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得往前看。

厲廷衍幫著收了一堆漁網，隨口問：“叔，你們出一趟海，收獲怎麽樣？”

“運氣好，出一趟海就夠一年花銷，這要是運氣不好，那就隻夠糊口。”蔣阿東說：“上一次臺風，好幾個月沒有出海，家裏損失也不小，一年白幹了，我們就是靠老天爺賞飯。”

“有沒有想過去帝京？”厲廷衍說：“我可以負擔你們在帝京的一切開銷。”

蔣阿東擺擺手，笑道：“人還是得靠自己，自己勞作，才有飯吃，你的好意，心領了。”

說著，蔣阿東扛著漁網回屋。

小福星還沒有睡，蔣麗陪著在客廳玩，蔣磊也喜歡這個孩子，總是拿東西去逗。

蔣麗見兩人都回來了，便對厲廷衍說：“房間收拾好了，今晚你和暖暖睡樓上房間。”

這是一個兩層樓的房子，樓上有閣樓也有房間，那是蔣阿東搭出來堆放雜的，也是在那次臺風後騰出來做房間的。

一聽到蔣麗把厲廷衍安排到樓上住，蔣磊下意識看了蔣麗一眼，但什麽也沒說。

厲廷衍是客隨主便，自然也不挑：“沒問題。”

他又問蔣阿東：“叔，漁網放哪？”

蔣阿東順手接了過來：“給我就行，你帶著孩子快去休息，天冷，早點休息。”

海邊的冬天更冷，厲廷衍帶著小福星先上樓休息。

蔣麗在前麵領路，上了樓，推開一間房，開了燈，說：“就這裏了，不好意思，有點簡陋，隻能委屈你了。”

厲廷衍溫笑道：“有你和暖暖在的地方，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溫暖的地方，怎麽會委屈。”

“睡巾和牙刷之類的都準備好了。”蔣麗笑著說：“暖暖的服如果帶得不夠，明天再去買。”

“好，那我先帶著暖暖去洗漱，笙笙，你也早點休息。”厲廷衍看蔣麗的眼神，很是溫。

自從知道妻子失憶後，厲廷衍尊重，並沒有著急在一起。

現在又在蔣家，自然更不可能住在一起。

“好，那我先下樓，有事需要我。”蔣麗笑著又跟小福星說了晚安，這才下樓。

房間不大，二十個平方左右，一張一米八的床，看起來很新，應該沒買多久。

屋打掃得很幹淨，空氣裏有淡淡的藥味，開著暖氣的，這是提前打開好暖氣的，進屋後一暖風包圍，也就不冷了。

厲廷衍抱著小福星踏進房間的那一瞬，看著那張床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地難，心像是被什麽狠狠揪著。

那種覺稍縱即逝，沒等他回味過來，那覺就沒了。

厲廷衍把小福星放在床上，小福星忽然看了一句：“媽媽。”

“暖暖想媽媽了？”厲廷衍著兒的臉蛋，說：“媽媽就在樓下，你想媽媽的話，隨時可以讓媽媽陪你。”

小福星在床上爬了一下，自己老老實實躺下來了，小福星可從來沒有這麽老實過，之前睡覺都是要人哄的。

“暖暖累了，要睡覺了？那我們今天不洗澡了，先睡覺了。”厲廷衍說：“先把外套了，我們睡覺了。”

“睡覺覺。”小福星點頭，又爬起來坐著。

厲廷衍給小福星了服，留著一件睡，給小福星蓋上被子：“睡覺覺了。”

小福星又躺下來閉上眼睛，乖乖的樣子，太讓人喜歡了。

厲廷衍進這個房間後，除了一開始的難，現在也莫名地安心。

他也不洗澡了，天氣冷，換了睡就陪著兒一起睡。

為了方便夜裏小福星上廁所，厲廷衍留了一盞夜燈，他躺下來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夜，他做夢了，夢見了江笙。

自從妻子回來後，這是他第一次夢見江笙。

在夢裏麵，江笙一團濃霧中，對著他笑：“老公，你來了。”

“我來了。”厲廷衍奔向濃霧中的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