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雖然換了陌生環境，但想到這是曾經屬於母親的房間，虞繚睡得意外的放鬆。

醒來後，對著陌生的擺設呆了幾秒，才起洗漱。

裴聞檀在半小時前給發了消息，說自己起床了，被杭晉拉著一起晨跑。

他拍了張江邊的照片。

【裴聞檀：風景很好，已經想到等我們老了，一起手牽手出來散步的場景了。】

虞繚彎眸輕笑，咬著牙刷回消息。

【虞繚：走不怎麽辦？】

一直到虞繚洗漱完，裴聞檀才回了條語音。

低磁嗓音帶著不明顯的氣，尾音揚著滿滿當當的笑。

“所以我要堅持鍛煉，每次你走不了，就抱你回家。”

背景音是杭晉酸溜溜的一句，“世界上有一種東西電椅，還可以飆車哦。”

怪氣的。

虞繚笑出了聲。

推開門出去，正巧遇到杭曜著糟糟的頭發，睡眼惺忪地經過。

看到，杭曜站直了，抬手大咧咧打招呼，“繚姐，早啊。”

虞繚頓了下，提醒道，“你喊姐，是不是不太合適？”

算起來，杭曜的輩分是爸媽那一代的。

杭曜害了一聲，並攏手指在眉尾，很bking的做了個往前劃的作。

“姐是態度。”

“咱們不講究那些。”

杭曜笑瞇瞇的，“走走走，我們快去吃早飯。”

走在回廊間，杭曜雙手兜，腦袋一晃一晃，目東轉西移，將院子裏看了個遍。

才像是隨口道，“我很早就從我爸那兒知道，我是為了彌補我大哥的存在才出生的。”

虞繚側眸，看到了那張桀驁麵容上難得的沉靜。

杭曜吹了下垂落的額發，笑道，“小時候，我也覺得擰，好像我就要為了我大哥存在一樣。我爸張口閉口就是，你沒你大哥子穩重，沒你大哥學習績好，沒你大哥怎麽怎麽樣。”

“我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大概也知道虧欠我，把我送到了京都，讓我住在杭家。”

杭鶴橋溫接納了他，在杭曜厭學的那段時間，沒強求他學，隻是帶著他到辦展覽。

箬靈係列的雲繡旗袍。

杭鶴橋沒有因為他年紀小就糊弄他，在杭曜問起為什麽到辦展時，蹲下和小杭曜平視，語調平靜地講述了曾經的故事。

又他的頭，說，“你爸笨，說的話總是梆梆的，所以我給他送了本《說話的藝》，讓他學學說話再來見你。至於你媽媽，小曜，很你，明知道高齡產婦的危險，還是將你帶來了這個世界，隻是，我們家裏總是差了點兒運氣。”

杭曜蹬蹬蹬下一個臺階，轉看虞繚。

“後來我就想開了。”

“我看到了我媽為我出生準備的一切，看到了我爸每次等我回家時、聽不到一聲平安就不敢閉眼的樣子。”

“所以我把大哥大嫂房間的照片拍給了裴聞檀，讓他給你看。”

每一樣心的準備。

都是他們你的證據。

虞繚認真聽著，知道杭曜是在笨拙地疏導，接了這份好意。

眉眼彎彎，輕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杭曜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麽，其實我爸說我和大哥有一點兒像的。”

“你要是想他了，也不是不可以把我當你爸爸——哎我草！”

他的後腦猝不及防被從後拍了一掌。

可重了。

杭曜頭暈目眩，罵罵咧咧轉頭，對上了杭晉沉的臉。

杭曜：“……早上好，我了，先走了。”

他溜之大吉。

邊跑邊回頭喊，“繚姐，我就是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不是真的想當你爸爸——”

嘹亮嗓門驚得樹梢小雀飛起。

杭晉將擼到一半的袖子放下來，看向虞繚時立刻和了神。

“繚繚，睡得還好嗎？”

又氣哼哼道，“你別理小曜，他那一張就胡說八道，整天在網上不務正業地懟這個罵那個。”

裴聞檀斂著長睫，冷笑道，“這麽想當爸爸？杭先生，我覺得不如從現在開始給他安排相親，一天準備個十場八場的。”

杭晉：“不錯，回頭就找淩華安排。”

遠保持著一段逃跑距離聽的杭曜：“！”

杭曜：“繚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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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準備的早點很盛。

虞繚咬著蟹包，注意到放在桌麵的手機亮了屏。

是微信的新消息。

【薛茗：[轉發鏈接]55來吃瓜，沈茹筠退圈了！！！】

虞繚點開聊天框，往上還能看到薛茗淩晨一點給發的鏈接。

【薛茗：哈哈哈哈哈現在都在你老公的微博小號】

【薛茗：[轉發帖子：李濤，pwt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可能，暗yl]】

【薛茗：這個暗的樓主有點子人脈在上，現在最新蓋樓的，都是讓樓主一裴聞檀微博小號的評論】

【薛茗：正好，樓主姐回帖了，說會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