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現在皇上震怒，本沒人去他那里，奴才奉命伺候，請公子放心。”

聶公公說著，忍不住問了一句，“只是公子，這要會讓皇上死嗎？”

沈玉眼底一片寒意，道，“會死，但不會徹底死掉。”

“你先去吧，后續我有安排。”讓皇帝就這樣死了，不甘心。況且，皇后已經死了，還有事要問皇帝。

聶公公沒怎麼聽明白的意思，但也沒敢再多問，拿著藥瓶子退走了。

外面天已經快黑了。

沈玉轉回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喝。

楚驚天去下方，掌柜送了飯菜上來，這才問，“事已經到了這一步，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皇后死了，太子被廢了，我反而有些擔心了。”

“剛剛傳來的消息，說太子跪在宮門外面，父皇下令讓他跪三天。太子一黨已經完全了套，父皇下令人去薛家抄家，男丁皆流放，眷充云韶府。”

這些事都在沈玉的意料當中，睨了眼楚驚天，道，“事到如今，還是要快刀斬麻。流放不是死，這麼多年薛家樹大深，只要他們活著后患無窮。至于云韶府那邊也一樣，不奪命只是辱沒他們，只會讓他們的恨意更濃，完全就是養虎為患。”

楚驚天點頭，“你的意思是殺馬？”

沈玉道，“我想親自手。”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薛家的人，除了沒有記憶的兒，我都會在臨走之前解決掉。”

不想自己的手上沾滿鮮，可是裴玉塵的死實在是太慘烈，以至于讓他那樣堅強的一個人，連重新活一次的勇氣都沒有

了。

忘不了他鮮淋漓的骨架子。

也忘不了通靈當中，他撕心裂肺、哭著求的模樣。

一想到這里，沈玉就覺自己的心燒著一把火，這一把火只有仇人的才能熄滅。

楚驚天被上攝人的殺意鎮住，點了點頭道，“我會安排好。”

說著，抬眼問，“今天晚上，父皇會死嗎？”

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但眼神已經不再搖，因為他知道除此之外，他也無路可走。

沈玉道，“他會假死，等下葬之后，我會把他挖出來，問問當年的事。你就當他從此死了吧。”

“……”楚驚天聽著這個話，只覺得后背發麻。

沈玉這才問道，“我娘現在在哪兒？還好嗎？”

楚驚天搖頭，“不太好。的臉上全是燒傷，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我把送去了佛子廟，那邊都是自己人，你放心。”

沈玉聞言心頭一刺，手上的茶盞碎了。

等回神時，水已經從桌上溢開，楚驚天手忙腳幫了，這才回神，道，“行，我知道了。”

“今天晚上，剩下的事你們去辦吧，你蘇婳過來。”

“好。”

楚驚天深深看了一眼，轉離開。

其實他的心還有一點點復雜，沈玉這個人對自己邊的人是真的好，而且不論對方是誰，只要答應了的事，都會惦記著。

按理說，和蘇婳沒什麼。

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會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