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是葉老夫人的生辰，永樂侯府提前幾日就給榮郡王府送了帖子。

葉氏想著方筠靜才剛剛嫁進榮郡王府，可以趁此走走，再者葉老夫人再如何也是的生母，所以便應下那日去永樂侯府。

“大嫂二嫂，外祖母的壽禮你們準備好了嗎？”歐姝儀問，很是苦惱。

為了壽禮的事，已經想了兩三日了。葉老夫人與其他的外祖母不一樣，從小去永樂侯府時，葉老夫人就對沒個笑臉。

一點兒也不像皇後娘娘對平湖公主那樣慈祥寵。

“我前兩日就準備好了。”方筠靜說。

在嫁進榮郡王府前，方夫人就給講了榮郡王府的親戚關係，所以也知道葉氏和葉若寧對永樂侯府的態度，便讓人準備了份大致不差的壽禮。

葉若寧也點頭，與葉老夫人本就不親近，所以壽禮的事都是陶媽媽一手打理的，本不用葉若寧心。

歐姝儀再看向歐姝綺，歐姝綺也點頭，也準備好了。

最終歐姝儀還是聽了葉若寧的建議，回到院子裏讓邊的嬤嬤去準備一份不便宜也不貴重的壽禮。

三月二十六這天，葉氏帶著們坐了馬車去永樂侯府，在府門口迎客的是府上的管事和浩哥兒的母親周氏。

葉老夫人的院子不算熱鬧，高興地坐在上位，下首的許氏很不高興。

“母親，大伯母這是怎麽了？”

既不在府門前迎客，也不去招待賓客，而是喪著一張臉坐在這兒，也不與大家說笑。

“啊，和你祖母鬧了一通。”

歐姝儀也湊過來：“為何？”

溫氏笑了笑：“如今府上拮據，你大舅母自然不想為你外祖母做壽，這不前些日子在府上鬧了一通。”

歐姝儀捂，這不是狗咬狗一嘛。

葉若寧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悶，便想去外麵花園裏坐坐，花園裏迎春花已經在朵朵綻放了。

這邊，方筠靜還與葉若寧說著話，山梔就快步走了過來。

“娘娘，宮裏來了消息，皇後娘娘病重了。”

葉若寧如今是太子妃，皇後娘娘病重，自然是要進宮的，便讓人套了馬車，來不及去葉氏溫氏等人與們說一聲就出府往宮裏去。

方筠靜去了葉氏們那邊，將葉若寧進宮的事與們說了，葉氏和溫氏也是連連哀歎。

去年，皇後娘娘就病重了兩次，康瑞長公主一直很是擔憂，眼看著年後皇後娘娘的子好了起來，康瑞長公主臉上也有了笑臉。

怎麽又病重了？也不知這次皇後娘娘能不能撐得過去。

葉若寧到皇後娘娘宮裏時，皇上、康瑞長公主與平湖公主等人都守在床邊，平湖公主眼淚汪汪地看著葉若寧，想尋求一安。

葉若寧心裏咯噔一下，皇後娘娘這次怕是熬不過了。

“你還懷著子，怎麽來了？”皇後娘娘說完這句話，了幾口氣。

“臣妾來看看您。”

“我這將死之人，別過了病氣給你。”

皇後娘娘年輕時就是良善之人，老了之後對們這些孫輩很是慈和藹。葉若寧歎這麽好的皇後娘娘老天怎麽不善待呢？

“皇後娘娘胡說，你還要看著平湖公主出嫁呢。”

“外祖母，你會好好的。”平湖公主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皇後娘娘出手，平湖公主趕握住：“外祖母。”

“太子妃，我隻有平湖一個孫，還太子妃看在我的薄麵上多看顧些。”

葉若寧點頭：“皇後娘娘請放心，平湖是我們的妹妹，自然會照顧。”

皇後娘娘欣地點點頭，然後讓們出去，隻留下皇上和康瑞長公主二人。

“寧兒，你說外祖母會不會……”

葉若寧握住的手，無聲地安。門外，各宮的娘娘和宮外的公主駙馬以及郡主們，都相繼趕來。

歐時韞也走了過來，腳步匆匆，但不算慌，後還跟著一位背著藥箱的老者。

“平湖公主莫急，讓老夫進去瞧瞧。”

“這是？”

“他原來是宮裏太醫院的院使，六年前致仕回了家。”

室，康瑞長公主滿臉希冀地看向他，卻見他搖搖頭。康瑞長公主失地坐在床邊，他是宮裏醫最了得的太醫，他都沒有辦法了，那母後？

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皇上頹廢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皇後娘娘，無力地讓太醫都出去，康瑞長公主這是第二次見他父親紅了眼，流了淚。

第一次是生下平湖公主的那晚。

“德妃娘娘，您說皇後娘娘這次？”

德妃雖不常出自己的宮室，但除了皇後外，的份最高，此時都將圍住，德妃娘娘年紀也不小了，看著圍站的宮妃們。

這些宮妃有和一樣花白頭發的，也有和康瑞年歲差不多的。

“皇後娘娘豈是你等能言論的？規規矩矩等著便是。”

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了皇上悲痛的聲音：“琴娘。”接著是康瑞長公主嚎啕大哭的聲音。

眾人明白，後宮無後宮之主了。

平湖公主跌撞著跑了進去，此時全然沒有往日的淑風範，跑進室，匍在皇後娘娘上。

歐時韞和葉若寧跟其後，緩緩跪在床邊，室外，德妃帶著各宮也跪下，無一不落淚。

皇上忍住悲痛，吩咐歐時韞理皇後喪葬：“傳旨下去，國喪期間若發現有屠宰、作樂者，一律死。”

“太子妃有孕在，皇後喪葬，德妃從旁協助。”

“是。”

歐時韞對葉若寧代一番又連忙往東宮趕去，傳來禮部等，昭告天下，皇後娘娘薨了。

葉若寧也和德妃一起讓各宮上下除去鮮豔的掛飾等，們自己也換上了喪服。

永樂侯府中。

葉氏見葉若寧久去不返，便有幾分猜想皇後娘娘多半不了，果不其然，沒多久宮裏就來了人。

“皇後娘娘薨了。”

“什麽？皇後娘娘薨了？”

“那我們得快回去。”

大家來不及與葉老夫人告辭，就忙往家裏趕，得先回去告誡一番，還要準備喪服，次日要進宮為皇後娘娘吊唁哭喪。

葉老夫人惶恐不安後又是敢怒不敢言，今日是的壽辰，可偏偏皇後娘娘在這一日薨了，日後每年這日都不得作樂辦壽宴了。

永樂侯見坐在那兒，雙袖一甩：“還坐著幹什麽？”

葉氏一邊上馬車，一邊讓人去尋歐霖蒼，又讓小廝去接還在書院和學館的歐時楠與歐姝芮。

“也不知宮裏如何了，大嫂還懷著孕呢。”方筠靜這話倒是提醒了葉氏。

今日葉若寧進宮隻帶了山梔，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

葉氏一到家就先命人製喪服，然後讓人去聽客院尋周姑姑和陶媽媽，讓二人立馬進宮。

葉若寧見被送進宮的周姑姑和陶媽媽著實鬆了口氣，後的山梔也是如此。

“娘娘莫慌。”周姑姑來不及歇氣就與葉若寧說，“一切聽皇上的旨意即可，拿不定的也可與康瑞長公主商量。”

葉若寧點頭，正是這個道理，是第一次遇到這事兒，但也要把這事兒辦得漂亮，不然將來如何能在太子妃的位置上服眾？

正想著，便有宮人來了，說是德妃娘娘邊的人來問問葉若寧的意思，葉若寧讓進來。

來的人是德妃邊的姑姑，說是明日進宮吊唁哭喪的皇室宗親要用茶水等，拿不定如何準備。

葉若寧接過於尚宮手裏的冊子，裏麵有記後宮之主喪葬時，進宮吊唁的宗親、大臣以及命婦的飲食。

葉若寧對於尚宮點點頭，於尚宮便讓文史去寫在紙上，葉若寧想過後就讓在上麵增減了一些，避開了皇後娘娘的忌諱，然後給德妃邊的姑姑。

“就按這個來。”

“是，太子妃殿下。”

“娘娘做極好。”周姑姑和於尚宮稱讚道。

歐時韞暫時理完手頭的事，過來看看葉若寧，見能應付得過來，也就放心了，然後囑咐多休息休息。

又叮囑於尚宮和周姑姑等人一定要照顧好葉若寧。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快去吧。”葉若寧耳朵起了繭子，推著歐時韞往外走，催促快去做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