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路控，磕完頭后章茹慢慢開去安全地帶，給章雪揚打電話：“哥，送回去了。”

“好。”

“那我還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

言簡意賅到反常，章茹懷疑他在喝悶酒：“你好好理理你的爛帳吧，人家特地跑回來給你慶祝生日……這什麼事啊？”想想又說：“換我都要發爛渣的，我們這幾天都累得跟鬼一樣，撐著回來不容易了好不好？”

聽筒里消磁了一樣安靜，過會才又聽到章雪揚的聲音：“知道了。”

這衰仔，章茹的心啊，得稀碎。

把車開回家，腦子里簡直炸開了一樣，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都不安生。

明明是他們兩個吵架鬧別扭，覺自己也到了傷害……好冷，有一種分泌失調的冷，章茹默默把厚被子拿出來，蓋得嚴嚴實實的。

當然最慘，還是第二天要去上班，要把這幾天收的簡歷分類。

起來之前章茹先給蘇婷打了個電話，過好久蘇婷才接：“喂？”鼻音好濃，不知道是冒還是哭過。

“你沒事吧？”章茹問。

“沒事，就是有點起不來，很困。”

章茹也覺自己不行，好像被人痛打過一頓：“那我們都再睡半天好不好？下午再去店里。”

蘇婷答應了：“好。”

難得三好員工不惦記上班，章茹掛完電話就往被子里一滾，又蒙頭睡了半天。

下午到店門口正好上蘇婷，章茹湊上去：“我哥……聯系過你沒有？”

蘇婷點點頭，聯系過，但沒理。

回辦公室，錢秀君已經把東西運到老店了，簡歷太多擺不下，們找了個包間慢慢分類和登記。

今天出了太，空氣不錯，包間里有唰唰的紙張聲，還有筆記本鍵盤錄的聲音，章茹埋頭忙了好久，時不時地看眼蘇婷：“嗎？”

蘇婷正在群里回答學生的問題，搖搖頭：“不。”

章茹看不出什麼反常，還跟平常一樣安安靜靜，可就是這麼位不顯山不水的靚，居然在和章雪揚那個冷面神談。

章茹想得腦袋痛，坐得屁疼，自己默默起來溜達。

出到大廳，見江娜帶了個人上去，定睛一看居然就是許丹。

犀利啊，昨晚跑了還以為慫呢，今天直接追到公司來了，這口瓜必吃不可。

章茹急得不行，回辦公室隨便抱了點無關要的東西跑上去，跑太快，到三樓的時候許丹還沒進去，看見了，微笑著打招呼：“阿茹。”

章茹看半天，憋出句：“你好。”變了好多，現在時髦又有品味，一眼看過去還有點高知的氣質，跟出國前連妝都不會化的樣子差了快半個人，要不是校友會那天有介紹的，章茹可能都不大能記起來。

過會章雪揚從會議室出來，看眼許丹：“進來吧。”

是他一貫的冷淡語氣，聽不出什麼緒，許丹推了推鏡框，跟到辦公室，把門帶上。

章雪揚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問：“昨天跑什麼？”

許丹囁嚅：“我……”昨天嚇到了，沒想到那麼巧會被見，心里實在太慌，所以選擇走掉：“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朋友會去？沒關系，我也不知道。”章雪揚把窗戶打開，回頭盯著他：“所以你先解釋一下，昨天為什麼說那些話？”

許丹被問住，也被他的表嚇住，雖然平靜，但已經很有咄咄人的架勢。

不說話，章雪揚點點頭：“解釋不出來？好，那我問你，上次校友會我怎麼跟你說的？”

許丹記得，記得問求助信息的事，他說沒收到，又問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發給他。當時也跟現在一樣，面無表。

但覺得自己應該要說些什麼：“我一直在想你。”許丹再一次鼓足勇氣：“如果是我的錯覺，我向你道歉，今天來這里也是為了把之前那件事說清楚一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章雪揚走到辦公桌旁邊抖出一支煙，煙頭在桌面頓了頓。

許丹覺得氣氛緩和，朝他走近一點：“你也許不信，但有些事真的是誤會，如果只說我們兩個，我還是相信你對我是有覺的，我們當時是有可能的……”之前在威廉谷被人灌酒，也是他趕去救的，還有那麼多的相，不信只是自己的錯覺。

“我對你有什麼覺？”章雪揚笑那麼一下，抬頭看：“你覺得我欣賞你還是喜歡你？”他心不爽，說話格外尖刻：“我會喜歡你什麼？喜歡你表里不一扭又矯，喜歡你膽子大敢爬MD的床，還是欣賞你業務能力一般但搞權易有一套？或者欣賞你做pre的時候連稿也不會念，磕磕話都說不清楚？”

許丹整個僵住，又聽章雪揚說了句：“你昨天跑，其實是怕我在所有人面前讓你丟臉，今天來，也是怕得罪了我，怕我把你那些事全捅出去，怕我聯系simon讓他踩死你對不對？”

“你……”一瞬間，許丹涌上強烈的辱，眼淚很快冒上眼眶，聲音都在發抖：“你怎麼這麼說我？”

“難道不是事實？”章雪揚從來不吃這一套，他目虛停在空中，表還是淡淡的，但語氣已經不客氣到攻擊的地步：“我為什麼跟你一起加班？你把底稿都弄混，客戶蓋過章的資料你經手但不負責，全組人陪你熬大夜你就看見我一個？”下班到家的，在出差途中的，甚至假休一半的都在遠程補闖的禍：“還有項目，我爭取回來是因為關系到整個團隊的績效評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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