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下意識看了眼站在江笙墓碑前的厲廷衍,心裏一突,難道是……
這些天的厲廷衍很安靜,每天做的事就是給江笙超度,陪伴江笙最後一程。
他沒流淚了,卻也沒有笑容,就像是一軀殼。
眾人排隊送上手裏的花,在江笙墓前默哀幾秒走開,一人接著一人,葬禮直到上午十點才結束。
厲廷衍竟然開口了,他對厲老太太說:“,讓大家都回去吧,我在這再陪陪笙笙。”
許久沒有說話,厲廷衍一開口,嗓音沙啞得厲害,聲音都有些變了。
厲老太太眸子潤,點頭答應,讓厲建元送親朋好友離開。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最後就剩下藍心海月和陸子昊幾人了。
小福星牽著厲廷衍的手,仰頭忽然說了句:“爸爸,我你。”
厲廷衍低頭,對著兒微微一笑:“暖暖,爸爸媽媽一直都你,非常你。”
他希,兒不要忘記他們,要記得他們。
小福星點頭:“爸爸,再見。”
小福星揮手,厲廷衍也揮手,似乎在做最後的告別。
厲廷衍又對邊的團子說:“團子,帶妹妹回去,你是哥哥,照顧好妹妹,我跟你師父說好了,你以後就留在厲家,不用回五臺山了,你以後就是我厲廷衍的兒子,厲梵景。”
厲廷衍這話讓旁邊的藍心心裏很是不安。
厲廷衍似乎是在給小福星安排好後路,像是在代後事。
團子重重點頭:“我會守護好暖暖。”
承諾許下,便是一生。
團子牽著小福星跟著厲老太太他們一起離開墓園。
厲廷衍看著兒的背影一點點遠去,他心裏滿是不舍,又是心安。
待兒走遠,厲廷衍對藍心說:“你們也回去吧。”
“厲廷衍……”藍心言又止:“你別做傻事,江笙不會希你這麽做的。”
厲廷衍沉默以對,他沒有搭理藍心,彎腰去整理江笙的墳墓,將墓上的樹葉都撿幹淨了。
陸子昊想說點什麽,海月拉他走開了。
江笙下葬了,厲廷衍的心願已了,他若有什麽決定,想做什麽,已經沒有人能攔得住了。
離開墓園,海月說:“江笙旁邊的墓是空的,我想那應該是厲廷衍為他自己準備的。”
“什麽?”陸子昊大驚:“老大真要隨嫂子去了?”
“他做任何決定,也都不奇怪了,你以為老太太他們看不出來?隻是大家心裏清楚,現在的厲廷衍剩下的隻是一軀殼了。”
江笙下葬的事,遠在G市的蔣麗也知道了。
站在病房窗前,心裏突然難得,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好難,好想哭,就這樣站著默默流淚。
蔣阿東經過門口看見了,他沒有進去,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芒,隨後走開了。
安全通道口,蔣麗的主治醫生站在昏暗中,蔣阿東走過去:“我想給我兒辦理出院,離開這裏。”
主治醫生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這是你的事,你隨時辦理出院手續。”
“謝了。”蔣阿東丟下兩個字,走了出去。
……
夜幕降臨。
厲廷衍從天亮一直待到天黑,他就睡在旁邊墓坑裏麵,他躺在裏麵,目看著江笙的墓:“笙笙,天黑了,休息了。”
睡在江笙的墓邊,他心裏也安心。
厲廷衍就這樣真的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江笙來接他了。
“笙笙,你來了。”
夢裏,從迷霧中走來,他笑著朝江笙走過去。
江笙牽起他的手,粲然一笑,兩人一起走向迷霧中,最後消失。
而從這天後,厲廷衍也消失了,厲家人第二天再來墓園找人時,墓坑裏空空如也。
厲廷衍就這樣消失了,毫無蹤跡,也從這天之後,外界流傳著一個傳聞,厲廷衍已經找到了江笙,兩個人居山林了。
有海上的漁民說,曾在海上看到厲廷衍和江笙泛船海上。
也有人說,厲廷衍隨著他最的妻子去了。
厲廷衍和江笙的故事,一直在世上流傳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的故事對世人一直有很大的影響。
這也引來不去采訪已經長大的小福星。
小福星心裏也是堅信著,父母在世界某個角落幸福的生活著。
夜裏,如今已經亭亭玉立的厲暖站在臺,仰滿天星辰:“景哥哥,我想爸爸媽媽了。“
厲梵景的給披上外套,陪一起仰星辰:“暖暖,我不想當你哥哥了,想換個份護你一生。”
厲暖回頭看他,揚一笑:“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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