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你陪我聊一路天，還是我給你唱支歌，證明我是清醒的？”說這幾句吃力得很，章雪揚嘆氣：“暈不了，看路。”

“好的好的。”蘇婷把頭擺正，認真觀察路況。

等終于到醫院，把章雪揚帶到急診，量查一通，最后醫生判斷，說是急腸胃炎。

“是不是還喝酒了？”醫生量過溫：“在發燒。”

蘇婷想起在收銀臺看過的酒單：“喝了，應該還喝不。”

“先輸觀察吧。”醫生把章雪揚安排到輸間，里面整整齊齊十來張病床，有安安靜靜在輸的，也在喝醉了不知道鬧什麼鬼，邊打電話邊要拔掉針頭的，實在不算什麼清靜地方。

章雪揚躺病床上，護士過來掛水推針，他沒什麼力氣，眼睛闔一半，視線里看見蘇婷。

拿著個冰袋跑過來，先手了下他的額頭：“雪揚總，你敷這個降降溫吧。”說完把冰袋放他腦門上，還墊了一層紙巾，沒有直接接皮。

“家屬是嗎？看著點這個藥水的量，剩不多的時候我，或者先把調節關了，不然小心回。”護士叮囑幾句，轉去忙那個要拔針頭的醉鬼：“你干什麼？出了都！”

糟糟一團，蘇婷覺有點冷，看隔壁蓋了兩床被子，也想去給章雪揚再要一床，可才要轉，手卻被章雪揚拉住。

蘇婷回頭，湊過去看了眼，章雪揚閉著眼像在睡，可嘗試把手出來，卻也不。

第39章 別

“雪揚總？”蘇婷小小聲試圖他， 章雪揚卻也不。

他發燒了，掌心溫度也高，而且力氣不小，有果斷的勁道， 拽得蘇婷臉上一重又一重地紅起來。

對床的醉鬼還在鬧， 終于有人忍不住開罵：“你不該來急診，該去神病院吧？不就是談個嗎？人家都說分手了你還要死要活， 你他媽白長個， 不是男人。”

“好好都別吵都別吵！”護士兩邊安，視線帶到蘇婷， 見站姿有點怪，也看一眼。

蘇婷被看得臉更紅，使了點勁去掰章雪揚的手，聽他沉沉一句：“別，我睡一會。”

他自己不，也不讓，這人是痛昏頭了嗎？蘇婷繼續掰，章雪揚終于睜開眼， 他似乎真的很困也很疲， 眼里還有紅，看得蘇婷心里一。

“你去哪里？”他問。

“……給你再拿一床被子。”蘇婷說。

“不用，我不冷。”章雪揚了，冰袋掉下來， 蘇婷手幫他重新放好， 放之前又下意識了他額頭。

這回章雪揚睜著眼， 蘇婷才發覺試溫的作有多親昵，只好僵地收回手， 就那樣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陪他輸。

“不要告訴章茹，太吵。”過會，章雪揚重新閉上眼。

頓幾秒，蘇婷弱聲：“可我已經……”

“哥！大佬揚！”章茹的聲音適時響起，同時蘇婷迅速離開凳子，并且嗖地把那只手出來，很大力，手背過章雪揚的手心，差點撞到旁邊桌子。

章茹還上了朋友，幾個人打群架一樣跑進輸室，驚起滿屋子病人，連發酒瘋吵架的都給鎮住了。

章雪揚沒想把招了來，本來只是胃痛，這下頭都痛。

“哥你沒事吧？”章茹趴他床邊，兩眼，孝子賢孫一樣。

“有事，你準備接手章記吧。”

“啊？”章茹傻掉。

“不想接手就小點聲。”章雪揚沒神說話，但不得不出聲：“你不要吵，也不要打給嫲嫲他們，太晚了嚇到嫲嫲知不知道？”

章茹狂點頭：“嗯嗯我還沒給他們打，忘了。”

“沒打就好，讓你朋友都回去，不用這麼大架式。”像要把他扛去哪里。

章茹撓頭，確實是怕他走不道來著，畢竟蘇婷只來得及給發一條微信，就往嚴重了理解的，想著如果要轉院要上擔架什麼的，人多力量大。

“那你們回吧。”章茹領著朋友往外走，又喊蘇婷：“阿婷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走。”章雪揚扣下蘇婷：“送我來的，對我況最清楚，有什麼事難道讓醫生找你？”

“也對。”他公事公辦的語氣讓章茹覺得很在理，所以只有點頭的份：“那阿婷你幫我看一下我哥，我送送我朋友。”

章茹一群人快來快走，輸室里終于安靜，連酒鬼也沒鬧了。

蘇婷遲疑：“雪揚總……好些了嗎？”還在為剛才手那一下而尷尬，且莫名心虛。

“好些。”章雪揚回。

“要喝點水嗎？”

“不。”

不咸不淡的幾句對話后，章茹回來了，打發掉朋友，和蘇婷一起坐旁邊守著章雪揚。

因為大佬揚說了不許吵，章茹跟蘇婷聊微信：『什麼原因啊？喝酒喝的嗎？』

『應該是吧，醫生說非染腸胃炎，也可能本胃腸就有點病灶。』

『活該啊，早讓他去做腸胃鏡，這衰仔不聽。』章茹又問：『你在哪里撿到他的？』

『后門。』

兩人搞報活一樣打字談，中途護士過來換過一回點滴，也重新量了章雪揚的溫，還好是在退燒了。

蘇婷看著章雪揚，平時的凌厲勁散了不，躺在那里就是安靜睡覺的樣子，但睡得又不太穩，剛才抓著的那只手還在外面，搭被子上，手背青青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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