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而且越來越大。南笙原本打算去夜市轉轉，現下也只能放棄。

公車雖然在縣城中心有一站，但距離酒店還遠的。中途換乘服澆了個半，回到酒店后趕去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時就聽見手機在響。裹一次浴巾，快步走到床邊將它拿在手里。電話竟是陸修明打來的，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忽然有些恍惚。

他們兩個冷戰有三天了。不管怎麼樣，事總歸是要解決。陸修明能主來通，總比一直逃避好。

南笙做了個深呼吸，劃下接聽鍵：“喂……”

聽筒里卻傳來孫崢的聲音：“喂？嫂子，你可算接電話了！”

南笙有些意外：“孫崢？你怎麼……”

“老陸喝醉了。”不等問完，孫崢就急急打斷，“我們倆現在在月呢，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實在搞不定。”

南笙靜默了兩秒。

覺到的猶豫和不愿，那邊的人語氣便有些不太好：“南笙，我知道你和老陸吵架了。他這兩天也不好過，但之間哪有不鬧別扭的。有什麼話你們攤開了說。”

“我……”南笙張了張，話頭卻又被截斷。

“不管怎麼樣，老陸一直對你不錯吧。他醉這個樣子，還滿念著你的名字。你就不能過來哄哄他？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吧！”

怎麼就忘恩負義了？這指責來得真是不可理喻！

南笙皺起眉，心頭起了幾分火氣：“孫崢，我覺得有兩點道理是你該懂的。第一，我跟陸修明之間的事，和外人沒有任何關系，怎麼樣都不到你來指責。你要實在閑得慌想當道德批評家，就去問問陸修明，他到底做過什麼。第二，我現在在秀水縣，不在榕城。別說陸修明喝醉了，就是他進了派出所，警察我去撈人，我也不能馬上趕回去。”

其實歸究底，孫崢和陸母一樣，從來沒真正瞧得起過。別看他平時一口一聲嫂子得親熱，可心里一直覺得配不上陸修明，高攀了。裝裝樣子的尊重，心中稍有不滿就會現在緒里。

或許是從沒見過發火，又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指責的確是冒失了，孫崢竟沒辯解也沒反駁。

南笙緩了口氣，再開口時雖然語氣平靜下來，卻仍舊著憤怒和冷漠：“陸修明是年人，他應該有相應的自制力。如果每個人一有不順心都把自己喝得爛醉，那醫生豈不是要忙死！”更何況這個疑似被綠的都沒去買醉呢，他有什麼臉去酗酒？到底把這句話咽下去，沒有說出來。

孫崢還是沒有出聲。就在南笙準備直接掛電話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抱歉嫂子，我的確心不太好。但是你別遷怒修明，他今天的確難的。我們……”他話音頓了頓，短暫的猶豫后還是說了出來，“我們今天去辰宇拉投資，三哥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針對修明。”

三哥？霍霄？南笙只注意這兩個字，并沒有留心對方語氣中藏著的試探。

“你們接的資方是霍霄？！”

“對。”

南笙眼皮一突。陸修明公司的業務基本不過問，只知道他和孫崢兩個早就打算轉型，一直在開發一款手游，這段時間都在不斷的接投資人。也不奇怪，霍霄是做投資的，又和孫崢多有點親戚關系，的確很好的選擇。當然前提是沒有的存在。

“他……”南笙不自覺握了手機，“他是拒絕了你們嗎？”

“應該是沒指了。”

南笙卻心頭一松。不怕霍霄拒絕，不是全天下資本都姓霍。只要項目沒問題，還可以再想別的辦法。即便最后做不，陸修明的公司幾年之也不會倒閉破產。但如果真跟霍霄合作……真的懷疑那人會不會挖坑給人跳。

“再接別的投資人吧。”南笙說道。

“只能這樣了。”孫崢長嘆口氣，腦海里又回憶起會議室里的場景。兩人相識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到陸修明憤怒到連脖子都是紅的。他甚至覺得，陸修明隨時能暴起，將文件夾摔到霍霄臉上。可最后他只是抑著怒火道……

“霍總是怕輸？還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贏？”

“我雖然沒有太多籌碼。但賭桌上的事誰說的準呢？說不定贏的就是我。”

“我敢賭上家命，霍總敢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