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搔了搔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讓你去學功夫，學會了也那樣嗖嗖的飛，不好嗎？”

顧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忙不迭點頭道：“我學飛！”

于是顧野去隔壁學武的事也定了下來。

第二天，顧茵和王氏日常去碼頭上擺攤。

們出發的時候，隔壁的關捕頭已經在院子里打拳了。顧野便被送過去，從扎馬步開始學起。

這天并沒有發生顧茵預想中再有人來尋釁的事，顧茵雖然心里仍有些不踏實，但平平靜靜終歸是好事。

晌午收了攤，顧茵把東西往家里一擱，趕去隔壁看顧野。

這孩子還在院子里扎馬步呢，關捕頭在旁邊陪著他一起扎。

一大一小兩個影站在一，一樣的步半蹲，一樣的雙手在腰間握拳。

顧茵被嚇到了，猶疑地問道：“你們不會從天亮我們出去擺攤那會兒，扎到現在了吧？”

關捕頭滿頭大汗，呼吸聲重。

顧野也是滿臉通紅，卻是笑嘻嘻地道：“他說的，一起扎。”

關捕頭這才呼出一口長氣，出聲道：“是我說的。”

他一開始是怕這孩子覺得扎馬步辛苦，耐不住子去練，所以才說陪他一起扎。

本想著這樣大的孩子，最多扎上一炷香就了不得了，所以關捕頭也沒設時長，沒想到這孩子馬步一扎就是一個上午！

“哎哎，小野快回家吃飯了！”眼看著關捕頭的都開始打抖了，顧茵實在于心不忍。

顧野乖乖地收起陣勢，站起，依依不舍地對著關捕頭揮手道：“下午再一起玩。”

饒是素來持重，臨危不的關捕頭聽到這話臉都明顯地變了一變。

“什麼下午晌，你跟我一起半夜起來的，吃完飯下午就跟我在家一起睡覺。”顧茵拉著他就走，還不忘對低哆嗦著的關捕頭點頭致歉。

等回了家，王氏簡單地做了頓午飯，在飯桌上問起顧野今天學的咋樣。

顧野一邊大口吃飯一邊口齒不清地道：“好，好玩！”

等到后頭打發了顧野先去屋里睡午覺，顧茵道：“娘可別問了，我都后悔送小野去學武了。”說著把關捕頭方才的“慘況”描述了一番。

王氏揮手道：“你這就是多余的擔心了，那是關捕頭誒！還能讓孩子難住？日常休沐就是在家打拳練武的行家！”

顧茵無奈，“關捕頭再神通，也不年輕了，都快知天命的年紀了。”

“練武之人是質不是咱們能揣度的。倒是咱們小野，還沒開始學呢，就扎一上午馬步，這兩條小不都酸死？”

兩人說著話進屋去看，顧野已經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等他一覺睡到半夜，顧茵起的時候他也跟著起床。

顧茵問他疼不疼。

他歪了歪頭，表示疑，好像在說好好的，娘問這個干啥？

然后他干脆以實際行回應，在屋子里又是深蹲，又是飛踢的，表示自己啥事兒都沒有。

武安聽到響也著眼睛坐起來，帶著困腔詢問道：“小野，昨天我回來你就睡著了。娘和嫂嫂說你去和關捕頭學武了，是不是特別累？”

顧野立刻笑著道：“不累，好玩！”

武安羨慕道：“真好啊，我休沐的時候也能跟你一起去嗎？”

顧茵立刻道：“不，我勸你最好別去。”

時辰還早，顧茵讓武安接著睡，帶著顧野出屋去洗漱。

等到出攤前，顧茵叮囑道：“今天可不許再扎一早上馬步了，知道不？對不好。”

主要是對關捕頭不好。

顧野似懂非懂地點頭答應。

與此同時，穿上捕快服侍，帶好佩刀準備出門上值的關捕頭在出門之際，對徒弟叮囑道：“你別帶那小孩扎馬步，找些別的練。”

李捕頭奇怪道：“練武不都是從扎馬步練起，當年您帶我的時候，不也讓我一扎就是一個時辰嗎？”

關捕頭輕咳一聲，“反正就是個打基礎的過程，也不拘泥于這個形式，你再想別的就是了。”

自家師父比自己有帶徒弟的經驗，李捕頭也沒再問，只抱著腦袋一通猛想，也沒注意到他師父這日走路的姿勢略為奇怪。

后頭顧野樂呵呵地來敲門了，李捕頭開了門，看著他小豆丁似的五短材，一時間也不知道除了扎馬步能帶他練什麼。

在顧野滿眼的期待中，李捕頭道：“不然我帶你跑步吧？對，跑步練氣，對以后修行家吐納很有幫助的！我陪著你跑！”

…………

顧茵和王氏這天到了碼頭上，發現旁邊的空地上突然也支起一個新攤子。

們的攤位已經是碼頭上最差的了，所以另一側一直沒有人。日常文老太爺就坐在那里釣魚。

本來多一個攤子也不出奇，奇就奇在，這家的家伙什——不論是矮桌板凳，攤檔箱子，甚至是瓷海碗，都和顧茵們所用的是一樣的。

再定睛看去，這家也是一個面相兇惡的婆婆帶個媳婦。

且那媳婦還是王氏和顧茵認識的人——正是之前想和顧茵學廚不，大過年的在許家說酸話酸王氏、讓許氏趕出去的那個鄰居。

這婦人的姓氏們不知道，只聽鄰居都喊作馮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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