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也不怒，而是看著周夕悅笑問：“學姐還要說什麼？”他這笑似是帶著嘲諷。

看得周夕悅愣了一下。

再細看，又還是悉的樣子。

剛剛是的錯覺？

“直接和路小姐說的型和你相同，讓給你做骨髓配型？”

周夕悅一噎。

顯然是被說中了心思。

“學姐，你和路小姐嗎？看學姐的反應，你們應該是不的。既然不，學姐貿然和人家說這件事，學姐覺得合適嗎？”

被他這麼說，周夕悅面上有點繃不住，正要反駁，被他打斷：“追求學姐這麼久，學姐的一些事我都清楚。我聽說在學姐和宋二在一起之前，宋二有一個每天形影不離的青梅竹馬，那個人好像就是路小姐。”

周夕悅瞪大眼睛看他。

這件事不是什麼，為了在馮這里賣慘讓馮對更加憐惜，曾不止一次和馮提過這件事訴說被喜歡的人當替的苦楚。

馮很憐惜，知道這件事是心底的痛，一向只會溫聲細語安然后夸有自己的閃點，從來不是誰的替，讓不要妄自菲薄……從來沒有拿這件事來刺過。

這是第一次！

仿佛沒看到周夕悅有這麼大的反應，馮笑得無辜：“學姐，我聽說宋二從前和路小姐是兩相悅，呃……雖然以現在路小姐和宋大在一起的形來看，路小姐和宋二兩相悅的事可能只是謠言，但不是有句話說無風不起浪嘛，說不定當年兩人對彼此真有點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學姐你可就是在他們之間橫一腳咯。這樣，你和路小姐的關系其實是有點尷尬的吧。”

“這麼尷尬的關系，你居然就這麼貿然上前要讓人家給你做骨髓配型，學姐你……很厲害呢，一般人可做不來。”

“你、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周夕悅氣得雙發雙手發抖。

“馮，你明明知道我沒有足別人的，是宋淮對路言兮而不得來找我當替，而我他，所以就算知道他是把我當替，我也還是舍不得離開他！”

“我的痛苦你分明都清楚，怎麼能這麼說我！”

以往這麼哭著控訴一番，馮就立馬會心疼地道歉尋得的原諒。可是這次，他沒有！

他看著，笑容不變：“學姐這是生我的氣了？”

“學姐，暫不論我說這些出發點是為了你好，怕你將人徹底得罪了找不到能救你命的人，路小姐邊站著的可是宋家大。你這樣冒冒失失上前去找人，是很容易將人得罪的。”

“真將人得罪了，后果學姐能承嗎？”

“不說遠的，學姐你想嫁進宋家的事怕是就要徹底無了。”

“學姐，不提我喜歡你的事，就說我幫你查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你也不該這樣因一件小事生我的氣吧，你這樣可太寒我的心了。”

說到這里，馮緒忽然變得低落，這就襯得他剛才的笑容了故作堅強。

“學姐，昨晚我在醫院陪你陪到很晚，沒有回家，在醫院附近隨便找了家酒店住。從昨晚我爸就一直在打電話催我回家，估計是要找我算我欠下那麼多人為你查世的賬，我先回家，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出一抹苦的笑，轉“落寞”地走了。

周夕悅想住他和他道歉說不是那個意思，話到邊還是收了回去。反正過幾天馮又會屁顛屁顛地來找，本不用擔心會失去這麼一個好用的工人！

再說，馬上就要和唐家相認。

等和唐家相認，還有馮什麼事！

馮只會因的份更加著。

不過馮剛剛攔住倒是做得不錯，不然沖之下當真將路言兮和宋綏得罪了，確實不利于將來行事。

得罪宋綏，以后要進宋家的門難度會更大；得罪路言兮，萬一與唐家相認后，唐家許家都沒有型和相同的人，路言兮就有可能是唯一能給捐贈骨髓的人，現在把人得罪狠了，骨髓配型功后路言兮死活不給捐贈，那怎麼辦？

不能這麼沖地直接去找路言兮，得再等等，最好是讓唐家人幫出面去找路言兮。

許是緒波太大，周夕悅這麼一放松，眼睛突然一花就暈倒在了路邊。重重砸到地上，驚了周圍的路人。

幸虧這里是醫院附近，人來人往的不用擔心被瓷，有好心的路人及時將送到醫院，不然這條命就懸了。

這些路言兮一概不知。

沒有跟著宋綏去醫院，宋綏把送上車后兩人就分開了。宋綏去醫院上班，回家。

遇到周夕悅和馮并沒有讓路言兮的心變糟糕，相反，現在的心還非常的好。

難得一次宋綏對的占有，心怎麼能不好呢？

幾天后，宋綏請好假，兩人正式去許家拜訪長輩。

路言兮的外公外婆已經七十多歲，許是早年經過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兩人看起來比其他富貴人家七十多歲的老人都要老一些。

滿頭白發。

但都很慈祥就是了。

盡管路言兮的外公許貢是個不笑板著臉的老頭，但他看到路言兮后眼里流出來的慈卻藏不住。

在舅媽古輕招呼阿姨一起把宋綏帶來的禮品拿進屋時，外婆就著手上前握住了路言兮的手，眼眶有點紅：“你這丫頭，可算是愿意回家了！你說說你，都幾年沒回來了！”

外公不似外婆那麼激，但眼里也都藏著歡喜。

看到他們，路言兮心底的激可一點兒都不比他們。

于他們來說，只是普通的五年沒有見到；于來說，卻不止。

鼻子微微發酸：“外婆、外公，我回來了。”

“抱歉，讓您二老擔心了。”

上輩子兩位老人又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撐不撐得住。

總不愿承認做錯了，只覺得那些事是當時的選擇，既然選擇那樣做了，那也能承所有后果。

可事實是，真的能承嗎？

死不足惜，卻害得宋綏陪煎熬三年，在離開后宋綏怕是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還害得外公外婆又一次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上輩子的事，其實從來都沒有釋懷。

可該怪誰呢？

該怪讓骨髓直接導致死的周夕悅？該怪以“救命之恩”救周夕悅的宋淮？

都不是。

最該怪的是自己！

是至上，被傷了心就不顧自己的將自己作了廢人，連一個骨髓的手都沒有熬過；是至上，明明是回國休養卻還要和宋淮糾纏不清，以致于最后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卻因還要持續著痛苦。

不敢去想得知病逝的消息，外公外婆會不會因傷心過度而……更不敢想病逝后，宋綏會變什麼樣。

宋綏這個人高中就喜歡，大半輩子都被困著，倘若有一天這個世上沒有了，宋綏縱是不會尋短見，怕也是如行尸周一般活著。

“怎麼了？”見自進許家之后緒就有點不對，還一直眼神復雜地盯著他看，宋綏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