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楊被他問得一怔。

這個……

“霍總，我沒朋友。”

他三十年母胎單。朋友什麼的太麻煩了，哪有工作和游戲香？

霍霄聞言上下掃視了趙楊一遍。看自己這個得力助手的眼神里，第一次流出嫌棄……一年跟著他不賺，長得不丑格不奇葩，三十歲了卻還沒對象，也不怕村里人笑話。

村里人笑話不笑話自己趙楊不知道，但他能混霍霄邊的第一書，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閉聽，什麼時候該拿出主意為老板排憂解難。沒有朋友怕什麼，他養游戲玩兒的多啊。他有一堆老婆呢！

“霍總……”趙楊斟酌著，給出建議，“包治百病。孩子都喜歡名牌包，尤其限量版。要是包還不行，就珠寶首飾。”

“給買鉆石！鉆，大的。越大越好！”他游戲里都是這樣，送的鉆石越大，人好度加的就越多。更別說現實中的了，那都是真金白銀啊，誰能不？

“奧黛麗赫本不是說了嗎，鉆石是人最好的朋友！”

霍霄忍不住皺眉：“你確定是赫本說的？”

“呃……”趙楊被問得有些遲疑，“不是嗎？那是麥當娜？”

霍霄看著他，越發一言難盡。

他怎麼才發現這個心腹書有點蠢呢。自己到底是怎麼用了他這麼多年，還沒被氣死的？

趙楊也察覺到老板看自己的眼神不善。他識時務地閉上，但沉默兩秒后，還是決定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年終獎：“那個……霍總，你說的是那位南小姐嗎？”

不久之前，霍霄可是大半夜把他起來，讓他去調查南笙，還必須越詳盡越好。這麼多年了，能讓他家老板大干戈的，就只有競爭對手。不是喜歡人家姑娘是什麼？

沒想到這麼快就朋友了，還吵架了……他這個第一心腹還完全不知道。

趙楊越想越有危機，見霍霄神間沒有流出反，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繼續大著膽子說道：“我覺得吧……南小姐不是那種特別質的姑娘。”

霍霄眉心微，南笙很現實，但的確不質。否則那一晚之后就想盡辦法繼續對他投懷送抱了，更不會在重逢之后對他避如蛇蝎。

“霍總，一般這種孩兒呢。格都比較獨立。”趙楊越說思路越順，“通常這種獨立的姑娘吧，更注重神層面的東西。所以您得投其所好，在神上和產生撞……一旦神上出火花，就萬事都水到渠了……”

投其所好？出神火花？

霍霄腦子里回憶起那份關于南笙的資料……喜歡什麼呢？

他抬手拍拍趙楊肩膀：“不管用扣你年終獎。”說完邊思索著邊進了電梯。

…………

霍霄的離開并沒能讓南笙的狀態松弛下來。

從昨晚到現在，這一波又一波的人和事不斷沖擊著的神經，簡直比連續無薪加班十年還令人崩潰。

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孫崢有打電話過來。手機不知何時誤震，并沒有聽到，等發現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后的事。

南笙猜想他大概是知曉了自己和陸修明吵架的事，來做說客的。可這會兒實在沒心去談論這件事，想一想就頭疼，便沒有回復。

就這麼萎靡不振地在沙發上躺了一下午、直到窗外天黑，已經影響視線，南笙才起去開了等。

驟然的明亮將室的凌襯得無遁形。歪斜的茶幾，垃圾桶里的未香煙，滾落在地毯上的瓷盤，還有餐桌上那一堆外賣餐盒，都彰示著那個人曾經來過。

越看越人心煩。

“唉……”南笙重重地嘆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

勞的確是能讓人放松神。這一番折騰完，雖然有些疲乏，但心似乎卻放松了不。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八點多。

南笙點開件，定好明天一大早回霖市的高鐵票。又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便早早洗漱睡下。

然而這一覺卻并不踏實。

睡意朦朦朧朧，意識總像是游離在之外。然后飄忽浮沉，時在夢境中錯了，似乎又帶著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