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話，章雪揚聲音突然冒出來，章茹：“你拿公章，你不看信息？”

“不是說四點才要？”章茹正拿掌蓋住蘇婷的臉，回頭看這不速之客，手表看看時間，已經過四點了，只好去找東西：“就拿公章嗎？法人章要不要？”

“還有執照副本，稅務原件。”章雪揚聲音提醒，目卻看著蘇婷。

蘇婷跟他真的有過好多尷尬時期，山莊親過一回是，他說要往的的那回也是，以及現在相親過……但可能尷尬的次數多了，人臉皮也厚些，拿起簽到表走出去，經過他時低頭喊一聲：“雪揚總。”象征的招呼后紅著臉出去了。

章雪揚在辦公室等了會，和拿好東西的章茹一起去包房。

路上看見范亞豪發的信息，讓他不要忘記參加婚禮，又很八婆地關心他私事：『怎麼樣，姑娘到沒有？』

『你和胡璐談好沒有，婚禮上表不表演打架？』

『挑[臟話]！』范亞豪瞧不起他：『你就是爛泥扶不上bed，不會追孩子要不要教你幾招？』

『你自己買好保險先，小心婚車變救護車。』回完這句章雪揚沒再理了，中途遠遠地看眼營業臺，蘇婷在跟蔡彩說著什麼，但他猜，應該不是公事。

的確，蘇婷在魚。

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章雪揚會在辦公室待多久，自己送完簽到本以后又在這里玩了會，看蔡彩雙胞胎的視頻。

兩個小姑娘頭發留很長，扎了麻花辮卷起來，再戴著小熊發繩，從長相到打扮，哪里都一模一樣。

“兩個一定很難生吧？”蘇婷問。

蔡彩點點頭：“剖的，順產不出來。”當時痛得滿地打滾，現在看著一對漂亮兒，好像已經忘了的疼痛。

蘇婷模模糊糊想起一個說法：“應該是大腦的保護機制，就是因為太痛了所以選擇忘掉？”

“可能是吧？”看一本正經的，蔡彩沒忍住笑：“你懂得真多。”

再閑聊幾句，蔡彩接待客戶去了，蘇婷刷會朋友圈，看到白云店總廚發的照片，是比賽那天晚上的聚餐宴，廚師或是代表單位的老板，幾乎都參加了。

所以按原本行程，章雪揚應該要在深圳多留一晚的。

想到這里不由出了會神，想他如果昨晚沒回廣州，或者，沒去蘭姐那里……

蘇婷吸了口氣，看時間差不多，這才慢吞吞往辦公室走。

好在回去一看，章雪揚已經離開。

蘇婷抓給廣告公司下單兩個招聘的易拉寶，又到淘寶買了支架，準備去校招的時候用，等忙完，剛好到下班時間。

十月天黑得早，蘇婷拎包下班，沿著路燈下面走。

也就離酒樓不到百米，一輛車忽然開過來，停在邊。

“雪揚總？”蘇婷驚訝。

“上車。”嗒一聲，章雪揚打開門鎖。

蘇婷被他嚇到：“我家離很近，我走回去就好了。”

章雪揚看左張右，防賊一樣，好像他是什麼見不得的野男人。

第44章 逮

“上車。”章雪揚看著：“你沒坐過我車？”

跟這個有什麼關系嗎， 蘇婷想反駁，但他確實送過好多回，又怕停太久反而被人發現，于是迅速拉門坐進后排， 也不管是不是拿他當司機了。

章雪揚從后視鏡瞥一眼， 踩上油門往前直開，等開過海玥城了， 蘇婷更加張：“去哪啊？”

章雪揚沒回答， 繼續開。

蘇婷往前坐，抓著他椅背：“我生理期。”

章雪揚終于肯停了， 不過是紅燈前。

他和蘇婷從后視鏡里對，蘇婷臉憋得通紅：“真的，不騙你。”

章雪揚調回視線：“帶你去吃東西而已，你想什麼？”說完手，把溫度調低點。

正值晚高峰，一個紅燈能堵三回，章雪揚不時接個電話，有其它店打來的， 也有合作商打來的， 都是講粵語。章雪揚說話從來簡潔又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他粵語發音也短促有力，有種特別的聲韻和節奏。

后排很寬路也很堵， 蘇婷低頭看他放車上的那些本子， 有律所的介紹， 也有音響舞，或者裝修材料之類的樣品冊。

所以他應該很忙， 新店裝修，又要跟進電商版塊的事，還有供應鏈水產公司那邊要管，也不知道哪里出來的時間。

翻完看到群里有信息，但章雪揚遲遲沒回復，蘇婷出聲提醒：“雪揚總，蔡彩姐在群里問你事。”

“什麼事？”

“說明晚有翅湯，要不要留給A99？還問人如果不多的話能不能換到A88去，說接了個幾十人的圍餐，想打開屏風擺一起。”多功能廳，可以打通的。

章雪揚正在過紅綠燈，把手機扔給：“你幫我回，翅湯可以留，也可以轉房間但不要轉A88，我有事要談，隔壁不能太吵。”

“……好的。”蘇婷低頭打字，用他的手機他的口吻回復同事，這種覺很奇怪，難以描述的奇怪。

車子最后停在龍津東路附近，作為土生土長的廣州人，章雪揚對這座城市再悉不過，下車后蘇婷跟著他穿過一片騎樓，再經過老街窄巷，到了一間食檔前。

典型的老廣食檔，菜單用筆寫在紙皮上，紙皮掛在電表下面，寫著幾點供應哪些出品，而且都是繁字，明顯老人家的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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