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一看到顧茵就迎上去,幫拿手里的東西。
顧茵拿了帕子給他汗,低聲道:“這是又去哪里淘了?”
王氏笑道:“李捕頭帶著,那自然是學武藝去了對不對?”
李捕頭著氣尷尬陪笑,到底是年人,他過氣來就道:“我帶著小野跑步來著。”
王氏聽完也笑不出了,也是知道顧野多能跑的,驚訝道:“你咋帶著他跑?你們這是跑了多久?”
說起這個,李捕頭臉也僵了一僵,“早上……早上跑到現在了。”
“哎呦!”王氏立刻回家去放了東西,又出來攙著李捕頭,“我們小野日常就天天在外頭野慣了的,就是野的不著家,我才去求了你師父待他練武。你這孩子也是,咋這麼實誠陪他跑一天?中午吃過飯沒有?”
李捕頭紅著臉搖了搖頭,說話的工夫就讓王氏攙進家里。
他本想推辭,但無奈之前還不覺得什麼,現下一停,兩條都跟灌了鉛似的,肚子也咕咕了起來。
顧茵也放了東西,把顧野喊到跟前,無奈地低聲道:“人家是帶著你練武的,不是讓你遛著玩兒的!你怎麼能遛人一整天?”
顧野收起了笑,認真地解釋道:“他說帶我跑,我才跑。”
李捕頭喝過一碗王氏倒的熱茶,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也不怪他,確實是我一開始就說陪他跑到他跑不為止。”
但是沒想到,這小家伙能在外頭躥一整天不累。
更讓他難以接的是,他跟著師父練了有十來年了,雖做不到他師父那樣輕如燕,飛檐走壁,但腳程比普通人還是快不的,本想著顧野沒有功夫底子,又短,他一步出去抵得上顧野三五步,自然能輕松地陪跑。
但顧野對著寒山鎮的地形比他還了解,仗著形小巧靈活,那種常人進不去的窄巷,甚至狗,他閉著眼就知道怎麼走怎麼鉆,而他只能兜著原路去追。
好幾次他都把人跟丟了,但每每他不知道怎麼走的時候,顧野又會突然從角落里冒出來,對著他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這話李捕頭沒好意思說,只道:“練武這種事不進則退,我真沒事,就當練了。”
王氏和顧茵實在抱歉,留他吃了夕食,王氏又親自給他開門,把腳步蹣跚的李捕頭送了回去。
“真是個小祖宗,”顧茵無奈地看著樂顛顛的顧野,“讓人說你什麼好。”
顧野討好地笑了笑,又幫著和武安一道收拾了碗筷。
幾人各去洗漱睡下,武安上了一天課,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顧野卻是激地在炕上直打滾兒,也得虧家里現在睡得是大炕,要還睡從前的竹床,真經不住他這靜。
“快睡了。”顧茵打了一下他的小屁,“娘再認真和你說一遍,明兒個不許在和人比扎馬步,也不許帶著人滿鎮子溜。知道不?”
這話一出,顧野頓時老實了,趴在懷里可憐地道:“我喜歡跑嘛,不跑難。”
顧茵是真沒聽說不跑還能難的,就問他怎麼個難?
他也說不上來,就說:“就是喜歡嘛,以前天天跑的。而且我很會跑!”
確實會跑的,鎮子上除了武藝了得的關捕頭,再無敵手,連李捕頭都被他溜一整天。
從前沒被顧茵收養之前,他也是日常神出鬼沒的。
顧茵攬著他拍了拍,沉半晌問道,“那娘請你幫個忙不?”
“不說‘請’!”顧野趴在耳邊,“娘快說!”
…………
天剛亮,馮家媳婦就起,不是做起做活計,而是穿戴整齊去了別。
剛出巷子,被春日晨間的冷風一刮,馮家媳婦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余掃到一個黑影,馮家媳婦連忙轉頭去看。
后空無一人,嘟囔著罵了一句春天泛濫災的野貓,快步離開。
一路走到月樓后巷,趙廚子已經在等著了。
見過來,趙廚子抱怨道:“不是讓你早點時候來嗎?今兒個我們周掌柜可就回來了,不像昨天似的我能隨時把東西給你!”
馮家媳婦被罵了也不敢回,討好地笑道:“這不是你們東家代的差事嘛!憑他一個周掌柜算什麼?日后這月樓的后廚還不是您一個人說了算?”
趙廚子被他拍了一通馬屁,總算是沒再罵人,而是道:“確實是東家代的,但眼下不能讓那姓周的知道。唉,總之你別管,辦好這樁差事,日后你家再用我們酒樓的廚余,也不用再掏銀錢,往后都白送給你。咱們互惠互利嘛!”
馮家媳婦忙不迭應下,提上兩個沉甸甸的粥桶。
趙廚子看那費勁兒樣兒,沒上手幫忙,只抄著手問道:“你男人呢?他怎麼不說來幫幫你?”
馮是個憊懶的,昨天幫從月樓提了一次粥就嚷著胳膊疼,要在家里休息。
不過從前家里就指不上,馮家媳婦都習慣了。
“那我先走了,一定把您代的差事辦好。”
兩人就此分別。
天亮的時候馮家媳婦去出攤,隔壁顧茵和王氏先到一步,們的攤子依舊是客似云來,大排長龍。
而馮家攤子前依舊只有他們雇來的人。
后頭顧茵家放起招牌,再沿著排隊的人群起了標牌,這下子被誤導的人就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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