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祝福的掌聲中，“新生”的開業典禮漸漸迎來尾聲。

路言兮和宋綏沒有回景苑，兩人以宋綏要加班為由說今晚不回家住，宋家人除了宋淮都非常有眼力，明白兩人是要去過二人世界，他們沒有壞氣氛地拆穿他們，只讓他們有事只管去忙。

回去的路上，柳沉坐在慕華的車上。此時柳沉已經摘掉口罩和帽子，他無疑有一張極優越的臉。

“想什麼？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柳沉不是個話多的人，但兩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柳沉卻不似在外人面前那麼沉默，不是話癆，卻總能找到話和慕華說。此時坐上車快有十分鐘，柳沉仍一句話都不說，慕華覺得有點奇怪。

問出話，又想到今天別人說柳沉可能對有意。看著柳沉，慕華的心不免多了幾分復雜。

總歸是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自在了。

“想到剛才在店里路總男朋友向求婚的事。”

柳沉是為數不多知道路言兮是風華娛樂幕后老板的人之一，沒有外人在場時，他對路言兮的稱呼都是“路總”。

“嗯？”慕華古怪看他。

柳沉和兮兮并不，而且柳沉平時也不是個喜好八卦的人，怎麼會突然對兮兮被男朋友求婚的事這麼上心？

不、不會是……

“柳沉，你這麼關注兮兮被求婚的事，莫不是你對兮兮……”

話沒說完就被柳沉冷著臉打斷：“我和路總一共才見過兩面，你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對有那種意思的？”

慕華輕吐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竟有種松口氣的覺。

難道是擔心柳沉去做那破壞別人的事，怕他得罪宋綏又給惹麻煩，得知他沒有這種意思才松口氣的？

“這不是你突然對兮兮被男朋友求婚的事興趣，很反常嘛，你平時哪會對這些事興趣。”

“不是就不是，說清楚不就好了，你干嘛這麼生氣。”

柳沉看著不說話，臉依舊冷著。

慕華有點不敢和這樣的他對視。

干咳一聲說：“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會對兮兮被宋大求婚的事興趣？”

“羨慕。”似呢喃般，聲音有點輕。

“什麼？”

柳沉看一眼，收回視線，“沒什麼。”

卻沒有注意慕華握著方向盤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

其實慕華聽到了，柳沉說他羨慕。

羨慕什麼？羨慕別人求婚？

“路總和宋大很好。”柳沉說。

慕華贊同地點點頭：“不錯，他們的確很好。”

說著慨道：“以前我以為兮兮會一輩子被宋淮套住走不出來，別人不知道，我卻很清楚當初兮兮到底有多喜歡宋淮。而以兮兮的為人以及對待的態度，一旦喜歡上某個人，必是全心全意。”

“既是全心全意，又豈會那麼容易放下。”

“剛得知兮兮和宋大在一起，不再和宋淮糾纏的時候，我很震驚，還懷疑兮兮是不是為了報復宋淮才和宋大在一起。后來見兩人相我才知道不是，兮兮和宋大對彼此都是有的。”

“但說真的，我沒想到他們的會深到如此地步。”

想到剛才求婚的場景，慕華就不由唏噓。

宋綏的那番告白和兮兮的眼淚給很大的。任是誰看到這樣的兩個人，都不會懷疑他們的。

“聽宋大的意思，他竟是暗了兮兮很多年，好似還有將這份藏在心里一輩子的打算。真是不可思議。”

懂得一個人就上兮兮，那定是有好多年了。當初看著兮兮對宋淮芳心暗許，看著兮兮和宋淮相融洽整日形影不離，宋大心里該有多難過？

別說兮兮了，就是這個局外人想到此，都有點心疼宋大。

“是有點不可思議。”柳沉由衷道。

宋家大這個人他也聽說過一二。但凡聽人提起宋大，無一不是對他夸贊有加。

盡管外界對宋大的評價都是人清冷，卻很溫和，但他總覺得像宋大這樣從小優秀到大又頗為人敬重輕易不敢開罪的人，骨子里定是強勢的。

這樣一個骨子里強勢的人，卻做出暗一個人多年毫沒有表出來的事。不僅沒有強取豪奪，還主放棄去為自己爭取，而是選擇將深藏在心里獨自消化，就很不可思議。

“華華。”

“嗯？”柳沉突然的名字，驚了慕華一下。

雖然這并不是柳沉第一次的小名。

“以前我好像聽你說過路總不僅是你最好的朋友，還是你的恩人？”

慕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不錯。”提起舊事，心多了點沉重，“要不是有兮兮，我們慕家早就完了。慕家一旦出事，當時被打擊得病倒躺在醫院的我爸怕是扛不過來。沒了慕家，我爸再沒了，又有那麼多債務，我不知會變什麼樣。”

“是兮兮在深淵邊緣拉了我一把。”

“你那時為什麼不來找我幫忙？”

慕華聞言朝他看過去，卻撞進柳沉緒難懂的雙眸中。

慕華一愣，忙把視線移開，“怎麼找你幫忙啊，我們那時候都還不認識。”

“認識的。”

慕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正常些，笑說：“就在社團活上見過一面，話都沒說上，怎麼能算認識？”

“我們加了聯系方式，怎麼不算認識？”

說起加聯系方式，是社團活后柳沉加的，但加了之后兩人只問了一聲好說了點社團活安排相關容，此后就再也沒有聊過。

這算什麼認識？

不知想到什麼，慕華突然看著他說：“你既然覺得那時候我們認識，你怎麼不主來找我？那時候我已經被到絕路，你如果來找我，我說不定真會求你幫忙。”

換柳沉愣住，良久，他說：“抱歉。”

“那時公司剛起步，有個很重要的合作項目要出國去商談，為這個合作，我在國外待了大半年，不知道你家出了事，等我回來……你已經找路總幫忙渡過難關，還立了風華娛樂。”

他竟認真解釋了，還說了抱歉。

這無疑是說，他沒能幫不是他不想幫，而是他人不在國不知。他甚至因當初沒能幫，心生自責和愧疚……

慕華張張，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許是不想看為難，柳沉主轉移話題：“今天路總新店的開業典禮上好像來了一個齊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