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在外麵吃，回庭尚居後照常是顧修然掌勺做飯，星瑤去外麵遛了一圈圓圓。

屋外刮起大風，好像要變天了，星瑤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一顆星星都沒有，今天記得顧修然的話，全副武裝，一點都不冷。

回去後兩人吃完晚飯，星瑤回房間洗澡，掛換洗的服時忽然注意到窗上好像有星星點點的白晶。

忙走到落地窗前仔細看了眼，還有些不敢確定，把窗戶拉開手出去了下，才確信真的下雪了。

窗戶也沒關，星瑤撒丫子就往客廳裏跑。

“顧修然，下雪啦！”

顧修然正窩在沙發裏理工作，筆記本放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著。

聽見小姑娘的話男人停下作，向那個喜悅溢於言表的小影，高興得拖鞋都跑飛了一隻，他又看了一眼剛剛還好好臥在腳邊現在正在跟星瑤瘋跑的圓圓，剛想說還沒圓圓省心，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兩個，一個沒一個。

“這麽喜歡雪？”

“嗯嗯，”剛才在房間裏完雪的星瑤還不夠，非要再打開客廳的臺胳膊去接雪玩。

“別涼的，你生理期不是馬上到了？”顧修然把膝蓋上的筆記本放到一旁，走上前，大手輕輕圈住小姑娘細細的另一隻手腕，把人拽回來，又拍拍家居服上飄來的雪花。

星瑤：“……”

上次還是在北寧，轉眼兩人已經回來一個月了，星瑤沒想到他記得這麽清楚。

雖然不要有月經恥，但星瑤覺得兩人現在的關係討論這個話題還是有些頂不住，忙把話頭扯回來。

小姑娘起了一文藝範，聽話地不再手往外麵去接雪，而是麵對落地窗故作深沉地說：“顧修然，這好像是今年京都的第一場雪吧？”

顧修然：“……嗯”

他毫無條件地配合。

星瑤轉向他，背後是雪花飄落的場景，小姑娘雙眸亮亮地著他，“我們今年在北寧看雪了，還沒在京都看呢。”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裏麵像在綻放最絢爛的煙花，這麽看著他，好似那煙花隻為他一個人綻放。

男人的結上下滾了下，嗓音也啞了幾分，“現在看到了。”

以後也會一直看得到。

不隻是今年。

以後的每一年，他們兩個都會在一起。

或許是氣氛太好，星瑤莫名其妙地想起方方說的夫妻生活什麽的，要是告訴，自己家老大還沒跟自己老婆親上，方方一定會覺得這個世界瘋掉了。

這麽一想，好像確實是，哪對小夫妻不親的呢？

星瑤抬頭看了一眼男人，正猶豫著該怎麽開口，就聽見男人喊。

“瑤瑤。”

星瑤下意識應聲，顧修然其實很這麽自己，他大多時候都直接稱呼的名字。

小姑娘下意識回想男人為數不多瑤瑤的時候都是在那些場景下。

還沒等想什麽，又聽見男人的聲音，“要不要接吻？”

什麽？接吻？

星瑤默默地在心裏說：這是我的詞！

顧修然的聲音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清冷自持，隻剩下濃濃的，聽起來勾人得不行。

像隻黑夜裏攝人魂魄的妖。

男妖又說話了，低沉磁的聲線裏細聽還能聽出染了幾分笑意，“就當是你追人的獎勵。”

星瑤這會兒機靈的，“不對呀，吃虧的是我怎麽能算我的獎勵呢？”

小姑娘顯然已經忘了昨天還在以追人要獎勵為由抱顧修然，雖然沒能得逞。

“那算我的獎勵，行嗎？”顧修然糊弄人不功就換個套路，明得很，不愧是個商。

兩人就站在落地窗這裏討價還價，臺外雪越下越大，圓圓不知道他的傻爸爸傻媽媽在幹什麽，無聊地跑回狗窩裏睡覺了。

星瑤想了想，點點頭。

好像不吃虧。

星瑤能明顯覺到，顧修然也很張，因為看見他臉紅了。

星瑤昨天抱他的時候隻覺到他耳朵紅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臉紅。

男人丹眼微微瞇起，眸晦不明，漆黑的瞳孔仿若一個巨大的黑，像是要把吸進去。

星瑤覺得自己有點暈了，問：“從哪裏開始？”

說完星瑤自己也覺這話太破壞氣氛了，可是說都說了總不能再收回去。

男人果然低低笑出聲，聽起來簡直拿沒辦法。

外麵不知道究竟在下雪還是下冰雹，又或許是因為風太大了，落地窗上不斷有東西撞上來，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但兩人都沒往外看，星瑤懊惱地正想說些什麽給自己找補時，手腕被輕輕拉住，男人應該是怕弄疼，力度掌握得剛剛好，因常年鍛煉虎口有一層薄繭，若有若無地蹭著細的手背，掌心溫熱地與的脈搏合。

這個拉手腕跟方才又不一樣，這個帶著一點很明顯的侵略意識。

顧修然慢慢低頭俯下，邊靠近邊道：“從這裏開始。”

男人離得近了，上那冷杉香味道無孔不地縈繞過來，很快有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

星瑤剛要開口，他低頭吻上來，瓣合的那一瞬間，的心跳快得要承不住，腦子都空白一瞬。

兩人的隻上短短兩秒，顧修然微微後撤開，對上星瑤驚訝到睜圓的眼睛，像隻被嚇傻的兔子，一不敢。

顧修然又低低地笑了聲，一隻手摟到小姑娘腰間，將人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一點，另一隻網上遮住的眼睛，偏頭又親上來。

視線被擋住，變得格外敏銳，即使星瑤沒接過吻，也能覺到顧修然親得很生，的瓣輾轉著挲之後，隻是漫無目的地含住，牙齒還會不小心磕到一起。

而且急促的心跳證明眼前這人的張程度跟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鼻息纏，呼吸輕輕淺淺地撲在齒間。

大概是顧修然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無師自通，變換過幾次角度之後，掃過星瑤齒列的舌尖突然撬開，闖了進來。

星瑤仰著脖子，這會兒後頸麻一片，忍不住想要後退，蒙在眼睛上的那隻手移開，虎口拖住下不讓，同時眼前的男人也更配合地低下脖子。

落地窗還在劈裏啪啦地響，星瑤難得神遊，確信外麵下冰雹了，這絕對不是雪！

許是察覺到的走神，男人放在腰間的大手警告似的了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修然終於撤開，下擱在頸窩，炙熱滾燙的呼吸灑在側頸，帶著點息地啞聲笑，手輕輕拍後背：“換氣，寶貝。”

星瑤的臉瞬間紅到炸，本來就紅，這下真的不能看了，這是顧修然第一次這麽曖昧地寶貝。

小姑娘還在深呼吸，顧修然站直，看向燒紅的臉蛋，剛平複下去的呼吸又了些，沒忍住在右臉的酒窩咬了一口。

顧修然的還帶著剛接過吻後的瀲灩水，這一口說是咬，親的意味更多些，沾了星瑤一臉口水。

小姑娘仿佛到了多大的打擊，捂著自己被咬了一口的小臉，滿眼都是不可置信，控訴道：“你屬狗的嗎？”

不對，圓圓才不會這麽咬。

誰知男人看這個樣子竟然笑了，笑得還開心，他說：“屬你的。”

顧修然還在想著那封郵件裏的照片，小姑娘的酒窩再甜再好看，也是屬於自己的，誰都搶不走。

星瑤捂著臉去浴室洗臉，其實剛剛都已經洗漱完了，現在這樣又得重新弄一次。

出來的時候顧修然就站在床邊，小姑娘跟沒看見他似的徑直躺上床鑽進被窩。

右半邊臉上還有幾顆沒消下去的牙印。

顧修然知道把人欺負得有點狠了，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克製自己，如果再放縱些，可能比現在還要氣鼓鼓。

怕嚇到，還是慢慢來吧，男人想。

顧修然去廚房熱了杯牛，小姑娘接過乖乖喝完後躺下去，星瑤本來以為今晚會睡不著，沒想到躺下五分鍾就已經陷睡眠了，或許是有男人在這裏的緣故。

顧修然聽到小姑娘清淺有節奏的呼吸聲，低頭看了眼自己下半，覺得這姑娘的警戒心可太低了，就這麽放任一個年且對有企圖的男人在房間裏並且還這麽快就睡著了？

其實顧修然也知道星瑤隻是依賴他，並且願意相信他。

星瑤就是那種輕易不會對人敞開心扉，但如果你走進的心了，那就是一輩子。

男人把臥室裏的頂燈關上，整個房間隻剩牆壁上掛著的小夜燈，顧修然沒離開，站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

下雪的夜晚比平時明亮，雪和月一樣能照明，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顧修然想起六年前在北寧的那場初雪，十六歲的小姑娘說：“顧修然，聽說初雪這天表白的會永遠在一起哦。”

星瑤沒有生在北方，那是第一次看見雪，或者說是第一次看見那麽大的雪。

小姑娘很激，說的那句話可能也不過隻是有而發，顧修然當真了。

但他從不相信傳說，他隻相信自己，兩人永遠在一起這件事，隻要想，他自然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