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的肢行快過大腦。在聽出電話那邊的人是霍霄時，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掛斷電話。等到反應過來，聽筒里早沒了聲音。

然而間隔不過一秒鐘，對方便又將電話打了進來。南笙這次直接拒接，隨即果斷將號碼加黑名單。

世界徹底歸于安靜。

疲憊地閉眼緩了緩，轉正要回臥室里再躺一會兒，玄關那邊便響起了敲門聲。

南笙步伐微頓，隨即某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就冒了出來……該不會，那人現在正堵在家門口吧？

“開門！”仿佛特意為了印證的猜想，防盜鐵門那邊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南笙，開門。”

南笙抿雙廚，僵立在原地。

可的沉默并沒有讓外面的人放棄。“叩叩叩”的敲門聲，極賦韻律的繼續著。那不大不小的音量，以及不徐不疾節奏，像是種閑散的逗弄。每響起一次，都讓的心臟不自覺地跟著抖一下。

兩人就這樣隔門僵持了許久。

直到南笙站得小發酸，外面的人也終于耐心告罄。

“南笙，我知道你在家。”

“乖乖給我開門。否則我不介意現在人過來，給你重新換個門。”

隔著厚厚的門板，男人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略有幾分失真。但里面的威脅卻未被減弱毫。

南笙咬牙盯著自家的大門，握了拳頭。

“南笙，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不開門是嗎？我再給你十秒鐘……”

“十、九、八……四、三……”

“唉……”長長地嘆息聲溢出畔，南笙上的力氣突然就散盡了。趕在男人念出最后兩個數前，認命地舉旗投降，沖著門口啞聲喊道：“馬上來。”

門外的人愉悅地勾起了角，早這麼聽話多好！然后聽著那慢吞吞地腳步聲，霍霄又在心里冷哼了聲，刪除掉準備撥出的號碼，將手機塞回西口袋。

屋玄關旁的墻上嵌了面穿鏡，南笙走到那里時扭頭掃了一眼。鏡中的人長發鳥窩，面容蒼白，無，眼皮浮腫著，實在是狼狽得無法見人。

已經搭上門鎖的手一頓，沖著外面的人說道：“你稍微等我一下。”說完轉去了衛生間，略整理了一下才重新返回開門。

很小的時候父親便教導過：人活在世不必非得穿戴鮮，但外人面前一定儀容整潔。既是對他人的禮貌，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不想跟霍霄講禮貌，但卻要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留幾分面。

門外的霍霄一副冠楚楚、神采奕奕的模樣，襯得門的更顯憔悴。

男人看著這副模樣不由皺眉，心頭劃過一惱火。

不就是和陸修明吵個架嗎？為了個出軌渣男把自己糟踐這樣，值不值得？

南笙實在沒有心理會他為何突然臉不善，只啞聲開口：“你找我有事嗎？”

霍霄眉梢一挑：“沒事就不能來？”

南笙抿看著他，沒說話。那眼神卻很明顯：我說不能你就不來了？

霍霄被看得更氣，忍住把人扯過來收拾一頓的沖，舉起手上拎的袋子：“給你送飯。”

“謝謝，我不。”南笙語氣中著疲憊，“我……”

“不，你。”霍霄打斷，“別廢話，吃飯。你吃完我就走。”說完也不管門口能不能站下兩個人，直接大步了進去。

男人高大的軀驟然近，略有些悉的清冽氣息也跟著迎面撲來。

南笙不自覺地頭皮一陣發麻，急忙后退兩步，同他拉開距離。然后邊轉進屋，邊妥協地丟下一句：“你隨意。”

霍霄是真的很隨意。

他彎從鞋柜里找了雙沒開封的男士拖鞋換上，抬眼略掃了一下小公寓的布局，然后走到餐桌旁將袋子里的餐盒拿出來一一擺好：“過來吃飯。”

南笙沒說什麼，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自己打開餐盒，拿起了筷子。

發現了，霍霄這人有那麼幾分不吃，只在乎他的目的是否能達到。

既然敵我差距太懸殊，反抗無用，不如做無用功。只能希他真的說話算話，等吃完飯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