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那里的神經一蹦一蹦的疼。陸修明強撐著神到會議結束，等到下屬都離開后，立刻長舒一口氣，出疲態。

作為多年的好友及合作伙伴，孫崢早就發現了他狀態不對。起去好會議室的門，他走回陸修明旁，靠坐在橢圓形會議長桌上。

“你們倆昨晚不會是折騰個通宵吧！年輕人，要節制。”

陸修明眼神不善地掃他一眼，復又垂眸繼續摁著太。昨晚他的確是一宿沒睡，只不過不是孫崢想的那樣。

眼看著霍霄開車揚長而去后，他又折返了回去。他很想沖上樓，向南笙坦白自己和艾莉的一切，告訴不管和霍霄有著什麼樣的過去，自己都不介意。然而這一切到底沒付諸行。

他著家那扇窗后的亮，在樓下了半宿的煙。直到天蒙蒙亮時才打車回到自己的住，匆忙洗漱后又趕來公司。

“你們兩個……”孫崢忽然明白了什麼，“不會是吵架了吧？”

“唉……”陸修明抬頭看向好友，卻是答非所問，“孫崢，你覺得如果我們現在放棄辰宇這邊，另外尋找投資方的話，可行多大？”

孫崢聞言怔住。他盯著陸修明看了兩秒，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老陸，你他媽是不是還沒睡醒？”

陸修明不由苦笑。他兒就沒睡，所以談不上醒不醒。

他們兩個都是網絡信息工程專業出。他偏重技，孫崢擅長人際關系和市場營銷。兩人上學時就合伙接過些小項目，畢業后干脆一起創業，主要給其他企業提供網絡安全維護，以及搭建部信息平臺，和開發一些簡單小程序。

公司前幾年賺了不，但近兩年這塊市場早就飽和，再不轉型就只能淘汰。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想到進軍手游，但這項業務實在燒錢。

這一段時間他們沒接洽投資人，辰宇是其中最有實力也最靠譜的。只不過它是霍霄全資控的公司。

說來也諷刺，霍霄是孫崢拐著山路十八彎的表哥，當初費盡心思攀上的關系，現在卻讓他有種唯恐避之不及的心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了足有兩分鐘。

陸修明突然泄了氣般往后一靠，頹然道：“阿崢，我覺得……我和南笙可能要玩兒完了。”

…………

南笙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昨夜同樣睜眼到天亮，后來實在扛不住那種從心里往外的疲憊，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習慣手探向床頭柜，索了半天也沒找到目標。南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間敞開的臥室房門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昨晚扔在沙發上，沒拿進來。

鈴聲這時安靜下來，隨即復又響起。大有種不接就不罷休的架勢。

南笙嘆息著，晃晃悠悠地起去了客廳。

電話是王大頭打來的。信號接通，還不等南笙出聲，就聽見他咋呼道：“我的小姑，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來上班？”

魔音穿耳，南笙頓覺腦仁生疼。可呆滯的大腦卻也因為他這一嗓子開始運轉起來……對啊，今天還要去上班。

再抬頭看了眼墻上掛鐘，竟然已經下午1點48！

南笙激靈著，徹底清醒過來。

耳邊焦急的催促聲：“喂？南笙？”

“你怎麼不說話？”

“王哥……”南笙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啞得不樣子。

王新建在那邊也嚇了一跳：“你病了？”

南笙了眉心：“抱歉王哥，我太難了。睡過頭了沒醒過來。”

王新建立刻關切地問：“喲，是不是吹空調冒了。嚴重嗎？吃藥了沒有？用不用我找個人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王哥，謝謝你。”難倒是其次，主要是心累，“王哥，我想跟你請個假。”

“沒問題。”王新建答應得十分痛快，“也不用請假。我今天給你算調休、不扣工資，也省著和人事那邊打招呼了。”

“王哥，我是想跟你多請幾天假。”

王新建沉默幾秒：“你想請幾天？”

南笙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三天吧，不算今天。”想明天回老家一趟，把樓上水的事理了，順便散散心。

“……行！”王新建咬牙答應，“你要是之前攢了假期就一起報給我，我去跟人事說。”

“謝謝王哥。”這句謝是發自真心。不管是不是因為想拉伙，王大頭對的確算照顧了。

掛斷電話，南笙歪頭躺倒在沙發上。

視線所及正好是茶幾旁攤開的行李箱，是陸修明的。或許是想表明自己對這段還留有余地，昨晚他離開時只換回外拿了手機鑰匙，出差的行李箱卻沒帶走。

南笙怔怔地看了幾秒，起過去將它收拾好，扣上蓋子推去不礙事的角落。

剛做完這些，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屏幕上顯示的是串陌生號碼，怕是哪位不常聯系的客戶打來的，南笙整理了一下緒后接通電話：“喂，您好。”

“呵……”聽筒里響起低沉的笑，男人調子緩緩地，明明沒說什麼，卻有種說不出的狎昵和繾綣，“是我。吃午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