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揚沒理，往蘇婷離開的方向瞟一眼，轉上樓。

孫文剛好找他：“雪揚總，隆發那邊的帳可能得理一下。”

隆發是惠州的酒樓，也是連鎖老字號，但這幾年經營不善所以帳款經常延期，但因為合作很多年了，章記對老主顧能緩還是會給緩。

“一點回款都沒有？”章雪揚往前走，迎面王斯喬過來：“揚哥。”

“斯喬。”孫文招他：“隆發那邊帳你跟的，你也來，正好跟雪揚總說一下那邊的況。”

幾人走進辦公室，提起隆發，王斯喬心里很不舒服：“這次去惠州，他們店里人態度很差，保安連車位都不給停，里也不干不凈的。”最后差點沒跟那邊干起來。

以前通還算好，但現在經常不回信息，而且一直在找借口，要麼底單找不到不認貨，要麼把下單的責任推到已經離職的員工上，說訂單是員工私自下的，跟他們隆發沒關系。

“我覺他們已經徹底不要臉面了，不得賴掉全部的帳。”王斯喬臉很難看：“這種公司怪不得要倒閉。”因為有了過節，語氣就重了些。

年輕人氣盛，不了別人挑釁也正常，能理解。

孫文按住他，示意這時候不要緒化，想了想說：“隆發好像連員工工資都在拖欠，資金力應該很大。”

章雪揚沉：“去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正常營業？”

王斯喬回想：“有是有，但客人很，而且員工都搭不理的，服務很差。”隆發是園林式酒家，營業面積很大，但那天他親眼看見的，有幾個食客快走到里面小花園了也沒人招呼，還要喊才有服務員過去，而且很拖拉，氣神提不起來的那種。

章雪揚手指搭在鼻梁上，思索片刻：“先不催了，把所有帳款理出來，來往單據整理好，滯納金也按合同算。”

孫文又問：“那后面的貨？”

“停止供應。”

“好的。”

理完手頭事，家里人也來了。

章雪揚接到電話，長輩說章茹電話打不通，一路也沒見到人，他去找找。

章雪揚下到一樓，進辦公室，里面只有戴玉蘭和蘇婷。

蘇婷正跟戴玉蘭申請換考勤機：“有一些年紀大的同事指紋本比較難識別，尤其洗碗間的阿姨阿叔們，有時候手被水泡了本打不上，經常要來補卡，麻煩的。”

“那你覺得換什麼樣的？wifi自打卡？”戴玉蘭問。

“換個功能比較全的吧，wifi指紋和臉部識別都能用。”

戴玉蘭皺眉：“wifi自那個不太適用，員工宿舍離太近了，有些人可能下個樓順便來打卡，不好管。”

蘇婷笑笑說：“我查過了，是可以設置時間的，比如上班前半小時的打卡才算有效。而且大班次基本都會點到，有異常的我拿點到表核對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考慮得周全，戴玉蘭也覺得有道理：“那行，你寫申請吧。”說完看見門口的章雪揚：“怎麼了領導？”

“章茹呢？”

“阿茹？我沒留意，阿婷看見了嗎？”戴玉蘭轉頭問蘇婷，同樣的，章雪揚也向。

第25章 出來聊聊

“好像有朋友找， 出去了。”蘇婷聲音鈍鈍的。

“如果回來，去V88。”

“好的。”蘇婷一直背對著門口，低頭整理桌面資料。

章雪揚視線落在那兩道瘦削的肩，退出辦公室， 去了樓上。

十來分鐘后， 他那個活寶堂妹橫行進來：“嫲嫲[]！阿嬸[1]！”

章雪揚瞟：“這麼大聲干什麼？”一條嚨要揚上天了：“嫲嫲耳背沒那麼嚴重，你小心嚇到。”

“你懂什麼？”章茹霸道地走過來， 踢踢他凳腳：“彈開， 我們孩子要坐一起。”

章雪揚懶得跟較勁，起來去對面。

“嫲嫲吃這個， 燉很爛。”章茹在老人家邊幫忙布菜，又去照顧右邊的嬸娘：“阿嬸喝粥，這條魚好。”

吵是吵了點，但有在，的確氣氛也活躍更多。

一家子聚著吃餐飯，難免有些老生常談式的話題，比如小輩的婚姻大事。

“阿揚，”老人家問孫子：“你上回相親見的那個孩子怎麼樣？還有聯系嗎？”

所有人都看過來， 章雪揚很平靜：“不合適， 后來也沒聯系過。”

他這麼直接，旁邊當媽的忍不住了。

“哪里不合適？”楊瓊氣得要死：“明明年紀差不多，人家還是你高中同學，說很一直對你有好， 帶了十足誠意跟你相親， 你才見一面就知道不合適， 也太武斷了。”

見一面還不能判定的話，難道還得睡一覺才知道合不合適？章雪揚微哂， 換平時他肯定直接這樣回，但今天在，還是顧老人家心：“眼緣不和。”

眼緣這麼玄的詞，楊瓊以為只有自己這代人才會說，章茹：“他意思是要找一見鐘的。”說完了然地看眼章雪揚，扮純仔呢。

楊瓊有點著急：“不要這麼片面，你眼睛又沒鑲金，何況姓徐那個孩子我看照片也蠻漂亮的，怎麼又不合你眼緣了？”苦口婆心：“多人第一面都不順眼，后來不還是過到一起去了？而且都知知底的，還是多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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