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溪王府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冷溪的已經恢復差不多了,可不知為何,他不願意出門走,為此,於巧巧頗為不滿的幾次三番提醒他。
今天一大早,麗太妃便帶著小翠去廟裏上香了,說是為了祈求小翠生個兒子出來。
於巧巧不明白,冷溪明明已經有一個兒子了,為何麗太妃還要再求一個?
不過,一向對任何事都很看淡的,並不想過多的追問,在溪王府生活,秉承著一個原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現在娘家回不去了,自打爹被降為六品主事開始,他們搬離了原來的府邸,換了一與爹的職很相稱的小院子去住。
只要一回去,便能聽到娘怨天尤人的聲音,其實聽得出來,娘是在怪冷溪,若不是到冷溪的連累,爹不至於被降職,他們也不至於搬到小院子來。
對此,於巧巧並不想埋怨冷溪,爹被降了級,他不冤枉,這麼多年,他遇事躲事,只做個不惹事也不事的,爹的行事作風,早就看不慣了。
所以,能不回家的時候,盡量不回去,並不想聽娘在耳邊嘮嘮叨叨。
剛端著早飯進來,便見冷溪正背著雙手,站在窗下,目向遠眺。
將飯菜放在桌子上,一邊擺放好,一邊輕飄飄的說道:
「既然想出去,就出去走走吧,為何總悶在屋裏?」
冷溪回,坐在桌子邊,抬手,示意坐下,
「巧巧,你陪我一起吃吧。」
「我吃過了,娘帶著小翠去廟裏上香了,祈求給你生個兒子。」
說這話時,於巧巧的語氣裏帶著醋意。
冷溪了下眉頭,隨即輕哼一聲,
「多此一舉。」
於巧巧將盛好的飯菜推到他面前,
「娘是想讓溪王府熱鬧一些吧,也可以理解,你吃飯吧!」
「巧巧,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一直悶在屋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沒用的人?」
「沒有,你想多了。」
「巧巧,我這樣做,有我的原因,如果我現在神抖擻的出門,你猜,皇上會怎樣?」
皇上?
於巧巧滿臉詫異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溪看著面前的飯菜,無心下咽,而是嘆口氣,
「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皇上既不賞我,也不罰我,他是在等著我,我一旦對外宣佈已無恙的時候,他必定會用一招恨棋來對付我。」
「恨棋?」
於巧巧還是不解的搖頭,冷溪角微,緩緩開口,
「如果皇上早下旨對我懲,或許我能心安一些,現在他對我置若罔聞,我覺得,他肯定在等著我。」
「不會的,皇上和皇后都是寬宏大量之人,沒準是你想多了。」
「呵呵……」
冷溪自我嘲笑一番,面嚴肅的搖頭,
「正月十八當天,冷子安、黃世雄、蒙樂圖進京城,當晚,冷鈺舉行了晚宴款待他們,席間,提及過我的事,雖然不知道容是什麼,但是我預料到,他一定是想用先皇安排冷子安的方式來安排我。」
於巧巧眉眼閃爍幾下,恐懼的問道:
「你是說,皇上想給你另封府地,讓你遠離京城?」
冷溪沉一會,點頭,
「對,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有此想法,不過現在礙於我還沒有恢復好,沒有下旨罷了。」
「如果真讓我們像冷子安一樣,遠離京城,幾十年不歸,那我們該怎麼辦?我爹娘年紀大了,我不想離開他們……」
說到這時,於巧巧有些著急,不過突然意識到,如果皇上真的想這樣做,即便是冷溪,也本無力反抗。
冷溪倒是臉平靜的搖頭,
「我暫時也不能離開京城,安安畢竟是我兒,不得到的原諒,不帶著一起走,我又怎麼能放心得下呢?所以,在想到萬全的辦法前,我只有裝病不起,暫時逃避了。」
「可是……可是皇後知道你的傷幾日能好,這也不是辦法啊?」
「我上的傷好了,又染上了風寒,整日頭疼裂……」
這……
於巧巧猶豫一下,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點頭,
「嗯,回頭我去找郎中給你拿點葯,那你也不能一直這樣裝下去啊,總得想個好辦法才行啊?」
「好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冷鈺的完全信任,可是依照著我之前做過的事,他怎麼可能再信任我呢?所以,這個機會不好找,只能慢慢來吧!」
冷溪的話,讓於巧巧陷沉思,不想離開京城,不是捨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而是捨不得爹和娘。
冷溪舍不下的,除了安安,還有他的家業,他的產業,他的地位。
……
儀宮。
清早起來,冷鈺去上朝,藍便回到了儀宮。
冷鈺剛登基不久,朝中需要理的雜事很多,這幾天,他都是早出晚歸的。
本來,藍打算住在儀宮,也讓他得以好好休息,奈何冷鈺不準,偏要每天去養心殿侍寢,不然他就要來的儀宮。
儀宮距離大殿較遠,若冷鈺在這裏留宿,明天早朝,便要早起兩刻鐘準備,為了能讓他多睡一會,只得選擇去養心殿陪他過夜了。
阿虹剛剛為梳好妝容,便有人將秀的名冊呈報到的手裏,雖然冷鈺早和說過要如何安置這些秀,還是覺得這事讓有點煩燥。
阿彩從太監手裏將秀的名冊接過來,便對太監擺擺手,太監躬著子,快步退了出去。
「娘娘,皇上都說不選秀了,這些人還往宮裏送,他們是誠心的嗎?」
藍無奈的苦笑,
「這是大寧國的規矩,現在宮裏沒個長輩,雖然沒有人約束,皇上也不能失了這個規矩啊!該選還是要選的。」
「那萬一皇上看中其中的一個秀,該怎麼辦?」
阿虹見阿彩說話口無遮攔,當即對弄下眼睛,隨即不悅的說道:
「皇上說過,此生只對皇後娘娘一人好,你別在那胡說八道,皇上怎麼會看上別的人呢?」
「就算皇上看不上別的人,也難保別的人不來勾引皇上啊?送上來的這些秀,都是江南人,們不僅琴棋書畫樣樣通,而且長相俊,哪個男人看了眼睛都會直的,皇上也是男人啊。」
「住。」
阿虹瞪了阿彩一眼,厲聲喝止道:
「你能不能別在娘娘心裏添堵。」
藍卻不以為意的搖頭笑了,
「阿虹,別怪阿彩,說的是實話,好了,現在人還沒來呢,你們倆個倒是為此吵上了,累不累啊!」
阿虹和阿彩互相努了努鼻子,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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