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南笙升起一張。僵地坐在那里，手指摳桌沿：“怎麼……突然就停電了？”

“可能是雷擊造的短路。”桌對面響起低沉的聲音，與此同時，餐廳里亮起一小片。是霍霄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

怕晃到南笙眼睛，他側著往那里照了照：“怕黑？”

“還好。”南笙答道。

霍霄盯著看了會兒，確定臉正常，不是逞強后才站起：“你坐在這里別，我去看看。”說完舉著手機，去了外面。

那一點亮隨著他一起離開，餐廳很快又陷黑暗。

南笙脊背得筆直，摳桌沿的手指越發用力。其實吧……是有點怕的。

沈秀英改嫁后，和那個繼父一起開了個小餐館。那時候的后廚有間小庫房，小學畢業那年周俊博曾經惡意捉弄，將關進去整整一白天。直到晚飯時家里人發現不見了，才將它放了出來。

當時那場景現在還記得清楚。繼父看起來很生氣要打兒子，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周家老太婆抱著孫子斜眼瞪，沈秀英在旁邊打圓場說小孩子不懂事，周俊博則是滿臉惡意完全不知悔改。

那晚周俊博到的懲罰僅僅是不許吃完飯，最后還被他悄悄帶到了外面吃肯德基。而從那以后卻開始怕黑。倒也并不嚴重，在有準備的況下或者悉環境中完全沒問題。如果是封閉狹小的空間，抑或是陌生地方，就會到不適，也沒有太大影響。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抹亮又晃悠了回餐廳。

南笙轉頭看他：“怎麼回事？”

“整個這一片都停電了。”霍霄把南笙的手機放到面前，他剛才順路去了趟書房。“步行街附近的古建筑文化區里連塊地磚都不能。那邊還是四天電線，剛才那雷不劈到才怪。”最蛋的是，兩片線路雖然一個地上一個地下，總變卻是連著的。

“這種天氣，短時間也沒辦法搶修了吧。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南笙拿起自己手機摁了一下，屏幕卻沒亮。

“沒電自關機了。”霍霄見狀，便把上午王新建打電話過來的事說了，卻沒提自己讓周澤浩直接找華藝老板給請假那茬。

“唉……”南笙嘆了口氣。醒來后腦子的不行，一直沒顧得上想工作的事兒。但自己昨晚早退今天翹班作了大死，總得有個說法。

算了，這種事趕早不趕晚！

南笙著頭皮開機，想給王大頭打電話過去。結果頁面上半天都沒搜索到信號。反復開機重啟兩次，還是如此。

“怎麼了？”霍霄看在那折騰，問了一句。

南笙語氣有些沮喪：“我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壞了，一直沒信號。”

霍霄看了看自己手機：“我的也沒有。”

“哦。”南笙聞言安心了，“那應該是雷雨影響了信號。”

霍霄沒說話。

南笙轉頭看他一眼，只見男人抿著，眉心微皺，似乎在思索什麼。

也就幾秒鐘的功夫，他忽然開口：“走！我們兩個不能繼續呆在這邊了。”

南笙被他這嚴肅的語氣弄得一愣，還不得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提溜著站起：“你干什麼！”

霍霄二話不說，直接一把將攔腰抱起，走出了餐廳。嚇得南笙又是一聲驚呼。

“榕城氣象臺和防汛指揮部連續一星期都發布了防汛預警。”把人放到客廳沙發前，他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南笙眨了眨眼，竟難得的和他思維對接了：“不會吧……”

榕城是北方城市，要說雪災倒是還能信。即便本市的防汛指揮部門年年發布預警，但也只是防患未然。畢竟每年到夏季結束了，也沒見過什麼連雨天。而且今年夏天都快過完了啊。這雨雖然大，但不至于連續下上幾天吧，沒準后半夜就停了呢。

“萬一呢？”霍霄反問了一句，在茶幾旁將人放下。又彎腰從沙發扶手邊拿起南笙的小包，塞進懷里。

南笙覺得他危言聳聽：“你這個萬一不靠譜。榕城可從來沒發過大水。”

“發過。”霍霄淡淡地糾正，“清末的時候。”

“……”南笙一陣無語。

男人沒再繼續和辯解什麼。說了聲“等著”，轉快步上了二樓。

南笙趕把自己的手機照明功能打開。

過了不到兩分鐘，那抹高大的影便返回，出現在樓梯上。

霍霄上的睡換了西襯衫，一手舉著手機，另一只手里還拎了件外套。他一步兩級夸著臺階下樓，眨眼就到了南笙近前。

見拿著手機照明，便把自己的摁滅收回口袋里。然后將西裝外套往上一披：“你負責照路。”說完不等南笙反應，又一次把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