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站在門口，一下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對，好在戴玉蘭看見：“阿婷。”招手過去。

“蘭姐。”蘇婷走過去，章雪揚這才把手臂收回，懶懶地坐正。

戴玉蘭問：“我們福利基金現在有多錢了？”員工福利基金各店都有的，每月從營收里劃，用作員工關或并社會幫扶基金，也是企業做社會責任的一部分：“差不多年底了，助學的要找時間去一趟。”

“好的。”蘇婷昨天剛好跟章茹對過，把統計表找給戴玉蘭看：“蘭姐，除了這個，我還在想一件事，也是跟員工福利有關的。”

“什麼事？”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找醫院合作，集檢的那種。我們店多人也多，組織去他們醫院做一些基礎檢，員工也可以加些別的項目，讓醫院給我們打個折，走團檢的價格。”這個是蘇婷從丁國昌那里聽來的，丁國昌就是之前惠州培訓的那位老組長，他員工關懷做得很好，人員流失率比較低，蘇婷經常向他請教問題。

戴玉蘭思索了下：“可以聯系試試，雪揚總覺得呢？”

章雪揚掏出手機：“我有認識的一間醫院，私立，可以跟他們談團檢的綠通道。”

私立醫院，蘇婷忽然想起他那張檢報告，尤其是在章雪揚把微信推過來后，一看名片能對上，臉騰地紅起來，還好錢秀君們出現得及時，都端著茶過來。

這回敬酒是挑大梁，私下比蘇婷膽子大：“雪揚總，上回喝的是茶，這回我們也不敬您酒了，還是以茶代酒，謝您對越秀店的點撥。”

很會說話，蘇婷也立馬跟上，倒了杯茶對著章雪揚：“還有荔灣店，辛苦雪揚總。”

一個個有樣學樣，章雪揚慢悠悠站起來：“都只顧自己，我茶呢？”說完看眼蘇婷。

蘇婷的確也離他最近，被提醒了很快去找杯倒上：“雪揚總。”總算順利過了這個程序。

茶解酒，但喝完又有人端著酒過來，深圳兩個店長在說新魚池的事，把蘇婷位置都給坐了。

店長們都在旁邊，蘇婷待得也不自在，干脆跟錢秀君們出去臺。

臺是能推開的，外面裝修是嶺南園林的覺，往旁邊走甚至有池塘和涼亭，最適合拍照，或者坐著吹吹風。

章茹雖然不在，但教的那些姿勢蘇婷記著，并且借來教給錢秀君們，一堆孩子嘻嘻哈哈，聲音傳進包廂，章雪揚看出去，見蘇婷笑盈盈的，蹲地上忙著拍照，還指導別人擺pose。

“雪揚總。”戴玉蘭坐到旁邊，笑著問他：“方便問個事嗎？”

“什麼？”

“新店那邊，打算給蔡彩安排個什麼職位？”

章雪揚收回視線：“你覺得呢，你覺得合適什麼職位？”

戴玉蘭有些遲疑，但問都問出來了：“副店長？”

章雪揚坐直了些，拿巾手：“你覺得能去新店當副店長，那不如這樣，讓頂你的位，現在就開始培養，等新店開了，你調過去？”聲音是平緩的，甚至帶點笑意。

但戴玉蘭笑不出來了，特意挑他心好的時候打探，沒想到還是這麼不留面，噎了下：“衰仔，你說話就不能拐點彎？”

“當然可以，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蘭姐的。”包廂酒味太重，章雪揚站起來：“蘭姐，你也是職場老人了，有些事不用我提醒你吧？人歸人，工作歸工作，這是怎麼都要分開的東西。”說完，拿起手機離席了。

不久蘇婷回來，見戴玉蘭有點挫的樣子：“怎麼了蘭姐？”

戴玉蘭看見，目好笑又復雜，反思了下：“沒事，我自找的。”明知那衰仔氣人一流，也是該有心理準備的，但著蘇婷不由又幽幽地想，那張也不曉得會不會哄孩子。

蘇婷不知道發生什麼，出去上了個洗手間，經過假山的時候聽到點靜，看見章雪揚在那邊煙。

同樣的他也看見，吹走眼前煙霧：“蘇婷。”

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他老名字，得頭皮都崩了：“雪揚總。”蘇婷走過去看眼他的手，有傷還能喝酒嗎，真的是不太講究的一個人：“您手好些了嗎？”

“輕傷而已，本來也不算什麼。”章雪揚右手掐煙，左手給看，抓握兩下：“差不多了，不影響開車。”

“哦，那就好……”蘇婷站旁邊看他眉心：“喝很多嗎？”

“還好，不算多。”章雪揚扯了扯頸部皮，清清嗓，再看著，忽然笑了下。

他笑的時候不多，尤其在這樣不明不暗的下，有種拔的朗，看得蘇婷臉微微紅：“其實不喝應該也沒什麼，您著傷，大家也不會灌您……”聲音本來就偏細，這會越說越小。

章雪揚靠著假山石，朝手，像被他帶的，一步步走過去，直到被他和假山的影包住，直到他聳直鼻梁下來：“我那天說的話，你想過沒有？”

蘇婷聽到他聲音很低，大拇指指腹溫熱，在角。

第49章 窩邊草

蘇婷怎麼會不記得， 那天晚上喝過酒踹了他，然后他說了一通話，說得啞口無言，至于想過沒有， 當然也是想過的， 于是點頭：“嗯。”

“所以想得怎麼樣了？”章雪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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