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見到他這樣,會不會覺得這對母子倆真是丑得如出一轍?
這麼想著,顧茵不由彎了彎,后頭看到眾人都笑著出來迎自己,更是眼眶發熱,“人這麼齊啊,怎麼大家都沒睡?”
“唉,師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徐廚子捂著臉哭著像個二十八九的孩子。
田氏母雖然和顧茵接得最晚,但此時也是一起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人都回來了,還哭個啥?走走,都進屋去說話。”王氏指揮著大家進了去。
而自始至終都沒松開顧茵的手,顯然心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鎮定。
武安和顧野別提了,跟粘在顧茵上似的。到了正廳被王氏按著坐下,兩個小家伙也不找地方坐,就還一左一右地靠在上。
王氏又招呼著宋石榴出了去,兩人很快從廚房過了來,一個端著清水,水盆里放著柚子葉,另一個則端的是燒著炭的火盆。
“來來,火盆。剛進來的時候忘了,現在再過!”
顧茵雖然不相信這些,但是看到王氏早就備好了,還是依的話了火盆。
后頭王氏又用柚子葉蘸水在顧茵頭上、上都打過,再把柚子葉遞給周掌柜,讓他也在自己上拍打一通,最后用擰了帕子遞給顧茵,“先,這水是干凈的。”
宋石榴在旁邊道:“老太太每天都燒柚子水,早中晚各燒一回,這水是晚上才燒好的。”
顧茵了把臉,王氏又站到后面,拿了把小梳子要把那鍋蓋劉海給梳上去。
顧茵知道自家婆婆和是一樣的,心緒不定的時候就喜歡找點事在手里做著,所以盡管一會兒肯定要再拆開發髻沐發,所以還是任由梳弄。
周掌柜已經開始說這些天發生的事了。他們兩人雖然出去了一個半月,但其實況并不復雜,也都是一開始負責做飯,最后參與了一下逃跑計劃。
“哎!我就知道你那辦法肯定管用。”王氏又轉過了眼睛。
當時青年和顧茵、文老太爺三人商量好之后,文老太爺負責把文二老爺騙住,讓他出面和去買糧的統領打道,青年則托顧野傳信回寒山鎮。
王氏率領徐廚子和菜刀砧板,和文家一干人等不眠不休地齊齊干活,總算是在約定時間前,理好了王家二老留下來的那些糧食。
說完話,時辰是真的不早了,王氏打發大家先去休息。
“我有點,娘吃不吃宵夜?”顧茵說著話要去廚房。
王氏把拉住,“家里有現的,你別忙活了。先沐浴,洗完再吃。”
不用顧茵再張羅,王氏就和宋石榴一起打好了熱水,放置好了浴桶。
顧茵把灰撲撲的下,泡進熱水,只覺得每個孔都熨帖起來,立刻舒服地嘆了口氣。
在外頭一個多月,不像在家里時一兩日就洗一次,每次洗澡都跟做賊似的,洗不夠一刻鐘趕出來。
洗完澡還不算,得立刻把鍋灰抹上,另外還要把上的連夜洗了,趕上雨天,第二天早上服上的時候氣重得嚇人,也得虧是在廚房上工,坐到灶膛邊烘半上午也就暖和了。
要不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呢?
靠在浴桶上,舒服得昏昏睡,后頭察覺到王氏輕手輕腳地進來拿走了換下的臟服,又給洗頭發,顧茵也懶得睜眼,干脆由擺弄。
這麼懶著懶著,還真睡過去了,連怎麼回的床上都不知道。
提心吊膽過了那麼些天,又趕了一整天的路,顧茵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外頭天大亮,日從窗垣照進來,顧茵一醒先是立刻睜眼,反應是在家里了,呼出一口長氣,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閉眼還沒迷瞪過去,顧茵察覺到有人看。
一扭頭,王氏和宋石榴、武安、顧野四個人都蹲在床頭,作整齊劃一地雙手托腮看著。
“這是干啥?”顧茵好笑地了個懶腰。
“誰知道他們呢,都不讓人省心。”王氏站起,捶打著酸的埋怨。
“別說我們,我們還睡了呢!”
“就是,”武安也跟著顧野小聲嘟囔,“嫂嫂不知道,我們昨天還睡了半宿呢,娘說陪你沐浴,直接就待你屋里一晚上沒睡。”
“我還不想起,不然一起躺會兒?”顧茵說著話就往里靠了靠。
現在睡著的床是年前定做的,就是仿現代樣式的實木架子床,不像現在大戶人家的床有那麼多的裝飾,卻很寬敞,足有三米寬。
兩個小家伙一聽這話把外一,鞋一蹬,立刻爬了上去。
王氏和宋石榴沒上去,一個靠坐在床頭,一個靠坐在床尾。
顧茵知道他們還是擔心自己,干脆再把之前發生的事說給他們聽。當然青年和之間發生的事一筆帶過,沒有多說,只說自己偶然發現廚房的幫工是義軍中人,最后和他們合作,才和文老太爺他們全須全尾地逃了回來。
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但是王氏他們還是聽得專心致志。
“那個丑臉叔叔,武功確實厲害,”顧野又往他娘邊挨了挨,“等我長大了,我也會那麼厲害,保護娘的。”
“小野說啥丑臉叔叔?就是你說的那個義軍將領?”王氏一下子來了神,“不會是傳聞中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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