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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京城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雪積滿了院子,足有膝蓋那麼深。
雪后又吹起了大風,冷到魏明珠都不愿離開景園了。
整個京城,能不出門的閑人都不出去了,有錢的抱著銅爐守著炭盆取暖,沒錢的白天也躺在被窩里寒。
國公府里上上下下都抱怨今冬太冷,阿秀竟覺得這個冬天過得真是舒服。
原因無他,以前是劉家姑娘,家里燒不起地龍,雖然洗做飯有杜鵑伺候,可遇到降雪天寒,阿秀只能坐在炕頭裹被子扛過去,別指做什麼針線活兒。現在住在風波堂,地龍烤的屋里跟春天似的,炭盆里燒的也是傳說中不冒煙的銀霜炭,只要不出門,阿秀過得就跟神仙似的。
與相比,魏瀾這個世子爺反而很是辛苦,天不亮就要黑起床,去迎外面的風刀子。
宮里的惠文帝比魏瀾更辛苦。
魏瀾是武,不用一天到晚拿著筆,惠文帝每日都要批閱高高一摞奏折,不知哪日地龍燒得不夠旺,惠文帝手上居然起了凍瘡。
凍瘡發作起來瘙難耐,惠文帝忍得辛苦,臨時起意,要去靈霧山行宮泡湯泉。
靈霧山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能從皇宮跑到行宮,車隊走得慢,半天也足夠到了。
惠文帝不自己去,還要帶上薛太后、潘皇后、得寵的妃嬪以及皇子公主們,泡湯泉也不能耽誤政事,惠文帝還點了數位大臣,并賜下恩典,準隨行臣子們帶上妻妾同行,以便照顧他們的起居。
顯國公府里,惠文帝只點了魏瀾,國公爺魏松嚴是吏部尚書,要留在吏部管事。
魏松嚴去過靈霧山行宮多次,一次不去,他并不嫉妒兒子。
薛氏是國公夫人,俗務纏,便是魏松嚴去了也不能同行,薛氏不甚在意,的兒二姑娘魏渺非常失,京城的貴們都以能隨駕出宮游玩為榮,以前年紀小錯過了幾次,現在長大了,自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薛氏道:“冬日的靈霧山禿禿的,什麼景也沒有,去了只能泡泡湯泉,可你尚未出閣,哪有名門閨秀跟著去泡池子的,傳出去容易人往輕浮了想,不信你等著看,除了不懂事的小孩,沒人會帶妙齡去。”
魏渺就是不高興:“大哥肯定會帶劉氏去,劉氏為何那麼命好,我不能去的地方都能去!”
薛氏笑道:“去趟行宮就命好了?再說了,你大哥后院還養了四個貌通房,這種事,爺們通常都會帶妾室,有帶正妻的。”
名門都講究娶妻娶賢,妻子大多都是當門面擺設的,背地里男人更喜歡妖嬈風的妾,泡湯泉三個字聽著就容易令人浮想聯翩,小妾放得開隨男人胡鬧,正妻們都放不下段。阿秀的容貌在魏瀾的院子里并不是最出挑,又沒見過世面,魏瀾多半不會點。
魏渺自己去不,也不想阿秀去。
阿秀可能是最后一個知道魏瀾要去行宮的人。
杜鵑幾個丫鬟都聽說了,但們怕世子爺不準備帶上夫人,商量過后都沒有告訴夫人。
還是魏明珠早上過來用飯,很是得意地問阿秀要不要去行宮。
阿秀茫然:“什麼行宮?”
魏明珠人小心眼不,聽出來了,昨晚父親果然沒有撒謊,不但不準備帶阿秀一起去,連說都沒跟阿秀說。
魏明珠并不討厭阿秀了,只嫌棄阿秀太笨容易被人欺負,但父親沒有娶了媳婦就把他丟到一邊,魏明珠還是很開心的。
心好,魏明珠就有點同被父親拋棄的阿秀了,配合父親道:“沒什麼,你不知道就算了。”
吃完飯魏明珠就跑了。
阿秀卻被小男孩勾起了好奇心,詢問杜鵑、海棠、玉蘭三個丫鬟:“爺為何會提到行宮?”
不問,丫鬟們可以瞞,現在夫人問了,三個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杜鵑站出來,解釋了來龍去脈。
阿秀終于明白了怎麼回事。
隨皇上去行宮的肯定都是達貴人,出低,魏瀾不帶是理之中的事。
阿秀自知份,不失,只是忍不住想象泡湯泉到底是怎麼個泡法。
聽夫子講過楊貴妃的事跡,有次問杜鵑泡過湯泉沒,杜鵑沒泡過,只聽說泡湯泉跟在水桶里泡澡差不多,最多更舒服一些。
以前阿秀想不出怎麼樣算是比泡澡舒服,直到魏瀾摟著各種——阿秀才把事后的那種舒暢與泡湯泉聯系到了一起。
果真如此,就難怪貴人們都喜歡泡湯泉了。
惠文帝前一晚,魏瀾來了后院。
今日既不逢五也不逢十,但魏瀾要來,阿秀就得好好伺候著。
睡下后,魏瀾沉默著到了上。
阿秀閉著眼睛,烏發如云,緋紅的小臉艷若春桃。
魏瀾眸深,竄起了一幽火。
平時不得,若是置池中,只要不讓瞧見,周圍都是水,應該察覺不出異樣?
以前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法子?
第43章
寒風呼嘯的夜晚,邊有個暖如爐子的男人還是很舒服的。
魏瀾要抱,阿秀便在他懷里尋個自在的姿勢,乖乖地躺著。
紗帳里有淡淡的怪味兒,阿秀知道那是魏瀾的,聞習慣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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