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二老的打算沒能事兒，王氏還什麼嫁妝都沒帶就那麼嫁了人，兩房人都當這整個王家都是自己囊中之了呢。

沒想兜了個大圈子，最后還得分三分之一給王氏這外嫁！

可是二老那會兒眼看著就要氣絕，他們也不敢不應，賭天發誓一定按著他們的吩咐辦。

最后在二老一疊聲的讓哥倆好好照顧妹妹的囑咐聲中，大房和二房夫婦看著他們斷了氣。

因為當時事發生的急，連大夫都沒來得及請過來，更沒來得及通知中長輩，所以見證二老囑的便只有他們兩對夫妻。

后來兩家一合計，干脆把囑的事兒給瞞了下來。

這才不等二老治喪完畢，他們就爭著把家產分了，還心虛地把如期歸家的王氏給轟走了。

鄒氏還想到了一條計策，安排了一個士去壩頭村，給武青意批了一個天煞孤星、克親的命數。儼然是要把二老死歸到他上去，絕了王氏再回娘家的念頭。

不過王氏也確實要強，自那之后就沒和娘家來往了。

再后來，他們聽說壩頭村發大水，更以為再無后患，都讓人準備去給王氏收尸了，卻聽人提起說王氏帶著兒媳婦和小兒子回寒山鎮來了。

因為這個，當時兩房人都急壞了，于是不等王氏自己回來，趙氏和鄒氏第二天一早就上趕著去想把騙走。

偏那事兒讓顧茵給攪和了，王氏還拿出了二老當年寫給的家書。

當時他們真的如臨大敵，也幸好，那份家書寫的早，當時只說北屋收拾出來留給了，讓可以隨時回來住。估計當時二老的意思是等帶著武青意回來了，再親自和說分家產的事。

他們放下心來，只折出去小幾十兩銀子。

等送走王氏，他們又讓人打聽了一番，知道王氏他們搬到了緇巷，在碼頭上討生活，就也沒放在心上——寒山鎮雖小，卻也分階層。在王家人看來，那一片屬于賤民，和自家是八竿子打不著了。

如今則不同，蓋因為當時二老去世確實沒有旁的見證人，但是他們去上香祈福的時候是約了遠山縣的故一道去的，也是一起被劫的，很有可能和那家人說起過家里的事。

雖說二老過世后，他們兄弟兩家沒和那邊來往了，但是如今王氏那兒媳婦借著文老太爺的名頭，把生意做得那般大了，連不是鎮子上的客人都有能耐招來，萬一和那知的故遇上了……簡直讓人不敢深想！

正當幾人一籌莫展之際，王大貴開口道：“當時我就說等出了府去后，尋幾個強人……他們孤兒寡母的自然難以應對，也就沒有現在這困局了。無奈大哥心，當時并不同意。”

王大富自知理虧，但還是拿出長兄的架子，道：“從咱們家分到那幾十兩之后，就搬到緇巷關捕頭隔壁了，什麼人敢在那里放肆？讓關捕頭抓著，萬一問出我們來，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子！再說事到如今，說從前的事頂用嗎？”

王大貴臉上泛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前頭他說雇人行兇，他這大哥不同意，現在知道怕了，又只敢雇幾個地無賴去小打小鬧。卻不想想王氏和顧茵從前是名不見經傳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如今們卻是在文老太爺面前掛了號的，才是不能用強了！

這就是他大哥，沒腦子也沒膽子，優寡斷難大事。偏因為長子的份，了他一輩子，連分家的時候都拿走了更多的那部分。

眼下還得統一戰線，王大貴收起那笑，正道：“那如今我還有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大哥同不同意了。”

說罷他便低聲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又道：“這事兒我都打聽好了，只要大哥同意，這兩天就能著手去辦。而且如您所說，那緇巷和碼頭都是關捕頭罩著的地方，其他法子容易留下首尾，但是我這法子卻是不會惹來麻煩的。總而言之，只要把小妹他們的生意攪黃，讓他們在鎮子上無法立足就是。”

前頭尋流氓地去搗不，此時王大富和趙氏是再想不出旁的主意了，半晌后，王大富道：“好，就照你說的辦。”

王大貴又抬眼和鄒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微現。

…………

說回顧茵這里，當天收攤后，就上午的事很不對勁。

要說偶然有一兩個難伺候的客人還正常，但一上午出現五六個，這就很像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搗了。

和王氏商量了一番，王氏還特地去和關捕頭打了個招呼，拜托他巡邏的時候多留意一下自家攤子上的向。

關捕頭也答應下來，順帶著問起王氏道：“聽說你們最近在給小野找師父？”

說到這事兒王氏就嘆氣——顧野這小子委實沒有起錯名，野得沒邊兒了。

之前是他和武安日常用繩子系在一起，他帶著武安四溜達，但好歹會顧忌他一些，天黑前知道要回家。

現在武安去文家上學，顧茵和王氏要做活，也不方便把他系在自己手上。

顧野每天跟著他們去碼頭們出攤幫忙，一開始是頂替了武安幫著端碗桌子的活計。但后來買粥的客人越來越多，顧茵怕客人把他推搡了或者踩踏他，也怕得的滿滿當當的粥碗把他燙到，就讓他自己去旁邊玩。

這不玩不要，一玩起來這小崽子就像泥牛海一般，眨眼的工夫就跑的沒影兒了，不到快睡覺的時辰不知道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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