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當真無人管野豬的事,歐時韞帶著回舟和村裏的獵戶上了山。
那野豬猖狂,不僅再一次下山來吃了莊稼,還把一孩子給吃了。那孩本來是和大人一起在河邊的,卻不想野豬衝下山咬住就不放。
那婦人心急想上前,可被野豬一頂就摔到老遠,一起在河邊洗服的人都嚇得不敢上前,也不敢大聲喊。
野豬咬住孩轉就走,剛開始還能聽到孩的哭聲,慢慢地就沒有了,也沒有了野豬的影。
若是不把這野豬解決了,恐怕還有更多的人被吃掉。可是野豬也不是像家養的豬那樣說殺就殺了,野豬皮厚,獵戶的工也傷不了它。
還是歐時韞說他去山上,村裏的獵戶也跟著上山,反正都是一死,說不定運氣好,能把野豬抓到呢。
“野豬還要吃人?”歐姝儀有些怕,“不是說老虎才吃人嗎?”
葉若寧拍拍:“獵戶們都說一豬二熊三虎,野豬才是最可怕的。”
往年朝廷會舉辦秋獵,可都是在皇家圍場裏,歐姝儀去過一次,見過最大的獵就是鹿子了。
歐時韞等人當天晚上沒有回家,葉若寧心裏擔憂,以前在書中看到過,野豬一般都是一起生活的,也不知他們幾個人能不能對付。
為了家裏的安全,歐時韞把回舟留在了家裏,回舟在門口點起了火把,守在門口。
村子裏沒幾人睡著了的,都怕把野豬惹怒了,野豬跑下山吃更多的人。
大家心裏都裝著事,早早就起來了,歐姝儀也沒睡好,一臉倦意。
“要我說,山上不是有山賊嗎?把野豬引到山賊那兒去,讓他們殘殺。”
“長姐,我覺得你說得對。”歐時楠點頭。
歐霖蒼聽了,角一,還殘殺?
正吃早飯的時候,裏正來了,他著急啊,拉著歐霖蒼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話。
“大嫂,裏正叔比我以前的夫子話還多。”歐姝儀湊到葉若寧耳邊小聲說。
葉若寧點點額頭,那個夫子知道,後來被歐姝儀給氣走了,葉氏還上門去道歉請回來。
歐霖蒼正說著話安他呢,又有人找到這裏來了,原來是去找裏正的,得知裏正在這裏,便來了這裏。
葉若寧也吃不下飯,搬了凳子出來,讓他們都坐下,陸陸續續又來了好些人,都在這兒等著消息,地裏的活也沒心思去做。
左等右等,終於有了靜兒,葉若寧連忙去開門,看著眼前的東西,葉若寧嚇了好大一跳。
原來,歐時韞舉著一頭野豬,那野豬頭就在葉若寧麵前。歐時韞連忙換了個方向,葉若寧穩了穩心神,把門讓開,讓他們進去。
好家夥,除了歐時韞舉著的野豬,獵戶還合力抬了一頭,個頭不小呢。
“還有一頭更大的呢,我們扛不了。”那跟著去的獵戶神氣地說。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媽呀還有一頭野豬,幾個後生興地跟著一起去抬。
這頭,獵戶跟大家夥講著歐時韞到了山上後是多麽神勇,帶著他們把三頭野豬拿下。
“老大說了,這三頭野豬是走失了,狠了才來到這兒,到了山下找東西吃。”
老大?葉若寧聽著外麵的聲音,看向剛完子換好服的歐時韞。歐時韞一臉無奈,剛開始都怕他,可見他把野豬製服後,又他大哥。
葉若寧先一步打開房門出去,歐時韞跟著一起。
那獵戶口若懸河:“你們不知道,老大一進山就帶著我們貓在山裏,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慫了,結果他是在找野豬的蹤跡。”
這會兒工夫,那一頭最大的野豬也被帶回來了。
“這怕是有好幾百斤吧。”
“我看不止,一頭就這麽大個,肯定不止幾百斤。”裏正接過話。
“裏正叔,麻煩你請個屠夫來,把野豬打理幹淨,好讓大夥吃一頓野豬,再把野豬都分一分。”
裏正聽了歐時韞的話直呼好,他心裏也是這麽打算的,可貿然提出來不好,畢竟這都是歐時韞的功勞。
聽說要打理野豬,大家夥也不閑著,手在院子裏搭了個簡單的灶,歐家沒有大鍋,有人就回家拿了口大鍋來。
燒了一大鍋水,水剛燒開,裏正帶著屠夫就回來了。
屠夫看著這三頭野豬也是嚇了一跳,這可是難得一見啊,帶著兩個徒弟就開始幹活,村裏的人也上前幫忙。
屠夫用燒開的水淋在野豬上,然後指揮著徒弟刮豬,歐姝儀看得躍躍試,若不是葉氏拉著,恐怕就提出試一試了。
村裏的人就算人多也吃不完三頭野豬,這些天又容易臭,歐時韞做主賣給屠夫兩頭大的,剩下的一頭再來分。
野豬難得一見,屠夫自然也有賣出去的門路,大概估了估,兩頭野豬總共給了二十兩。
歐時韞接過一串串的銅錢,其他人都羨慕極了。這二十兩可夠一家子十來年的嚼頭了。
歐時韞把銅錢拿了幾串出來,分給和他一起上山的獵戶,剩下的給了裏正,村子裏有兩家都因為野豬了傷,就把這錢拿去治傷,剩下的由裏正保管,若是日後村子裏有人想要科舉,能補一點是一點。
這樣一來,大家都極為佩服歐時韞。
屠夫把剩下的一頭野豬分好,豬下水、豬和骨頭分別放在不同的筐子裏。
村子裏手藝好的婦人,自發上前做菜,大家夥也回自家摘菜的摘菜,蒸餅的蒸餅。
“大嫂,我喜歡這裏。”歐姝儀說。
雖然這裏不能穿漂亮子,不能帶貴重的首飾,但是這裏的人和京中的人不一樣,雖然有時候說話也討厭,可是心不一樣。
歐時韞撿起地上的獠牙,讓回舟去做武,到時候可以防。
大家夥做好了菜端到了歐家,歐家旁邊有個曬壩,這是村裏為了曬糧食方便弄的,有時候哪家擺流水席也在這裏。
大家也都不嫌棄,搬了一兩張桌子放在那兒,做好的豬燉菜就用盆裝著放到桌子上,自己去舀到碗裏吃。
歐姝儀聞著可香了,也想和他們那樣吃,也去自己舀了一大碗,學著他們的樣子蹲在那兒吃。
“這好香啊。”
娟子也蹲在旁邊:“我從來沒吃過這麽香的,儀姐姐,你大哥真厲害。”
“那是,我大哥是天下最厲害的人。”
最後實在是吃不下了,就虎著臉讓歐時緒和歐時楠幫吃,歐時緒和歐時楠沒辦法,幫吃,最後三人都吃撐了。
這頓飯隻用了一小半,剩下還很多,歐時韞又讓裏正去分,畢竟裏正更為悉村子裏每家每戶的況。
裏正也不偏頗,先是給隨著一起上山的獵戶家分了,然後是村子裏沒有了後人的老人,後是家裏貧窮的,最後才是大家夥。
葉若寧倒是留了豬腳起來,給了娟子娘,雖然娟子嫂子出了月子,可還在給孩子喂呢。
娟子娘謝過把豬腳拿了回去,當天晚上就給兒媳婦燉了一隻。
“你想什麽呢?”葉若寧見歐時韞出神。
歐時韞搖頭,他隻是想起在軍營裏的日子了,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一名將領,隻是一個小兵。
安營紮寨後,也是同大家一起這樣吃飯。
“姝儀,明日帶你們去山上小溪裏捉魚。”
“好,謝謝大哥。”
聽了歐時韞的話,歐姝儀高興地跳起來。
“姝儀這樣會不會玩瘋收不了子?”葉若寧瞧著和剛來這裏時,簡直大變樣。
歐時韞看了一眼和娟子說話的歐姝儀,牽上葉若寧的手:“也玩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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