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已經有員工告到勞局，說你們連勞合同都沒簽，索要雙倍工資？”還弄個子品牌出來做加盟，品控一塌糊涂，步子邁太大兩邊蛋都了，酒樓不被他玩死才怪。

席間氣氛有些尷尬，和事佬出來打圓場，是章黃兩邊的共友，也是章雪揚長輩了，笑著拍拍他肩膀，又去看那邊：“你們店都要轉了，造價再貴的燈拿去二手市場也賣不到多幾個錢，騰來騰去還麻煩，不如就給章記這邊。他們新店面積大，投也不……總之一人讓一步，拿燈換個，以后大家份還是在的。”

火燒棺材也別，不想惹司，不想搞到最后幾家店都沒得開，幾句之后，隆發還是妥協了：“但那邊店還在運營，而且接了宴會，拆不到這麼快。”

這個好說：“我們新店也沒這麼快，年后過去拆，但要保證沒有損耗和缺配件，不然維修你們全額承擔。”講完章雪揚又補一句：“走合同。”

氣氛逐漸松和，算是談了。

都開始喝酒敬酒，打了幾后，長輩們開始聊過往，聊滄桑。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和慨，但走到新一代這已經沒必要了，表面功夫也只為解決當下問題。

章雪揚看眼黃仔，沒興趣和這白癡仔多說話，起來出了包間門。

上一趟洗手間，出來不遠，有個傳菜阿叔的點心章掉了，章雪揚彎腰撿起來遞還給他，再走到中庭，抖出煙來。

才幾口，章雪揚咳了一聲，覺小腹痛，也許是喝酒的緣故，胃像被什麼東西頂著。

站直等那陣痛過去，他拿出手機，跟醫院的朋友預約腸胃鏡檢查。

朋友問什麼時間，章雪揚想了想，國慶還要去深圳督賽，于是定在比賽結束后。

收起手機，見蘇婷抱著個箱子過來，應該也沒想到會見他，遲疑了下：“雪揚總。”

章雪揚把煙掐掉：“怎麼還沒走？”又看眼抱的箱子：“你調收銀臺了？”

當然沒有，蘇婷搖搖頭：“我就是幫忙跑一趟，們現在人手不夠，沒空去領料。”

章雪揚瞥著那十幾卷收銀紙，跟人手沒關系，這屬于班前工作沒做到位。他收回視線，把富貴竹的一片黃葉子順手扔進垃圾筒：“早點回去，你不是養了狗？”

“我等下就回了。”蘇婷想起他剛才站這里都不，皺眉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想問他是不是喝很多酒，又覺得不太合適，于是抿出個禮貌微笑，抱著東西走了。

章雪揚側目，看穿條淺灰西裝快步走向收銀臺，自己也看眼手機上的時間，轉向回包廂。

該談的已經談完，后面就是收尾了，幾句話幾杯酒落肚，各回各家。

章雪揚把人送到停車場，他爸看他一眼：“比賽菜式定好了？”

“定好了，你要想再試一回，明天可以安排。”

“我不試了，你自己決定就行。”章鶴榮拍拍兒子的肩，知道他當初回來接這里有多不樂意。但章雪揚就這點很好，再不樂意也當正經事在做，投了力和心的，做什麼樣有目共睹，尤其跟其它人的兒子比，當爹的還是欣：“我走了，你自己也不要挨太晚，早點回家休息。”

淺談幾句，父子倆在車場分開。

章雪揚打算回辦公室拿點東西，走到后門就幾米的位置，胃忽然跟刀絞一樣，痛得眼前發黑。

他撐著墻勉強站住，等了幾秒，可那陣絞痛才剛過去，馬上又是一陣更迅速的胃部痙攣，且很快讓他腦門冒了冷汗。

昏昏一盞的黑暗里，章雪揚在這劇烈的痛中，咬牙槽緩緩罵出一個臟字，。

他強忍著想去手機，手機拿出來時也看到一個細瘦影，先是在門口怔了會，接著從暈里跑過來：“雪揚總，你怎麼了？”

是蘇婷，打算下班的，因為有上次被醉鬼攔住的經歷，所以這次特意繞后門，還是從洗碗間穿過去的，哪知道出來就看到他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在這里，走近還聽到呼吸聲有些重：“雪揚總，你沒事吧？”

章雪揚撐著墻，勉強出兩個字：“……醫院。”

“醫院？”蘇婷這下確認他真不對勁了，也顧不上別的，手去他兜：“車鑰匙呢，鑰匙在嗎？”

“在三樓，我辦公室……屜。”

“好的我去拿！”

風風火火，蘇婷跑回酒樓再跑上三樓，心幾乎跳到嗓子眼，等回到后門，見章雪揚已經有一邊肩支在墻上：“雪揚總，你自己能走嗎？”打算去人。

章雪揚緩了緩，朝出一只手。蘇婷馬上靠過去，被他住兩肩，聽他咬牙：“走，快點。”

從后門到車上，蘇婷也出了一頭汗，連忙發車往醫院趕。

中途等紅燈的時候轉頭看章雪揚，他閉著眼，呼吸有些急促，路燈灌著他的臉，很白，忽然病蒼蒼的那種。

蘇婷心里嗵嗵急跳，堵車的時候尤其得厲害，覺嚨都了：“雪揚總，你還好嗎？”見他沒反應，又了聲：“雪揚總？”

“專心開車，總看我干什麼？”章雪揚被間歇的疼痛折磨：“我是胃痛不是休克，死不了。”但通事故就不一定了。

他能正常說話蘇婷就放心了：“我就是確認一下，怕您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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