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樂了出來，飛了魏瀾一眼。

魏瀾看著阿秀的憨傻樣，想到昨天傍晚還因為月事抑郁，現在就為了收紅包開懷，還真是胖心寬。

去給魏松嚴、薛氏拜年時，薛氏也送了阿秀一個紅包。

阿秀客客氣氣地接過來，道聲謝，沒有在太夫人那般笑得真誠。

魏瀾想，總算這人還沒有傻到家。

——

初二阿秀要回娘家去，按照阿秀老家的習俗，得在娘家住兩晚，初四吃完午飯再回來。

京城也時興新婦初二或初三回娘家，但并沒有規定必須住幾日。

阿秀先與魏瀾商量。

魏瀾不甚在意地道：“那就住兩晚。”

四月二弟親，今年正月魏家沒有設宴，只等四月大辦酒席。正月不設宴，國公府里沒有什麼事，如果阿秀向魏瀾撒撒，讓多住幾日也沒關系，但阿秀自己不提，魏瀾便也沒主給加日子。

能住兩晚阿秀已經很高興了，與太夫人打聲招呼，阿秀帶著魏明珠一起回了娘家。

魏瀾送他們去的，順便給岳父岳母拜年，吃完午飯他自己騎馬回來了。

當晚魏瀾點了雁回做樣子。

第二晚了蓮開。

蓮開是四中容貌最勝的，寒生退下后，蓮開練地從魏瀾屋里專門放鋪蓋的箱籠里取出鋪蓋，鋪在地上。

阿秀子，蓮開纖細婀娜，擅舞，鋪個被子背影也曼妙人。

鋪好了，蓮開穿著服躺進去，背對世子爺躺著。

兩人中間還隔了一扇屏風。

魏瀾從除夕那晚開始就曠著了，阿秀不在邊，魏瀾某些念頭蠢蠢，他支起一條，試著想象他寵幸蓮開會是什麼形。

然而魏瀾剛閉上眼睛，腦海中的蓮開就變了阿秀，新婚第一晚，他直接告訴阿秀兩人不會做真夫妻，阿秀小臉蒼白，認命又聽話，乖乖地去柜子里抱了一床棉被，不吵不鬧也不哭，棉花似的一個人。

鬼使神差的，魏瀾今晚竟沒了雜念，翻個睡著了。

初四晌午，魏瀾去劉家接阿秀、魏明珠。

這兩日風波堂冷冷清清，劉家非常熱鬧，劉福、劉貴帶魏明珠去街上逛了，每次回來都會帶各種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們喜歡玩的小玩意。魏明珠玩得開心，阿秀不必分心照顧，依地陪母親坐在屋里的暖炕上，嗑嗑瓜子聊聊家常。

年前魏瀾說過要送丫鬟給岳母，后來他真的送了四個過來，廚房一個四十多歲的嬤嬤領著個十二三歲的燒火丫鬟，還有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鬟，幫李氏打掃屋子、洗補、端茶倒水。

三個丫鬟阿秀都仔細看了看，容貌普普通通，不像邊的玉蘭、海棠，水靈靈小家碧玉似的。

“長得沒有杜鵑討人喜歡。”

阿秀小聲道。

李氏想到什麼，撇撇道：“杜鵑是伺候你的，我們買的時候都考慮過了，那是要陪你去大戶人家的丫鬟，長得太丑你臉上也沒，好像咱們家買不起漂亮丫鬟似的。世子爺送我的這三個小丫鬟，丑就對了，你是不知道，們剛來的時候，你大哥挨個盯著看，真要是有漂亮的，你大哥不定做出什麼事，我看世子爺就是算到這個，才故意這麼安排的，否則丫鬟因為長得漂亮讓你大哥挑去，誰給我干活兒？再說了，咱們家不比那些大戶人家，我只想給你大哥娶個勤快能干的媳婦，什麼通房丫鬟小妾什麼的，他統統都別想！”

阿秀確實沒聽說鄉下或普通百姓家的男人納妾的，主要是窮，家里地方小沒閑屋子養妾。

但他們家現在的條件，如果大哥真有那心思，養還是養得起的。

“萬一大哥真有那個心？”

“有也白有，媳婦都不一定能挑到好的，再來幾個禍害，這個家還要不要了？”李氏態度堅決，話說多了口，李氏灌口婿送的好茶，回過來問兒：“世子爺那幾個通房怎麼樣？世子爺寵們多還是寵你多？”

阿秀紅著臉道：“寵我多，只有我來月事了世子才們伺候，不過梅雪們都好的。”

李氏不信真有這麼和睦的妻妾關系，囑咐兒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別太輕信們，特別是們送你的吃食，能不吃就不吃，誰知道東西里們有沒有加別的東西？”

阿秀不太想聽這些。

就在這個時候，魏瀾過來了。

魏瀾來便意外著要走了，阿秀舍不得家人，倒沒有多打量魏瀾什麼，才兩天沒見，沒對自己的丈夫生出什麼思念不思念的。

魏瀾看出來了，無論是阿秀還是魏明珠，兩人眼里都沒有他，難的是要隨他回國公府。

魏瀾只想冷笑。

妻子不想他，親自養了五年的“兒子”也被妻子帶的樂不思蜀了。

魏瀾在劉家笑得春風拂面，上了馬車，他的臉便沉了下來。

換任何男人，地跑來接老婆孩子，老婆孩子卻不想跟他回來，他都得這樣。

阿秀與魏明珠都看見了魏瀾的冷臉。

但一大一小都沒猜到這冷臉與們有關，只以為這兩日魏瀾遇到了其他煩心事。

阿秀看向魏明珠，魏明珠也看著，母子倆默契地保持沉默。

魏瀾將兩人接回來后，誰也沒理會，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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