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聊著過了一餐，蘇婷洗完碗找到林曉：“阿姨吃飽了嗎？”

“飽了。”林曉把碗放到架子上，對笑了笑，但笑意有點勉強。

蘇婷留意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很反常，特別沉默飯量也特別：“阿姨最近好像經常請假，是家里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孫子最近老是冒，我就請假照顧他一下。”

“哦，這樣子。”蘇婷想了想，輕聲提醒一句：“阿姨，我看你神不是太好，擔心你最近太忙了，還是要空休息，自己的也注意一下。”

很友善，林曉跟也很了，點點頭：“會的，謝謝你啊，阿婷。”

“不客氣。”

洗完碗走到大廳，跟回來的章雪揚有過短暫對視，蘇婷別開臉，回辦公室去了。

有些直覺一開始是閃念，到這會就是篤定了。他緒不對，看得出來。

辦公室里只有正在減的章茹，才拿到外賣，今天中午吃的是索餐，一盒全素沙拉，據說只有兩百卡。

“這個能頂飽嗎？”蘇婷走過去，被喂了半片小番茄。

“問題不大，完一下午就行，回家我只管睡覺，不跟我沒關系。”章茹自己吃口芝麻菜，再把腰果扔到里咬得嘎嘣響。

蘇婷回座位喝了口水，江娜給打電話，讓上去一下。

走到三樓，見章雪揚正在辦公室低頭看什麼東西，左手扯著幾頁紙，右手拿支筆，看得出來正在忙。

他工作強度其實很大，幾頭要顧，連帶著江娜都停不下來。

“江娜姐。”蘇婷走過去：“剛回來嗎？”

“對，順德那邊的事忙完了，剛回來。”江娜對笑笑：“雪揚總找你。”

“有說什麼事嗎？”

“應該是申請禮品菜的一點事，你進去問問他？”江娜把帶到章雪揚辦公室門口：“雪揚總，阿婷來了。”報完，很心地把門關上。

助理真的不好當，對老板裝聾作啞的同時，還得幫他把風。

章雪揚看眼蘇婷：“我給你發了信息。”

“手機在充電，沒看到。”

“晚上一起吃飯。”

“改天吧。”蘇婷不太想去。

章雪揚筆尖頓了下，抬起頭：“有事，還是約了別人？”

“沒事，也沒約別人。”蘇婷眼觀鼻鼻觀心，很有禮貌的：“請問申請單有什麼問題嗎？”

“沒完全在市面上流通的東西，拿來送人不合適。”章雪揚倒也回答了。

“好的。”蘇婷應很快：“那我把單子撤回去，跟蘭姐匯報一下。”說完問：“還有其它事嗎雪揚總，沒有的話我先下去了。”

章雪揚看很久：“去吧。”

只是這頭放了人，到下班時間又還是把找到，帶去琶醍。

琶醍是珠江旁邊的一片區域，蘇婷以前也來過，這里之前是珠江啤酒的廠子，現在改造了創意園區，位置好，風景尤其漂亮。

吃過晚飯兩個人沿著珠江散步，不遠就是獵德大橋，開瓶一樣矗立在江心，微微江風吹到臉上，應該是比較愜意的時刻，氣氛卻不是那麼輕松。

章雪揚問蘇婷：“不高興？”

“沒有。”蘇婷否認了。

“為什麼不高興？”章雪揚看著：“因為我媽突然出現？”

“跟瓊姨沒關系。”

“那是因為什麼？”章雪揚站了會，看別過臉一言不發的，手拉了一下：“說話，蘇婷。”

他一直反問，蘇婷忽然很想皺眉：“不是你先不高興嗎？你怎麼不說自己？”

越是這種說不清原因的矛盾，越容易滋生更多莫名其妙的。

“想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章雪揚直說了：“我不喜歡你總是著，我媽來了也是，你第一反應要走，就那麼害怕知道我們住一起？而且蘇婷，我們在往，住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蘇婷這回真是下意識皺眉，他覺得總是著，覺得他想太多。

“那天我問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同一個屋住，你怎麼不回答？”章雪揚繼續問。

“我沒想好。”

“沒想好還是沒想過？”

“有什麼區別嗎？”

“沒想好，代表你在猶豫；沒想過，代表你不一定認真。”章雪揚垂眼看。

好耳的話，蘇婷覺得自己變得和他一樣敏：“你又這樣。”不喜歡總是這樣被他質疑：“如果不認真，我為什麼要答應和你在一起？難道就因為跟你……睡過？”

不喜歡他把工作上的敏銳帶到里，經常說第一句他就想到第三句，又或者跟他親近到一種地步，在他面前承能力變得不那麼強，比如以前他也板臉，但今天心里有說不清的覺，委屈里又帶點惱火：“你覺得不認真就不認真吧，我也不知道該再怎麼解釋。”

已經有點話趕話，見悶頭往前走，章雪揚結微微磨，跟了上去。

算得上不歡而散的一晚，把蘇婷送回家后，章雪揚破戒，在樓下點了支煙。

他是個很緒化的人，也不喜歡緒化，覺得是很低智的一種行為，但想跟在一起以后卻總有那麼幾個瞬間……難控又難解。

比如在公司拉那幾次，一開始是逗，喜歡看慌里慌張的樣子，但次數多了，又覺得那副害怕被發現的表越看越奇怪，有種變藏藏躲躲的覺，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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