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不是沒自信，是沒時間。

深藍公館三期的項目，公司客戶，自己的客戶，還有王大頭那邊的酒店裝修也已經開始了。而且在鏡頭前展現自己這種事，并不是很熱衷。便拒絕道：“我就……不了吧。”

“唉……”顧妍妍嘆氣，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表，但還是沒放棄勸說：“南笙，這次機會真的不錯的。”

“《互空間》雖然不能和以前比，但觀眾基礎還是在的。而且臺里現在和一些平臺簽了合作，大上期開始，這個節目就在飛魚平臺同播出。時段收視率和反響都還不錯。”

南笙仍舊搖頭：“妍妍，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最近是真的忙。”

“也不是非得讓你這兩期就參加。”顧妍妍拿起手機，給發了兩個文檔過去：“這節目改版了，資料給你看看。反正也是錄播，你可以安排好工作，把錄制時間段空出來。”

“我覺得這個節目，對你以后職業提升是有好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南笙也不好強烈拒絕。點開聊天記錄上的文檔，略掃了眼：“這樣吧，你讓我先看一下，行嗎？”

“當然行啊。”顧妍妍邊說著邊撈起一筷子肚送進里，“我因為本科正好是這個專業，剛一來就給分到《互》節目組了。我跟你說，這邊的領導是個很有懷的文藝老青年，背景也。發誓要讓改版后的節目重創輝煌，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萬一你那期就火了呢？”

“呵……”南笙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要火了就包養你，帶你環游世界。”說完撈起一堆青菜放在對方碗里，“你多吃菜，別吃。不然又要喊著減好難了……”

兩人邊吃邊說廢話，一直到10點才散場。要不是店家要打烊了，還能聊幾個小時沒問題。

從店里出來，南笙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聯系方式的？”之前在秀水縣，和邱巖還沒來得及換聯系方式就不歡而散。

“在你們公司網。”

這答案可以說是很出乎意料了。

顧妍妍笑道：“邱學長說你在榕城，還干本行。我就試著搜了一下榕城的裝飾公司，結果第二家就找到了。怎麼樣，我對你是真吧！”

南笙心頭有些發熱。然后張開雙臂，輕抱了一下顧妍妍。這世界很大，卻也很小。只要你生活在互聯網普及的地方，有心想聯系你的人，怎麼都能找到。

“對不起……和你都斷了聯系。那時候我……唉……”

顧妍妍倒是能理解的想法。當年謠言鬧得沸沸揚揚，雖然最后澄清，但到底抵不過那些負面影響。換個沒人認識的陌生環境重新開始，是最簡單有效的治愈辦法。

“對了！”忽然想起件事，“你認識東睿的霍總？”

南笙眼皮突了突。東睿？霍總？總不會是剛分手的那位霍總吧。但霍霄的公司好像不這個名字啊。

“東睿投資的老板霍霄。”顧妍妍的聲音再次響起。

果然啊……南笙很想說自己不認識，但未免太過違心：“怎麼了？”

“你還真認識他！”顧妍妍笑了聲，“前年我借調到省臺一段時間。財經欄目做了一期霍總的專訪。他知道我是海大畢業的，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南笙的。”

“我以為可能只是重名，但他準確報出了你的院系和班級。”

南笙咬住下，心底緒一時復雜難辨。以為沒有這一次的重逢，霍霄不會記得是誰。原來不是嗎……

顧妍妍繼續說道，“我說我們兩個是室友，他高興的，還問我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然后呢？”南笙輕聲問道。

“然后我告訴他，你大學畢業后和我們所有人都不聯系了。他就沒說什麼。”顧妍妍現在都還能約回憶起男人當時的樣子。那張俊朗的臉上表沒有多大變化，但黑眸中卻閃過失和悵然，除此之外，還有幾分懷念。

“南笙……”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你和那位霍總是不是有故事啊？”

他們兩個的確有故事。不過已經全文完結，并且不會再有番外。

南笙暗自嘆息，笑了笑沒說話。

顧妍妍見狀便明白了。雖然霸總的故事夠狗，但南笙不愿意多說，便也識趣地沒多問。

正好這時好幾輛空車經過這邊，兩人互道了再見，各自攔下一輛上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