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塵說的隻是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父皇執意攻打北,兩人意見不合,無塵看著生靈塗炭,卻無力相救。
最後,他是為了逃避,也是為了恕罪,決定終生佛門。
隻是關於他父皇的這一部分,到底為人子,他也不可能在秦月涼麵前說他的不好,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他的上。
所以便隻是閉口不談。
秦月涼“哦”了一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在知道他份的那一刻,這些事早都多多猜到了。
可如今聽他親口說出來,心還是說不出的沉重,還有一的……心痛。
若真是一個完全的壞人倒也好,起碼不會陷良知的折磨之中。
偏他是必須殺人,又難以放下,那兩年過的也不知是什麽樣的日子,該有多麽煎熬?
許久,秦月涼再次開口,“你懺悔的心我看到了,可是……燒香拜佛是無法償還罪孽的。”
無塵聞言眸一暗,心髒也在作痛。
終究還是……無法原諒他嗎?
看來之前,阿涼也不過是不願在白茶麵前表心跡罷了。
他閉了閉眼睛,手忽而握著落月劍劍鞘的尖端直指秦月涼,落月劍徑自出鞘,劍柄便被送到了秦月涼手中。
手一鬆,劍鞘落地,無塵著,“我不願看到你為我糾結忍,若是無法抉擇,那我給你抉擇。”
“我本想在確保你的安全之後再將這選擇權到你的手中,可是如今提前捅破了窗戶紙,那便不等了。”
他閉上眼睛,“阿涼,殺了我,了解你心中的心結吧,我隻求你餘生能過的快樂,不再為這些仇恨所累。”
秦月涼看著無塵,手中落月劍忽的朝前刺了過去。
長劍帶起一陣冷的風,讓無塵能清楚的覺到的確手了。
可是他沒有躲開,連一一毫的退卻都沒有。
足以見得……他是真的一心求死。
所以落月劍的劍尖,終究隻是停在他脖子前麵半指的距離。
手頓了頓,秦月涼稍稍抬起,一落月劍挑起無塵的下,又是戲謔的語氣,“你還真想死啊?你就沒想過,你死了之後我可能就落在白茶手裏,以後被囚起來醬醬釀釀?”喵喵尒説
“嘖,這要是個男的還好給你戴了綠帽子還好,但對方是個的,你心裏咽的下這口氣?”
“……別說了。”無塵忍無可忍的睜開了眼睛。
再聽說下去,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直接殺到隔壁去。
秦月涼嘻嘻一笑,“還想死嗎?”
無塵認真的想了想,誠懇表示,“那你能讓我等等再死嗎?起碼讓我將你送出龍炎城再說。”
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死,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那麽悲觀呢?你的罪孽吃齋念佛的確贖不了,但是……我沒說其他方法也不行啊!”
無塵一愣,傻傻的看著,“……什麽方法?”
“趙瑜已死,算是你為當年的事贖了一樁罪了,但是更多的……以前或許我沒辦法說服自己,但是現在可以了。”
秦月涼收了笑容,認真的看著無塵,“東瑜國君為了一己私,挑起天下戰火,那場戰爭之中死去的所有人命,都該由他來承擔。”
“我要你跟我一起殺了他,並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你可以嗎?”
無論怎麽想,果然都還是無法放下啊。
想殺了東瑜國君,更想將他的罪行告訴全天下的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無塵心中苦笑,怎麽越是想讓安安穩穩的,就越是會有更危險的狀況到來呢?
他不怕死,但怕死。
無塵看著,“你的條件我可以做到,但我的條件是……你不能參與進來。”
既然是他要贖罪,那他一個人做就好了。
秦月涼麵不改,“你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相信我會答應嗎?”
無塵:“……”
不相信,可他還是得勸。
“阿涼,既然你不止是要殺了他,還要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那麽我們就不能都死在這裏。”
“我去殺了他,你傳信回南景,小九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秦月涼著他,“所以,你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是嗎?既然這樣,你還要我的原諒有什麽意義?”
“至……你原諒我了。”
“愚蠢!”秦月涼苦口婆心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之前說的了?你看啊,你死了之後我就得給你戴綠帽子,那我的原諒對你而言還有什麽重要的呢?”
無塵:“……阿涼,今天綠帽子這回事說的太多了,能別說了嗎?我心裏有點兒慌。”
秦月涼咳嗽一聲,“你看,慌就對了嘛,說明你還是吧敢死。”
“更何況,要把東瑜國君的罪行昭告天下,那就得把月珠的事兒一並說了,到時候就算我活著離開這裏了,以後不也同樣是得被其他人追殺嗎?”
“到時候沒你保護我,我整日提心吊膽,還不如死了呢。”
無塵皺眉,“我會想出一個更妥善的說辭。”
“謊言總是會有的,哪兒那麽多妥善的說辭?”
說完,秦月涼拍了拍無塵的肩膀,“我們這輩子都不一定還有幾天可活了,這種時候就別跟我對著幹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哪兒那麽多糾結?”
畢竟是同生共死過那麽多次的人了,不管是秦月涼還是無塵,就算對方死了,這輩子也很難忘卻了。
與其一個人過那個沒滋味的日子,還不如一起死了痛快呢!
所以這一次秦月涼本沒再說什麽不想連累的話,想的很明白了,同生共死,就這麽簡單!
無塵看著秦月涼,愣了許久,最後他終是握住了的手。
“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你想最後拚一把,我就陪你一起。”
秦月涼這才出一個燦爛的笑來,“這才對嘛!”
“所以,咱們龍炎城的事兒還沒完呢,出城什麽的就先別想了,還是先來想想怎麽弄死東瑜國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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