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是在他的影下度過的。”

塞恩眼神中帶著憐憫，盯著板寸：“你花的錢是他的，他讓你有的花，你就有的花。”

“就連你的老婆也是他給你的。”

“如果當時沒有他，你的老婆餘娜，並不會嫁給你。”

板寸的瞳孔微微抖，幹涸的有些泛白，脖子上的青筋漲的很高。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他。

“你的母親，老婆，包括你自己在，都要看著他的臉而活。”

“事實上，這一切也確實如此。”

板寸呼吸沉重。

“沒有我哥。”

板寸死死的盯著塞恩，開口道：“就沒有我的今天。”

“今天，哈。”

塞恩深吸一口氣，聲音平和帶著些許戲謔的道：“你今天的一切，真的如你所願嗎？”

“你的今天，你真的很滿意嗎？”

板寸冷笑。

“噢……”

塞恩如同猛然想起來什麽事一般，笑著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其實，你的老婆餘娜可以不用死的。”

板寸輕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塞恩。

塞恩道：“江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想不用我多說了，你要比我更了解他。”

“他的掌控很強。”

“無論是他的姐姐妹妹，他的未婚妻，他邊的所有人，甚至連你，你的母親和老婆的一切，他都必須要了如指掌，這才是江洋。”

“他是一個沒有安全的人。”

塞恩低頭把玩著板寸的假發，淡淡的道：“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信。”

“陳嵐去京都的時候，他買下了黑石公司，蘇荷就是他的眼線。”

“那個可憐的人。”

塞恩角上揚：“甚至到今天都不知道，在京都的一切，都逃不過江洋的眼睛。”

“幾點去公司，幾點回公寓，去了哪裏，見了幾個朋友，見了朋友都做了些什麽，聊了些什麽。甚至就連去商場買了幾件服，買了幾件什麽樣的服，都會有人跟他匯報。”

“你們在那個男人的眼裏，是明的，沒有任何私而言。”

板寸的角微微抖，繼續冷笑。

“周浩，白承恩，徐誌高，於欣，你，你們所有圍在他邊做事的人。”

塞恩笑道：“不然，你以為他設立在滬市的鷹眼公司是做什麽用的呢？”

“是來監督我，或者是那些想要殺死他的人嗎？”

塞恩突然把臉近板寸的臉，眼神有些許瘋狂，戲謔的表更加足了：“不。”

“遠遠不夠。”

“我現在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

“鷹眼公司，就是他江洋的眼睛。”

塞恩的麵部表有些瘋狂，食指和中指彎曲，在自己的眼睛上“挖”了一下，隨後兩指尖又對準了板寸的眼睛。

板寸冷冷的看著塞恩，一言不發。

“負責監視你們，監你們的一雙眼睛。”

“一雙隻屬於他的眼睛。”

塞恩離板寸遠了些，把那個假發如同垃圾一樣丟到一旁。

“你老婆餘娜出軌的事，你哥江洋早就知道了。”

板寸沉默。

塞恩道：“他知道了你老婆跟別的男人有染，卻沒有選擇告訴你，而是威脅你老婆餘娜，不能讓你知道這件事。”

“不然，他就殺了你老婆全家。”

塞恩的眼睛瞪大，角上揚，盯著板寸道。

“放你媽的屁！”

板寸突然吼一聲：“你想幹什麽就直接說，要殺要剮隨你便，別跟老子那麽多的廢話。”

“我哥是什麽樣的人，用不著你告訴我。”

“聽懂了嗎？”

板寸抬起下，盯著塞恩：“想怎麽對我，直接來。我板寸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男人。”

“哈哈哈哈……”

塞恩不可思議的盯著板寸，突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

塞恩微微搖頭：“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對嗎？”

板寸呼吸聲沉重。

塞恩繼續道：“你隻不過是不想承認，對嗎？”

板寸轉過頭去，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麵。

塞恩道：“你哥明明知道了你老婆在外麵跟別的男人有染，卻不告訴你，是因為他要利用你為他做事，不想讓你因為你老婆的事，而不能給他好好的工作。”

“你放屁。”

“閉。”

板寸晃了晃頭，朝著塞恩吼道：“閉！！！”

塞恩似乎聽不到板寸的咆哮，繼續道：“其實如果你早些知道這些事，可能你和餘娜僅僅是離婚了而已。”

“至，那個你深的人不會死。”

板寸呼吸更加的沉重，搖頭：“閉，把閉上。閉上！！！”

塞恩輕笑：“你是的，對嗎？”

“其實你現在心裏對很愧疚，對嗎？”

“因為你常年在外工作，不能陪伴。”

“因為你什麽都聽你哥的，讓覺得你是一個沒有主見和骨氣的男人，對嗎？”

板寸拚命搖頭：“閉。”

塞恩繼續道：“看看你現在的狀態。”

“想重新留回長發，是因為你想彌補死去的，做回曾經的自己。”

“那個喜歡的樣子，當初見到你的樣子。”

塞恩抬頭，瞇起眼睛：“但你又沒有這麽做。”

“因為當初你的失職，害死了江洋的義父，安嵊森。”

“你心裏有愧疚，所以你不敢讓你自己的頭發長出來。”

“舞臺上是你自己。”

塞恩看著板寸的眼睛：“舞臺下，是你噩夢般的生活。”

“你兩邊都擺不了。”

“所以你戴上了假發。”

板寸似乎掙紮類了，緩慢的搖著頭。

塞恩道：“你是個罪人。”

“哈哈哈……”

一行眼淚從板寸的眼眶裏流出，滴在了地板上。

板寸笑著道：“對，我是個罪人。”

“我是罪人。”

板寸把頭頂在地板上，右臉的有些變形。

眼淚不停的往外流。

他麵部有些扭曲：“罪人，我是罪人。”

塞恩看著板寸道：“你想反抗現在的一切，你痛恨現在的一切。”

“你什麽都明白。”

塞恩的眼睛瞪大，看著板寸：“你知道你像是一個奴隸那樣，但你又無可奈何。”

“你原本向往的，憧憬的，想要得到的好生活，在片刻間化為烏有。”

“那些所有好的事，全部被打碎了。”

塞恩前傾，笑道：“不是被你打碎的。”

“而是你最敬的哥哥。”

板寸滿臉淚痕，眼睛紅的看著塞恩：“不是。”

“不是！”

“不是！！！”

塞恩吼一聲，盯著板寸：“是！！！”

“你什麽都知道！”

塞恩起，聲音很大：“你隻不過是不想承認，不敢承認而已！”

“他殺了你的老婆，殺死了你，也殺死了你的生活！”

“是他！！！”

塞恩回頭，盯著板寸，淡淡的道：“把你變了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