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開多價碼？”舒瑤問出口，前排兩人又齊齊倒吸涼氣。

這孩，瘋了吧。

秦玉珊顯然也沒料到會這麼問，輕笑：“怎麼？”

“我想看看您兒子在心中值多錢。”

秦玉珊冷了臉：“你放肆。”

舒瑤攤手：“您開不出價來，我也開不出，因為陸聞嶼在我心中是無價的。”

秦玉珊冷笑：“平常就是用這種花言巧語蠱他的，是麼？”

“陸par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我要是花言巧語，他能分辨不出來？”

秦玉珊發現自己竟拿沒有辦法，便冷聲道：“我給你一千萬，你離開聞嶼。”

舒瑤微笑：“原來您兒子在您心里只值一千萬。”

秦玉珊臉鐵青：“不要以為在我面前耍皮子有用。”

舒瑤正：“我從沒有想過在您面前耍皮子，您為什麼覺得我對您兒子的真，只是在耍皮子呢？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都能用金錢衡量的。”

倒是覺得秦玉珊和梁明姝是一類人。

舒瑤覺得錢重要，但絕不是最重要的。

秦玉珊倒并沒有惱火：“你以為憑你，真的能跟聞嶼在一起？我不想讓你們在一起的話，誰都阻攔不了，到時候你不止不能跟我兒子在一起，你還一分錢都拿不到，你不后悔？”

“我從不后悔我自己的選擇。”

秦玉珊的笑容有些譏諷：“誰家好孩會這樣死皮賴臉地倒呢？”

舒瑤認真道：“如果做好孩沒辦法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我不介意做壞孩。”

秦玉珊詞窮，冷聲喝令：“停車。”

車子戛然停下。

“你下車。”

舒瑤立刻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秦玉珊心口起伏，看著人行道上的孩，眉頭鎖著。

想阻攔，真的阻攔得了嗎？

聞嶼那孩子，話不多，向來很有主見，且如今，他能耐愈發大了，他不止是君誠的律師，還在籌辦自己的律所，甚至在國外還有投資產業。

國尚且能有話語權，但國外，是鞭長莫及。

當初不理解，為什麼聞嶼非要去國外三年。

如今，恍然明白了，是不是，他一早就開始為自己和舒瑤在鋪路了。

他早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就這麼喜歡這個孩？

不明白，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不顧一切的。

當年喜歡的人，父親讓斷了，還不就是斷了，哪會有誰離不開誰一說？

-

陸聞嶼得知舒瑤被他母親找過，第一時間去了長恒集團。

秦玉珊還在開會，書就進來小聲在耳邊道：“聞嶼在您辦公室，說要見您。”

秦玉珊神淡然：“跟他說我在開會，讓他等著。”

這一等，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秦玉珊慢悠悠地回到辦公室，看著窗前站著的人，漫不經心道：“怎麼不坐著等。”

陸聞嶼開門見山道：“你為難了？”

秦玉珊從沒見兒子這麼失態過，哪

怕當年維護他妹妹，也都是暗中籌謀的，不曾顯現在明面上過。

“為難？跟說幾句話就算為難了？你急什麼？”

“你不要為難，這段中，主的人一直都是我。”

秦玉珊訝異：“這孩手段了得。”

竟然能讓那向來寡的兒子主，實在是讓大跌眼鏡。

“沒什麼手段。”

秦玉珊冷笑：“倒是很會擒故縱。”

陸聞嶼和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也懶得再跟解釋什麼。

“所以，這一次又是為什麼？舒瑤是哪里不了你的眼？怎麼我喜歡的，總是不了你的眼？”

秦玉珊坐在沙發上，看了他一眼：“因為我的人生經歷比你多，因為我知道將來的你會后悔你現在的選擇。”

陸聞嶼角的笑容有些譏諷：“我從未對我的選擇后悔過，收起你的自以為是以及用為了你好來道德綁架我，不管是二十九歲，還是十九歲，亦或是九歲的選擇，我都從沒有后悔過。”

秦玉珊緒有些激：“我不信你沒后悔過你選擇了江大。”

陸聞嶼神淡然地看著：“不止不后悔，甚至還無數次慶幸，幸好我選擇了江大。”

秦玉珊神一怔，繼而語氣諷刺：“是因為江大有舒瑤？”

陸聞嶼并沒有說話。

秦玉珊意外：“你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陸聞嶼迎上的眼神：“是。”

秦玉珊眼瞼有些輕，竟看不出，兒子竟還是個大種。

恍惚間，想起了程崢，他早已去了另一個世界。

搖搖頭，想這些徒勞的事干什麼？

“你問我舒瑤為什麼不了我的眼，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你兩門第相差太大，人生觀價值觀也不一樣，沒結婚還好，結婚了之后，你們之間會有矛盾，會發生爭吵，最后會不歡而散，我只是讓你和結束在最好的時候，此后余生，這段在你的記憶中只剩下好，你會謝我的。”

“所以，你和那位程崢先生，就是這樣？”

提到程崢，秦玉珊有些失態：“誰讓你提他的。”

陸聞嶼知道痛了，冷冷道：“你曾經的人，因為你自殺死了，你卻慶幸和他只有好的回憶。”

他的母親確實足夠冷。

秦玉珊咬牙切齒：“他死在最英俊，最紅的時候，他有那麼多年年都緬懷他，人一輩子，只活幾個瞬間而已，等到年華老去，等到和人因為瑣事爭吵不休，等到人氣不再，等到一無所有茍延殘，生活只剩一地，這樣又有什麼意思？”

“為什麼你會覺得在一起久了就只剩一地？這世上難道就沒有一輩子的？”

秦玉珊冷笑：“人在年輕的時候，永遠不要說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

“我七歲的時候就確定我以后要為什麼樣的人了，你總是把自己的想法觀念強加到別人上，你總是這麼獨斷專行，你總是以為只有你自己是正確的，但不是的，你生了我，不代表我的人生就屬于你，不代表你就能替我做所有的決定。”

秦玉珊惱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