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啥？你憑啥學我們？”王氏認出來當下就不干了，立刻就去質問。

那馮家媳婦抄著手冷笑道：“這碼頭上錢就能擺攤，憑啥我不能來？再說，我和我婆婆一起做生意就是學你家了？天下婆媳一起擺攤都是學你家？”

王氏擼起袖子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我不說你婆媳一起擺攤的事兒，只說這些家伙什……”

“那就更好笑了，這家伙什是我在木匠那里買的現的。”

這話王氏還真辯駁不了，一開始用這些家伙什是因為決定擺攤的時候倉促，便直接買了現的。后頭家里富裕了一些，本來是能置換好一些的，但是一則那些東西都用順手了，二則是想著再有幾個月就要去盤鋪子開店，就不再浪費銀錢。

卻沒想這了個空子，讓這馮家媳婦給鉆了！

在家攤子上開始排隊了，王氏轉頭看到顧茵忙上了，便也顧不得和吵，回去幫忙。

“學人，有病！”王氏看著自家攤子前熱熱鬧鬧，而隔壁攤子冷冷清清的模樣，一邊干活一邊低聲罵道，“干不過兩天就倒閉！”

顧茵沒應的話，那天的人搗了一天后就沒再來，心里總有些不安生，今天這馮家媳婦又學著家一模一樣的陣仗，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正這麼想著，碼頭上突然又來了好些人，像有組織一般立刻去了隔壁攤子排隊。

兩家攤子前都大排長龍，馮家媳婦旁邊的老婆婆也開始學著王氏一樣聲音洪亮地開始吆喝：“文老太爺粥，一文錢一碗誒！大包子一文錢兩個，菜包一文錢三個誒！”

居然連賣的吃食也和們一樣，還便宜了許多！

第39章

這王氏能忍得了？

當下就把手里的長柄勺一放, 嚷道：“馮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賣包子也就算了，哪兒來的‘文老太爺粥’賣？”

馮家媳婦道：“誰規定這‘文老太爺粥’只能你家賣啦？再說天下也不止寒山鎮那一位文老太爺, 我娘家同村也有個姓文的老太爺, 咋了？”

這簡直是強詞奪理，那馮家媳婦說不夠, 還特地站了出來，叉著腰著脯對著王氏, 這副欠打的模樣激得王氏差點起手來。

顧茵把王氏拉住, 王氏轉頭看到自家攤子前開始排隊的人已經在催著們快些開賣了, 便只好先回去做生意。

之前來嘗過顧茵手藝的客人, 都知道們家才是正宗，自然也不會去馮家媳婦攤子上排隊。

但是壞就壞在, 如今沖著“文老太爺粥”這花名來顧的，還有其他地方的人。

他們初來乍到，看到兩個攤子挨在一, 還當是一家的，便到了隊尾開始排。

好運一些的, 自然是買到顧茵家正宗的。

運氣背一些的, 就買到了山寨的。

在馮家媳婦攤子上買到了粥之后, 對方一嘗, 立刻嚷嚷道：“這不對吧！不是說這‘文老太爺粥’里頭放的是黑漆漆、口味特別的皮蛋嗎？你這分明是咸蛋瘦粥啊！而且不止這粥, 這包子好咸啊, 這是打死了賣鹽的嗎？真難吃！”

皮蛋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的產, 是顧茵自己做的。旁人自然模仿不來，所以賣的是咸蛋瘦粥。

兩家攤子挨在一，王氏立刻道：“他們家是假的！我們家才是真的！”

馮家媳婦面不改道：“我家只說是‘文老太爺粥’, 也沒說賣的是皮蛋瘦粥啊，就是咸蛋。不然怎麼只收一文錢？要吃皮蛋去隔壁再排過唄。”

那人好不容易才排上隊，再看一眼王氏攤子前的長龍，自然不愿意，要和馮家媳婦掰扯，卻不料攤子上那些自發排隊的托兒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幫腔了。

“一文錢這麼一大碗咸蛋粥粥你又沒吃虧！”

“就是，你要錢多再去隔壁買那兩文錢的就是了，別礙著我們排隊。”

那人本來就不是本地人，勢單力薄地對上了這麼些個人高馬大的本地漢子，也只能著鼻子認了。

那人從馮家媳婦攤子前離開，對著王氏道：“我方才排錯了隊，但是一會兒就得回去。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你看能不能再賣我一碗？”

要擱平時，王氏自然賣給他。

但是眼下還沒答話，攤子前的其他客人都有意見了。

“你排錯隊是你自己的事，憑啥我們的隊？”

“就是，我也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我也耐著子在這兒排著呢！”

那人也只好自認倒霉地走了。

這天上午，這種事發生了好幾次。一開始王氏還在說等文老太爺親自過來給自家作證，但也不巧，當天文老太爺沒來，他小廝來說了一聲，說老太爺這幾日吹多了河風，發起頭疼，文大老爺不許他出門了。得過幾日他老人家完全好了才能再來。

等到快中午，顧茵這邊的粥快賣完了，該收攤了。

馮家那邊的粥卻還剩下好多，且這還不算，那馮家媳婦的男人，也就是馮的那個，又提著兩個粥桶過來補貨了。

憋了一肚子氣的王氏已經磨著后槽牙想打人了，顧茵勸了一番，又讓去請關捕頭。想到鐵面無私的關捕頭，王氏這才住了怒氣，讓顧茵先看著家伙什，立刻去把人請了過來。

關捕頭自然是知道顧茵的粥才是正宗，聽王氏說明了原委，立刻帶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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