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亮了。

全的疼痛讓溫若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腦海中一片混，雜無章，毫無邏輯可言。

什麽都不想思考，溫若穗再次埋進被子裏，想以此來麻痹自己的腦子，但後卻似乎覺到了什麽……

的，在白皙的脖子上輕輕挲。

一下一下的，宛若羽。

可這樣的覺，不會讓覺得舒服，反而隻讓覺得恐慌。

裴止修將在懷裏，將臉在的脖子上，輕聲喚著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歎息和哀求著什麽。

好像不阻止，他就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

閉著眼睛，假裝還在睡著，沒有回應他那呼喊，隻是繼續忍著那無邊的痛苦。

過了好久好久，裴止修摟著的腰，將整個人轉了過來。

終於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而他幽邃的眼眸則深深地印在了的臉上。

他輕輕吻了吻的額頭，問道：

“疼嗎？”

他的眉目此時已經清明，深邃的眼睛中帶著一冷峻的氣息。

上傳過來溫熱的熱度，過層層料，輕輕淺淺地傳到了的上。

溫若穗當然覺得疼。

隻是這一刻，更覺得恥和厭惡，這樣的厭惡讓對他充滿了排斥，哪怕他靠近一都讓無所適從，隻想用力想要將他推開。

意識驅行，出綿綿的手，用盡上的力氣，將他的膛推開。

可男人毫未。

在到的抵抗後，他反而將摟得更了，他了的額頭，輕聲呢喃道：

“對不起。”

“穗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是我急了。”

聽著他的話，的眼神更是恍惚，一個沒忍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裴止修摟著，覺到前潤一片。

他微微鬆開半分，然後看向懷裏的。

看著在他前默默地哭了，沒有撕心裂肺的哭聲，隻是安靜地流著眼淚。

可這樣的，更讓他覺到心疼。

他一下子就慌了，用大拇指拭著的眼淚，裏繼續呢喃道：

“穗穗，你別哭？對不起…我隻是不想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穗穗，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喜歡你了，你相信嗎……”

從他和第一次見麵，他就喜歡上了。

想方設法接近，千方百計增加他和之間的牽絆，隻因為是他生命裏的一抹亮，一抹唯一的亮。

讓他隻想抓住，狠狠地抓住。

曾經鮮怒馬、矜貴的男人，此時摟著他心的孩子，卑微地乞求這一份。

默默流淚的讓他心疼不已，他摟著的肩膀，溫地對說：“穗穗，我不可能再放開你的了，我會對你負責的。你跟他分手好不好，我會好好你的，相信我。”

流著淚，一邊拍開他的手，說：

“你走開。”

“我討厭你。”

“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裴止修卻靠得更近，喊著的名字：“穗穗，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那樣……”

可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麽用呢。

雖然是自願的，但一切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一臉頹然地看著他，眼睛因為哭過，紅得要命，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用疲憊的聲音緩緩地說：“……我想吐。”

語罷，了臉上的眼淚，下了床，往衛生間的房間走去。

清晨的下，裴止修的臉有些暗得發白。

一句想吐，讓他的眼睛充滿了心痛和無措。

但即便是被厭惡地推開，他也是一直跟在的後，跟著快步地走到衛生間。

溫若穗是真的想吐。

昨晚沒怎麽吃晚飯，又經曆昨晚那驚心魄的一遭，隻覺得渾無力，頭暈目眩，胃裏一陣翻騰。

進了衛生間，就忍不住彎下腰，對著洗手池幹吐了起來。

後男人的腳步聲也隨著過來了，裴止修臉凝重，手上隻溫地著的背，憂心忡忡地問：“你怎麽了？”

“是不是很不舒服？”

溫若穗一把將他推到一邊，狠狠咳嗽了好幾聲，胃裏的酸味讓的嗓子火辣辣的。

但更難的，是心髒。

他怎麽可以那樣說呢。

裴止修看吐的難，便用水杯裝了一杯水遞給，卻被狠狠地推開。

水杯“啪”地一聲，就落到了洗手池裏，瞬間水花四濺，把兩個人上都濺了。

溫若穗一點兒也沒管。

直接打開了水龍頭，用手掌心去接水，灌進裏，想將那惡心的滋味弄去。

裴止修愣住了，一直站在原地凝視著。

此時的他還是著上，而溫若穗上穿的是昨天被他換上的睡。

睡被濺了，領口前亮一片。

衛生間的排氣扇呼呼地轉著，從窗戶隙中進來的在的臉頰上閃爍著，連臉上細小的絨都看得清清楚楚，剛剛被打的臉，水珠順著的臉頰落。

裴止修想不明白，為什麽總是對他這麽狠心呢？

為什麽…就不能喜歡他呢？

他哪裏比不上那些男人呢？

明明他是那樣那樣的啊，可卻從來都看不見一樣。

真的就不能…有那麽一點喜歡他嗎？哪怕一點…那也好啊。

溫若穗一連衝了好幾次，才關了水龍頭，了，順帶了一把臉，然後準備轉離開。

可等轉過來時，裴止修忽然又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用蠻力把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腳步一旋回到房間，又將放在了床上。

溫若穗臉上還是蒼白的：“你又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他低聲說，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溫若穗別過頭，不理他。

他的手指懸在半空，半晌才把的臉扳了回來，捧著的臉，目充滿乞求地看著：“穗穗，回答我好不好？”

裴止修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

心裏很不是滋味，是一種苦悶的痛，一種腫脹的疼痛，緩慢而不激烈，可就是令他真的很難。

但溫若穗一點都不想理他。

隻想他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推開他捧著的臉的手，子到了床的角落，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嗓音沙啞而又疲憊：“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他沒說話，隻是也緩緩爬上床，一點一點地挪近。

覺察到他的靠近，心髒不由得又瑟了一下，將頭在被子裏埋得更深，完全蜷一團，像一頭驚的刺蝟。

在他的手上被子的那一瞬間，突然嗚咽著吼出了聲音：

“你走開！”

裴止修的手頓時就凝固了。

他不敢再半分，生怕緒太過激，做出什麽讓他心疼的舉。

溫若穗躲在被子裏，又一次悶悶地出聲，命令他：“離開我家。”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現在、立刻、馬上。”

但裴止修本就不想走。

他跪在床上，停在原，一不。

沒有聽到他離開的靜，溫若穗緩緩從被子裏出半張臉，眼角一片緋紅，眼眶裏含著淚珠，狠狠地對上他的眼睛說：“你要是再不走，我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