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莊綰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在琢磨兩件事。

首先，宋氏掌家多年，在長壽堂的眼線肯定不止榮珍一個，得把其他人一起揪出來。

其次，要借刀殺人，就是找一個替死鬼，讓那人幫給宋氏下毒。

細細斟酌後，莊綰想到了一個人……孟箏！

昏黃的燭中，霍時玄把的子摟到懷裏，困頓的聲音帶著疑，“怎麽了？睡不著！”

莊綰見把他吵醒了，也不瞞他，“我想讓阿戒把秋含找來，有些話想同說”

霍時玄睡的還有些迷糊，聽到的話後有幾分清醒，盯著看了一會，沉沉的聲音盡顯沙啞。

“想到對付榮珍的辦法了？”

莊綰點頭，聲音有些雀躍，“是”

霍時玄說有事明天再說，先睡覺，莊綰往前挪子在他上親了親，有幾分撒的意味。

“我今天不見秋含我睡不著，你讓我去吧，不會耽擱太久的，就幾句話代，囑咐完我就回來睡覺，好不好，相公”

若是態度強些，霍時玄指定不讓去，奈何他最不住撒，腔調一他就拿沒辦法。

“那你再親我一下，我就讓你去”

莊綰一喜，現在兩人之間親昵不，已經不害臊了，聽了這話便直接湊過去親他，原是打算親兩下就離開，結果霍時玄掌控了主權。

霍時玄對沒有自製力，隻親著親著子就熱了，呼吸也了，所幸還有理智在，顧及著的子，他把臉埋在的脖頸平緩了呼吸。

“我跟你一起去？”

莊綰輕輕著氣，手拍拍滾燙的臉。

“不用，你今天累一天了，你歇著，而且人間的談話，你一個大男人聽著也無趣”

他這段時間本來就累，今天緒波又這麽大，該好好休息。

“真的不用我陪？”

霍時玄又問了一句，莊綰像他平日自己的腦袋一樣著他的發頂，輕聲道：

“相公，我不能一輩子躲在你後，你要試著放手，現在還沒出玄安堂呢，我總要自己學著理一些事的，若是我遇到困難，我會立刻跟你求助的”

霍時玄在脖頸間啃噬了兩下，聽見莊綰破碎的才鬆口，他閉著眼又忍耐了片刻，才一個翻躺在一側。

聲音啞的不行，帶著薄薄的念，“快去快回”

莊綰自己穿好了裳，然後讓阿戒去找秋含，怕打擾了霍時玄休息，去了西次間，沒等多久，半盞清茶喝下，阿戒就把人帶來了。

秋含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春喜搬了個小杌子來，莊綰擺手讓坐下。

“沒有人發現你來吧？”

莊綰先問了一句，秋含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杌子上，忙搖頭道：

“沒有，大已經睡下了，這幾天心一直不太好，每天都要發一通脾氣，夜裏睡不著，現在都要靠著安神的湯藥助眠”

“今兒從大夫人那回來，心更糟糕，所以奴婢勸喝了安神的湯藥，又給點了安神的香，早早就睡下了”

莊綰挑眉，“從大夫人那回去，心更糟糕？是因為大夫人讓我執掌中饋？”

孟箏最近確實老實了不，應該是因為除夕那件事，被霍褚良冷落了，夫妻破裂是肯定的。

至於宋氏，無論出於什麽考慮，至宋氏在公開場合對孟箏依舊是親昵，私底下如何還真不知如何。

不過再怎麽偽裝，今日宋氏把掌家權給了，孟箏是個要麵子的人，這可是狠狠打了的臉了，心不糟糕才怪。

春喜在莊綰的授意下，給秋含倒了杯茶，秋含道了謝，茶盞握在手裏沒喝，先回答了莊綰的問題。

“是，大夫人之前剛當著大的麵，說給大爺添通房納妾室，今日又瞞著大，直接把掌家權給您了，大氣的臉都綠了”

莊綰著手腕間的白玉鐲子，抿沉片刻，又問，“現在，們之間的關係非常惡劣對嗎？”

秋含道：“大夫人倒是不怎麽搭理大，反正就是把當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大現在恨極了大夫人”

想到如今孟箏的落魄，秋含既是唏噓，又覺得都是報應，想到當日被皇帝判於死刑時自己魂飛魄散的恐懼，此時言語間都帶著快意。

“大每日都跟奴婢抱怨，說等熬到大夫人的位置，一定不會讓大夫人好過”

莊綰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秋含，“你可知老夫人邊的榮珍是大夫人的人？”

突然轉了話題，秋含想了一下才想起榮珍是誰，點頭。

“也是除夕那晚才知道的，大說沒想到大夫人這麽厲害，連老夫人邊最大的紅人都是的人”

府裏誰不知道，榮珍是老夫人邊的大紅人。

莊綰問還知不知道其他人，秋含憾的搖頭。

“大夫人為人很謹慎，除非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或者想告訴你，或者不小心暴自己，否則很難知道的，當初大還曾想過在大夫人邊安排自己的人”

“但大夫人太明了，邊的人，都是挑細選的，想在眼皮底下安眼線太難了，而且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近的丫鬟婆子各各對極為忠心”

莊綰沉默片刻，然後朝秋含招招手讓坐近些，秋含趕搬起小杌子往前挪了挪。

莊綰問，“如今，孟箏對你的信任如何？”

秋含激的看著，“這還要謝您和六爺，奴婢現在又是大邊的一等丫鬟了，而且經除夕那件事，大對奴婢很信任”

莊綰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幽，“那好，我有幾件事要你辦”

…………

代完所有事，已經是亥時，莊綰讓阿戒把秋含送回去，臨回屋前又喊來了媽媽。

“媽媽，你是府裏的老人了，你覺得咱們玄安堂有沒有能替代榮珍，服侍老夫人的丫頭？”

媽媽驚訝，“夫人的意思是，從玄安堂選一個人去替代榮珍？”

見點頭，媽媽擔憂道：“有是有，但是榮珍服侍老夫人多年，您若是突然換了，怕是老夫人會不高興”

莊綰並未多做解釋，隻笑道：“你隻管把人找來，多選幾個，明日帶過來我看看，最好是能幹活細會察言觀的”

媽媽也不敢多問，“是”

莊綰又朝春喜道：“明日你去打聽一下，榮珍喜歡吃什麽，然後據的喜歡，去置辦些東西”

春喜也不敢多問，等兩人都應下離開後，莊綰回了屋，室留了兩盞燭火，了裳和鞋上床。

霍時玄還睡著，不想吵醒他，便小心翼翼的從床尾爬到裏麵去，剛躺下，一雙結實有力的胳膊便過來把帶進懷裏。

“怎麽這樣久”

耳邊困頓的聲音帶著細微的抱怨，莊綰小聲的回著他的話，“不久啊”

想轉跟他說說明日的計劃，霍時玄卻把往懷裏摟了摟，大掌握住放在前的手。

“乖，快睡吧，有事白日心即可，晚上不許勞，不然我就不讓你手了”

莊綰後背知著他溫熱的膛，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心裏湧出暖意，輕輕應了聲好，然後閉上眼睡覺。

快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聲音，“媳婦，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