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幾人等待冷青松醒過來的日子里面,陳長生大部分的心神都在遠在天邊的青云宗中,
對于凌風的邀請,陳長生一直捉不定,對于這個大變的凌師兄,前世的記憶實在是的可憐。
被祖淵背刺之后,凌風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
而現在因為自己出手殺掉祖淵,導致原本應該死的凌風好好的活著,可以說,凌風現在同樣是一個變數。
小山峰山中室,一紫袍的陳長生看著眼前祭臺之上拜訪的紙人,沉思了很久,最后下定了決心,準備跟著凌風走一趟。
只要把所有的變數全部斬草除,那麼一切就會向著自己想要看到的方向前進!
自己重活一生,為的就是力挽狂瀾,拯救整個世界!
就算是凌風想要對自己出手,左右不過是付出一傀儡的代價而已,對于自己來說算不上什麼損失。
打定主意的陳長生,過了兩天收到了凌風的傳信,欣然赴約。
當再次走在青云峰的山道之上時,陳長生敏銳的發現了青云峰與往日的不同。
走在山道之上的青云峰弟子,每一個都面匆匆,而且眉宇之間的迫和煩躁,是陳長生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突然前方的棧道之上,一位青云峰的弟子拔劍對另外一位弟子出手,出手之人一劍刺在了另外一個倒霉蛋的肩膀上。
“師弟,得罪了!”出手的弟子毫沒有愧疚,反而眼中閃過一興,手拽下對方的腰牌便朝山頂跑去。
而被刺中之人滿是惶恐和怨恨,狠狠瞪了一眼,朝著山頂狂奔的師兄,捂著自己的傷口,準備下山。
“這位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長生攔住了準備下山的倒霉蛋,禮貌的開口問道。
當看到帶著銀白面的陳長生時,負傷的倒霉蛋,臉上表飛快的變化,拼命出一笑容,標準的行禮說道:“拜見青云宗圣子陳長生師兄!”
一字一句,抑揚頓挫,如同機械一般標準!
面后的陳長生皺了皺眉頭,抬起手想扶起眼前的倒霉蛋時,倒霉蛋卻慌忙的把頭低的更低,卑微的說道:“師兄,這是凌風師兄要求的,見到師兄必須彎腰行禮,直到師兄離開!”
這樣恭敬到卑微用來凸顯師兄威嚴的方法,讓陳長生覺詫異,但還是開口問道:“剛才那人為何刺你?”
倒霉蛋彎著腰,始終不敢抬起頭說道:“凌風師兄說,我等以前太過疲懶,從前天開始,青云峰便開啟末位淘汰機制,我和剛才那位師兄排位比較靠后,剛才比試我輸了,他贏了,我只能去挑戰其他人,拿到別人的腰牌,不然我就會被踢出青云峰,甚至青云宗的!”
陳長生眉頭已經凝了一個疙瘩。開口問道:“這樣同門相殘的事,掌門會同意?”
“掌門同意了,但只限于比試,所以剛才那位師兄留手了,不過是刺中了我的肩膀,要不然刺中的就是我的嚨了!”倒霉蛋彎腰彎的更狠了,肩膀上的疼痛讓他渾有些發抖。
聽到掌門也同意了,陳長生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都是同門何至于如此、”
聽到陳長生的嘆息,倒霉蛋卻罕見的維護起凌風起來,開口說道:“陳師兄,凌風師兄其實做的很對,這也都是為我們好,畢竟青云峰不養廢!”
陳長生讓倒霉蛋去療傷,倒霉蛋彎著腰行禮錯過陳長生,才敢直起腰,捂著肩膀一邊用真元給自己療傷,一邊尋找著能夠奪下腰牌的對手!
整個青云峰都著張和防備的氣息,往日的同門在這一刻似乎都變了對手。
沒有腰牌的瘋狂的找比自己弱的同門奪取腰牌,有腰牌的則時刻提防著是否有人要奪走自己的腰牌。
一路之上,陳長生的腳步都顯得有些沉重,直到聽到一聲鶴鳴。
陳長生抬頭看去,一華貴金道袍的凌風正站在仙鶴之上,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說道:“陳師弟,我們該走了!”
“師兄這種做法是不是過于殘酷了一些?”陳長生站在石階之上,看著天上的凌風開口問道。
“殘酷嗎?你是指我剛立下的規矩嗎?”凌風明知故問的回答道。
看到陳長生毫不懼的盯著自己,凌風這才揚天大笑,隨即低著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陳長生問道:“師弟也是修士,我們修士本就是與天爭,與地斗,為求大道時刻小心,青云宗庇護我們,讓我們安心修煉,但等到他們長到出竅期之后,離青云宗之時,世不深的他們下場又會是怎麼樣?”
凌風說的話,陳長生自然明白,前世只有結丹期的他親眼看著青云宗滅門,他在大師兄歐的保護之下,茍且生。
沒有了青云宗的庇佑,自己在修煉一途可謂是九死一生。
元嬰期的三三天劫,合期的三九天劫,每一次自己都是死里逃生。
更別說外面世界層出不窮的危險,宗門覆滅之后,秩序喪失,所有人都在爭搶為數不多的資源。
殺人越貨變了修士之間的常識,棄明投暗了修士唯一的活路!
在未來無數慘劇在陳長生眼前上演,也有更多對這個世界絕的修士自裁于天地!
未來遠比現在想象的殘酷百倍,這也是在陳長生心中最大的魔障。
歐反復的告誡自己,對于自己而言,歐的話只是拉升自己心中的底線。
現在的生活好嗎?很好,現在的生活在前世,陳長生連做夢都不敢這樣做。
但一切都會煙消云散,在浩劫來臨之后,這一切都會被黑暗吞噬殆盡!
而未來越是殘酷,陳長生越是瘋狂的想要把眼前的好留下來!
凌風看出了陳長生的掙扎,雙眼之中閃著異樣的芒,語調輕卻帶著堅定的說道:
“我這樣苛刻的對待他們,就是讓他們在未來能夠多一些活下去的能力,畢竟我們都不是天命主角,但為何我們不能去爭一爭?至也要為活下去爭一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