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寒山鎮上，就只有月樓這一家算是能達到他挑選崗位的標準。像他和顧茵說的那家含香樓，規格比月樓小不說，那后廚的關系真是錯綜復雜。

他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只能留在這里。

顧茵看出他神間一閃而過的落寞，心念一，若是日有機會自己開個酒樓，那必然要招人手，眼前這個掌柜那不是現的人選？又能下廚，又能管理，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復合型人才！

不過這也是顧茵的預想，現在只有個小攤子，連個小店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時候能開起像月樓這樣規模的大酒樓了。

所以也沒說什麼，只問了掌柜的姓氏，又寒暄了兩句便提著食盒離開了。

周掌柜目送顧茵遠去，心頭也是一陣嘆息。

等他折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不客人在打聽臘八粥的事。

畢竟臘八也是個重要的節日，親朋好友走的時候都會送上一份臘八粥聊表心意，眼下客人們都聞到了那濃郁的香味，不得打聽一下江樓是不是出了新業務。

周掌柜正要讓人回絕這些訂單，卻看趙廚子已經讓人端著好些臘八粥出了來，分給大家品嘗。

大家吃過之后都豎大拇指，訂單一時激增。

周掌柜不好在人前下趙廚子的臉面，等客人們散了才把他拉到一邊，“你剛送出來的是那小娘子熬的粥？”

趙廚子正因為幫酒樓攬下那麼些生意而沾沾自己，聞言笑道：“可不就是。那小娘子煮的了些，不然我們今天還能再多訂一些出去！”

“那小娘子并不在我們此上工，你怎麼敢……”

趙廚子不耐地擺手道：“掌柜的恁地這般多擔憂，不就是區區一碗臘八粥，難道就非得是那小娘子親手做的不行？再說方才那手法我都看過一遍了，到時候就看我的！”

有句話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還有句話一桶水不響，半桶水晃。

兩句老話的后半段說的就是趙廚子這樣的人。

周掌柜還要再說，趙廚子已經不耐煩了，“剛東家太太還在，點了頭我才這麼做的。您老要是有二話，直接和東家太太說！”

說完趙廚子大搖大擺走了，周掌柜面鐵青。

后頭到了臘八那日，下了訂單的客人們早早地就來領粥。

趙大廚早早地煮好了一鍋粥，打包好了讓客人帶走。

客人們高高興興地把粥帶回去，還和親朋好友吹噓是這是月樓花了重金買來的，滋味不是一般臘八粥可以相提并論的。

但是當旁人嘗過這臘八粥，都不免覺得夸大其實，不就是一碗普通的粥？還重金買的，可真會吹！

一些家族里親里親戚不和睦的，當即就諷刺出了聲。

買粥的人一嘗，這粥的味道確實一般！

當然若沒有珠玉在前，這粥也算能喝得下去，可是已經嘗過了前頭那粥，那落差可就讓人難以忽視了！

能去月樓這樣的地方訂粥的，都是家里有些閑錢且會吃的人，哪里得了這個氣？

他們倒是沒想到煮粥的人換了，只當是年節上頭，月樓訂單激增，所以就做得不盡心。

周掌柜早就預到要出事，然而到了這會子那趙廚子已經聞風躲了，他為掌柜只得出來頂缸，仔細賠了不是，退了銀錢不說，還得另外給出一些賠償。

因為這，月樓年節未到，就先賠付了一大筆銀錢，還險些壞了經營多年的招牌。

后頭大房的真正掌權人王大富來查賬，狠狠責罵了周掌柜一頓。

當然這是后話。

第25章

再說顧茵從月樓出來后, 記著周掌柜說的含香樓，可惜一番打聽，那含香樓卻在鎮子上另一頭。

雪下得越發大, 出來這麼半天已經快到中午了, 若是再趕到那邊估計回來的時候就該天黑了。

怕王氏擔心，顧茵便打算今天先回家去。

待走到緇巷附近, 風雪已經大到了迷人眼的地步。

也是湊巧，大興米鋪里文沛正在對賬, 抬頭看到一個黑巨大的影, 他不由多瞧了兩眼, 仔細瞧過后認出了顧茵。

看到顧茵行路困難, 文沛放下賬簿迎了出去。

“小娘子快進來躲一躲，等這陣風吹過了再走。”

這兩個月來顧茵或者王氏來買米, 文沛都一直照著之前說過的話給了優惠。

一來二去，也算是相了。

顧茵便放了傘，進了店, “那就打擾文掌柜了。”

文沛笑著說不會，“小娘子也看到我們店里一個人也沒有了。”

風雪太大, 路上都幾乎沒有行人, 就更別說店鋪里了。

他親自倒了熱水, 遞給了顧茵。

顧茵接過熱水道了謝, 轉頭看到案臺上文沛手邊正擺著一張招工的紅紙。

細看之下, 發現居然正好是招廚子的！而且月錢還十分厚, 一個月就是十兩。

顧茵正好是臘月和正月得空, 兩個月下來可不就盡夠了武安的束脩？！

文沛察覺到的視線，便主解釋道：“我們東家老太爺最近胃口不好，主家招過好幾廚子了。”

顧茵便放了手里的廚碗, “不瞞掌柜，這風雪天我出門就是為了找份廚房的差事做。既然恰巧看到，可否讓我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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