艙即將關燈。

南笙關掉手機，拉起毯，找了個舒服姿勢靠在椅背上，邊閉目養神，邊盤算著自己這段時間手上的工作安排，準備回去和顧妍妍再仔細聊一聊。

飛機飛行平穩。困意漸漸襲來，徹底墜夢鄉前，南笙覺到右邊的眼皮狂跳了幾下。

是左跳財右跳災，還是左跳災右跳財來著？迷迷糊糊地想著，然后抬手輕了跳的眼皮，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