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騎兵隊穿林而來，箭雨破空而瀉，紛紛地擊倒了來襲的敵人。接著，刀劍相的聲音不絕于耳，兩隊人馬戰在一，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吁——”一匹黑馬如穿云破雨而來，馬上的黑甲年揮刀掃開排的敵人，勒馬停在謝珩的面前。他翻下馬，抱拳行禮：“親王殿下。”

“副率。”謝珩還禮。

“副率！”謝瑗驚呼。

謝瑗是東宮常客，常做之事是摘蓮蓬。總在試圖避開護衛巡邏，因此對東宮護衛均有所了解，常聽聞這位副率的大名。

太子左右衛率府各置率一人，副率二人，其中最為神的便是左衛率府的副率。此人的神之，在于他從不面，甚至極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道他姓，極有可能出于青蓮氏的某個分支。

此刻這位神的副率出現在了眼前。他年輕得令人吃驚，似乎還是一位年，眉宇冷淡，鼻梁與下頜的線條鋒利，給人一種超乎年齡的與過分的不近人之。

謝珩環顧四周，皺眉問道：“無恙怎麼不在？”

十一深深低頭：“卑職之過。殿下他……不知所蹤。”

“怎麼回事？”謝珩神微變。

“殿下本與我約定，待他秋狩歸來后面，再一同前來此地。但是……他也遇襲了。”十一低聲稟報，“我帶隊趕到時已經夜，侍衛隊死傷嚴重。據侍衛長稱，殿下已經突圍出去，不知道此刻在何。”

謝珩的神凝重：“你既比計劃來得要遲，我便猜到無恙可能也遇襲了……單憑岐王一人，不能也不敢同時對我和他手，這背后果然還有別人。”

十一垂首：“秋日宴后，殿下一直派我在查……是我無能。”

又一道馬嘶聲響在林間！

談話者皆猛然抬首。

來者只有一人。那是一個黑袍人，不著片甲，單手持刀，策馬而來。他在馬上揮起大刀，刀鋒橫掃，帶起呼嘯的勁風！

“親王殿下！”十一拔刀向前，“危險！請退后！”

他認得那個黑袍人。在通化門下，此人僅憑一刀就斷了姜葵的槍，連戰三人而毫不費力，謝無恙與之對過一掌后寒疾發作、昏迷不醒。

十一深深呼吸，握手中弧刀，縱馬前奔！

林間，兩匹戰馬彼此對沖！滾滾的蹄聲驚起滿座山林的鳥雀，呼啦啦的落葉被疾風帶起、再被鐵蹄碾碎在地上。弧刀與大刀相錯，尖銳的刀嘯聲幾乎震破人的耳。

兩人錯馬而過。

十一猝然從馬上墜落，長跪于地。他以弧刀駐地，口被劃開長長一道痕，花濺落在紛的落葉間。

“親王殿下！”他嘶聲大吼，“跑！”

可是謝珩本來不及跑。黑袍人竟在飛馳的馬上站了起來，長刀高舉過頭頂。他雙手握刀，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縱劈而下！

“沉璧！讓開！”謝珩一把拉住謝瑗。

謝瑗拼命搖頭。咬著牙，張開雙手擋在謝珩的前，一張昳麗的小臉上滿是視死如歸的神。

忽地不慌也不了，面對著呼嘯而來的刀風，鎮定得像一座山、一面盾。

“沉璧！”謝珩低喝道。

他第一次用如此兇的語氣，卻毫嚇不住。君子如珩罕見有這樣的失態，他幾乎是暴地摁住的肩膀，狠狠用力推遠了。被推得跌倒在地上，眼里有了淚。

謝珩仰起頭，迎著撲面而來的刀。

意料之中的死亡卻沒有到來。

“當——”兵刃接的聲音回在林間。

一名持劍子越過戰的人流，姿如鹿般輕盈矯健，一路帶起無數。提劍而起，仰面向上，一道劍嵌謝珩與黑袍人之間的隙里。

接下了那一刀！

“嗡——”長劍與大刀彼此相抗，發出劇烈的震。

持劍子悶咳一聲，足跟一寸寸陷腳下泥土里。黑袍人冷冷一哼，收刀而起，再次立于馬上，與持劍子相對而。

持劍子擋在謝珩前，長鋒凝然如止水。

“敢問姑娘名諱？”謝珩問。

“阿蓉。”持劍子隨手拭去邊的跡，淡淡回答，“名字不重要。”

“多謝相救。”

“不必謝我。”阿蓉連頭也不回，“人所托，為了銀子。我原本要殺你的。”

甩開長發，提劍向前，直視馬背上的敵人。發沾著在風中飛揚，襯得的長劍鋒利，眉眼也鋒利，如同一道閃爍寒的刃。

黑袍人注視著握劍的那只手，忽然低低地開口道：“這種劍法……竟然還在江湖上活著麼？”

“不勞你關心。”阿蓉平靜道。

再次提劍而起，縱向前！一刀一劍在林間來回錯，兩道影子在的樹葉間高速掠過，金屬撞的聲音集得如同一整套六十五件編鐘在奏樂。

阿蓉漸漸落了下風。每一次落地，陷泥土的足尖都再深一分。低喝一聲，再次拭去邊的跡，握劍的手輕輕一提，冷冽的劍在指尖旋轉，刺出無數飛舞的雪花。

黑袍人揮起大刀迎了上去！他的刀勁劈開狂風暴雪般的劍，毫不留地朝著阿蓉的上斬落！

“太年輕！”他桀桀而嘆，“太年輕！可惜此劍要斷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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